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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醫(yī)院住了大半個月。
司恒澤沒等來回復的短信,更沒有一點孟舒芋的消息。
馬上快出院了,他反而心神不寧。
“阿恒哥哥,舒芋姐姐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時歲歪頭看著司恒澤,順便給他遞過兩粒藥片。
如果她是孟舒芋,早就鬧起來了。
這么久都沒動靜,孟舒芋真是廢物!
“她肯定在等我向她低頭呢,不用擔心?!彼竞銤山舆^藥就著水吞了下去,開始自我洗腦。
無非就是一時轉(zhuǎn)不過來彎,他回頭哄一哄就沒事了。
這么多年不都是這樣嗎?
“我不想因為我,影響了你和阿芋姐姐的感情。”
時歲溫軟的嗓音,還和以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話無法再讓他的心泛起波瀾。
他也想不明白。
聽到她一直說孟舒芋,司恒澤下意識皺眉,卻在看到時歲蒼白的臉色時放緩了表情。
算了,歲歲身體還沒好。
大概是無心之舉吧。
“你自己身體還沒好,別總跑來跑去?!?/p>
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
時歲拉著他的手,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皮膚,“我也是為你著想,醫(yī)生說你再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
他們的身體都恢復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舅舅的號碼跳了出來。
“阿澤,時機到了,明天司氏集團會開董事會,這是我們的機會。”
末了,還補了一句:
“那個女人手里的股份必須拿回來?!?/p>
能被舅舅稱呼“那個女人”的人,只會是——
他所謂的繼母,鄭慧琴。
提到這個名字,司恒澤恨意直沖上來。
“好,我們可以收網(wǎng)了?!?/p>
他緊緊捏著手機,手背上都能看到鼓起的青筋。
原本應該高興的,十八年的蟄伏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可胸腔里翻涌的卻是另一種焦躁。
“需要聯(lián)系孟家嗎?”舅舅霍如謙提醒道。
這樣的大事,瞞著孟家不太好。
司恒澤沉默片刻后,還是給了否定答案。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他把所有事情處理完再告訴阿芋。
“阿恒哥哥,我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時歲在一旁也很激動。
司恒澤看著她這張臉,忽然想起孟舒芋。
阿芋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對方只會在他熬夜處理文件時,默默端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會在他疲憊不堪時,拽著他去陽臺看星星,輕聲告訴他該休息了。
甚至在他最陰郁低沉的那段日子,阿芋也會固執(zhí)地拉著他去晨跑,迎著朝陽安慰他,“你看,新的一天總會變好的”。
這些溫暖而平實的話語,曾經(jīng)一點點安撫了他的心。
而現(xiàn)在。
他身邊只剩下時歲空洞的加油打氣,和滿室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
“嗯,快了?!?/p>
他淡淡地應著。
順勢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還是沒有任何來自孟舒芋的消息。
隔天下午。
司恒澤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純黑西裝,衣著工整地出發(fā)。
黑色轎車停在司氏集團大樓前,舅舅早已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