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圍觀的人中有想見義勇為的,但看到匕首離溫季雪的氣管只有不到一厘米,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老實點!”
男人挾持著溫季雪步步后退到一個深巷。
眼看他找好退路,要扔下溫季雪逃跑。
就在他的刀刃剛離開溫季雪,下一秒,一個身影突然從房頂上跳下來,精準地將男人推倒在地,他手中的匕首也被踢出去好遠。
打斗中,溫季雪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她又驚又喜。
“陳凜冬!?”
陳凜冬將小偷扭送給姍姍來遲的治安隊后,才沖著溫季雪露出一口白牙:“嚇壞了吧?”
溫季雪搖頭,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陳凜冬:“你沒受傷吧?”
上一世,陳凜冬為了救她淹死在大海里,溫季雪一直心存愧疚,此刻看到他活生生站在她面前,說不出的高興。
她喜極而泣:“看見你沒事,太好了......”
她一落淚,陳凜冬又慌了神:“你別哭呀......”
他手忙腳亂,全身都找不出一個干凈手帕給溫季雪擦眼淚。
溫季雪破涕為笑,抓起陳凜冬帶補丁的袖子就往臉頰上擦。
陳凜冬的臉瞬間漲紅了。
這時,一道冷森森的目光從一旁射過來。
周柏錚盯著溫季雪與陳凜冬親近的動作,語氣中帶著警告:“溫季雪,我說過,我最看不慣就是你這種喜歡和異性拉拉扯扯的作風?!?/p>
他和沈丁香拉著的手明明才剛剛放開,卻大言不慚:
“你既然已經要和我結婚,就應該注意影響。”
溫季雪氣得發(fā)抖,她握緊陳凜冬的手要跟周柏錚說個清楚:她和她要嫁的人拉拉扯扯,關他什么事!
可一旁,陳凜冬聽見周柏錚的話,立刻臉色煞白地掙脫溫季雪的手,失落跑開了。
“陳凜冬!”
溫季雪抬腿追了上去。
周柏錚被晾在原地,臉色板得發(fā)綠。
沈丁香怯怯湊過來:“柏錚哥,溫季雪她也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p>
周柏錚看著溫季雪遠去的背影,冷哼一聲:“她不過是想用這種方法引起我的注意,資本家小姐的扭捏做派!以后還需要我好好改造!”
......
溫季雪到處都沒找到陳凜冬,晚上就想著去他以前工作的國營飯店碰碰運氣。
沒想到,周柏錚在飯店喝得大醉,沈丁香像小媳婦一樣在他旁邊守著。
沈丁香余光瞥到溫季雪,故意清清嗓子問周柏錚:“柏錚哥,你從來不愛喝酒,今天怎么喝這么多?”
周柏錚的聲音苦悶:“不能娶自己想娶的人,我這一輩子還有什么意思!”
他說話時,看著沈丁香,眼中綿綿的情意如水:“丁香,我永遠忘不了,我在兵團里受了傷,是你一直托人給我寄家鄉(xiāng)的吃的,是你親手給我做的蕎麥豬血糕支撐我度過最艱難的那段日子!”
聽見“豬血糕”三個字,沈丁香臉色一變。
不遠處,溫季雪也僵直了身子。
當初,周柏錚受傷,她急得團團轉。
聽說他吃不下東西,她到處打聽周柏錚家鄉(xiāng)的吃食,她一個十指不點陽春水的大小姐,忍著惡心用鮮豬血做豬血糕,托人送進兵團。
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被他記在了沈丁香頭上!
溫季雪感覺像一記悶棍打在了她頭上,她指尖發(fā)顫,徑直朝周柏錚走過去:
“沈丁香對你好就是情意?那溫家呢?你別忘了你上學的錢都是溫家出的!”
她的質問擲地有聲,喝醉了的周柏錚卻輕飄飄擺擺手:“溫家那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丁香不一樣,丁香家里一年到頭都吃不上葷腥,還記掛著我,是雪中送炭......”
他說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溫季雪,醉眼瞬間清醒了大半,抿抿唇沒有再說話。
溫季雪站在原地,心已經涼透。
原本她還想拆穿豬血糕的事,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沒必要了。
無論她做過什么,周柏錚心里也始終只有一個沈丁香。上一世就是這樣,這一世也無法改變。
何況她已經要嫁給陳凜冬,周柏錚的事從此都與她無關了!
溫季雪疲憊轉身,正欲離去,外面沖進來一群戴袖章的人。
他們大剌剌走向沈丁香:“沈丁香同志,有人舉報你倒賣兵團的糧票,投機倒把!”
沈丁香頓時花容失色,抓住周柏錚的衣袖:“柏錚哥,你給我的糧票太多用不完,我就想著換件衣服穿......我不想被抓去坐牢,柏錚哥......”
她話還沒說完,執(zhí)法隊的人已經拿著手銬走過來。
正要銬上她,周柏錚站起身擋在了沈丁香面前。
他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作證,她是清白的。犯事的......另有其人。”
“周團長知情就好辦了,只需要告訴我們倒賣糧票的到底是誰!”
周柏錚不久前才評了先進,執(zhí)法大隊對他客客氣氣,好整以暇的等著他說出犯事人的名字。
空氣凝固了幾秒,周柏錚才慢慢抬起手。
執(zhí)法隊長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向溫季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