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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我接通了電話。
秘書先是匯報(bào)了一些工作相關(guān)的內(nèi)容,其次便是晚宴邀請。
以前做秘書那會兒,我沒少陪著蘇景妍出席這種活動,對于無聊程度嗤之以鼻。
但眼下身份不同了,該參加的還是要去。
晚宴定在瀚海國際名下的七星酒店,等我過去時,受邀的人基本已經(jīng)到齊了。
我的出現(xiàn),很多人都表示震驚。
原來這就是裴老先生找了二十年的親生兒子。
有的紛紛對此表示祝賀,并且試圖拉攏討好。
有的則陰陽怪氣,覺得我剛回到裴家就坐上了CEO的位置,認(rèn)為我能力不足,不配此位。
懶得理會這些聲音,我冷冷的應(yīng)付了幾句,便打算借口去洗手間出去透透氣。
意外的是,有個頗為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某些人啊只知道說風(fēng)涼話,說人家不配的,難道你們這群人就配嗎?”
“沈、沈小姐,平日沒見您出席這種活動啊,怎么今天舍得露面了?”
“關(guān)你屁事,讓開,擋我路了。”
“走吧走吧,那可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可別得罪了?!?/p>
我沒有理會那些聲音,徑自離開宴會廳,來到了酒店頂樓的天臺。
過于嘈雜熱鬧的環(huán)境讓我感到不適,直到寂靜的晚風(fēng)從我面頰拂過,堵住的心口才勉強(qiáng)通暢了些。
想來有些可笑。
曾經(jīng)深陷感情之中,我一度向往著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期待著真正融入進(jìn)上流社會,然后脫離自卑感走到蘇景妍的身邊。
而如今真的成為了夢中所想,心境卻全然不同了。
我倚靠在圍欄旁,從口袋里掏出煙盒,正準(zhǔn)備點(diǎn)燃一根,享受著難得的閑暇。
卻不料一聲突兀的“別沖動!”朝我砸了過來。
我動作微怔,抬起頭朝聲源處看去。
是沈念。
她急吼吼的朝我跑來,半拖地的禮服裙擺攥在手里,捏出了許多褶皺。
“裴總,你先冷靜下來,別沖動?!?/p>
“來...”她停在距離我兩三米的位置,朝我輕輕招手,“先來我這里,那邊危險(xiǎn)?!?/p>
我琢磨過味兒來,叼著煙的嘴角忍不住輕笑,然后抬起頭跟她對視,默默按下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香煙。
“沈小姐誤會了,我沒有輕生的意思,單純想一個人待會兒?!?/p>
沈念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誤會了,尷尬的笑了下,“那就好,我以為...”
她欲言又止,反過來解釋,“他們說的那些話你別往心里去,都是嫉妒你的能力和家世。”
“我的能力?”我有些不解,“沈小姐很了解我嗎?”
沈念似乎被我的問題噎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最后打趣道:“裴叔——額裴董事長叱咤商界,他的兒子怎么會差呢?我雖然不了解您,但是我相信您一定會把瀚海經(jīng)營的很好。”
我微微頷首致謝,并沒有跟她聊太多。
宴會結(jié)束后,我回了自己的公寓。
這套公寓要比之前住的大好幾倍。
更空曠了。
我溺在黑夜里,昏昏欲睡時又做了個夢。
夢很真實(shí),剛好能夠填補(bǔ)上被我記憶遺忘的那個窟窿。
“念念,你跑慢點(diǎn)兒?!蔽覛獯跤醯淖吩谛∨荷砗?,一副大人架子叮囑道:“別走太遠(yuǎn),一會兒大家找不到我們該擔(dān)心了?!?/p>
小女孩兒笑著往前跑,紅色的花|苞裙一顫一顫的,很是靈動。
“小昱哥哥,你也太慢了,還沒我跑的快呢。要不這樣吧,我們玩捉迷藏,你在這兒閉上眼睛等我,數(shù)到一百就開始找我好不好?”
“好吧,那你不要跑太遠(yuǎn)了?!蔽覈@了口氣,停在原地閉上眼睛開始數(shù)數(shù)。
“1、2、3、4......29、30......”
“??!放開我!小昱哥哥救——”
聽到求救聲,我猛地睜眼。
見幾個戴著口罩的大人正在拖著念念往公園深處走,我拼命沖過去阻攔。
“念念!——”
我拿起一根粗樹枝朝那些人亂揮,試圖趕走他們。
念念找到機(jī)會掙脫,就在我準(zhǔn)備拉著她一起跑時,卻被那幾個人反手抓住,拖進(jìn)了面包車?yán)铩?/p>
“這個好像是瀚海集團(tuán)老總的兒子,抓他更劃算!”
“快走!別管那個丫頭了!開車!”
“小昱哥哥!”念念想要折返回來救我,
擔(dān)心她再次被抓走,我朝她大喊:“年年快走!記住車牌號和這些人!去找家人來救我!——”
沒等我繼續(xù)說話,后腦一陣劇痛,我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