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囁嚅著:“把刀放下?!?/p>
髭切沒動。
啪——
鮮紅的指印落在付喪神白皙的臉頰上,這一巴掌寒酥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直接將付喪神打的偏過頭去。
啪——
又是一巴掌落在三日月臉上。
“髭切!你想碎滾出去碎!我不缺你這一振刀!”
“還有你三日月宗近,想以下犯上嗎?!”
身體還沒恢復(fù),強行透支靈力醒過來還撈了波壓切長谷部,寒酥的身體差到極致。
兩巴掌下去,髭切和三日月宗近怎么樣還不清楚,寒酥先眼前一黑,跌在鶴丸國永懷里。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被污染了?!?/p>
“我不死,所有刃都得死?!?/p>
“我想你們活著?!?/p>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唇上半點血色也無。
雪堆玉砌似的人偶娃娃。
而在他身后的黑鶴,臉色比他更難看。
如同日出前的露珠,陽光一照,就要蒸發(fā)不見了。
“但您為什么不問問我們愿不愿意活下去呢?讓刀劍以吞噬主人生命的方式活下去,您真的有當(dāng)我們是您的刀嗎?”
“你認(rèn)為你只是我的刀?”
他看向三日月宗近,又環(huán)顧一圈,看向其他刃:“你們也是?”
眾刃齊刷刷低頭。
心知肚明但沒刃敢出頭。
總覺得說出來審神者會更生氣。
“原來只是我一廂情愿啊?!?/p>
“在人類的定義中,我們該是家人?!?/p>
少年審神者眼里蓄著淚,奈何不知是不是過于痛苦了,眼淚反倒是落不下了。
只有痛苦囿在心上,痛不欲生。
“主人!”
“家主大人!”
“出去吧,鶴丸也是,我要睡了。”
“不放心的話可以把太郎和石切丸叫來?!?/p>
“小烏丸和七星也可以。”
寒酥合上眼,不去看這一群糟心刃。
還不能扔,更糟心了?!?/p>
[白雀]本丸,[三日月宗近]長長的嘆息一聲。
要怎么放得下呢。
作為家人、長輩,寒酥大人是“他”養(yǎng)大的孩子。
費盡心血養(yǎng)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自戕,還是為了保住他們的命。
作為刀劍本應(yīng)保護主人至最后一刻,卻讓自己認(rèn)定的主人為自己而死,甚至死后遺澤還又護了他們一次。
時政總部防御由幾大家族聯(lián)合各大神社、陰陽師巫女等一起布置,等閑之輩想進入都難。
那一振三日月宗近以及本丸的其他刀劍能在刺殺大批時政舊高層后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奇跡。
聯(lián)系三日月說的后手……
無怪乎同振瘋狂至此。
換作是任何一振〈三日月宗近〉都放不下啊。
愛與恨交雜,愧疚與怨懟糾纏,任何能讓他與那位大人加深聯(lián)系的手段于他而言是絕對的救命良藥。
哪怕這良藥實際上會要了他的命。
至于那振髭切殿,斬鬼刀沾染了主人的血,還能稱之為斬鬼刀嗎?
[這就是中門對狙互捅刀子嗎?。?/p>
[互相扎的對方鮮血淋漓,刀刀暴擊……]
[因為太過了解,所以每句話都能扎到痛點。]
[哥哥切實慘,被同事拿來自戕又被同事說不缺他這一振刀。]
[我家哥哥切現(xiàn)在笑的特別甜,但,膝丸瑟瑟發(fā)抖了啊啊啊啊?。?/p>
[所以本丸陷落的時候不光是時空裂縫?!還有污染這種東西?!臥槽!同事牛X!這種情況下都能保住刀刀們!]
[是真的牛哇!碰上其中一個都是死局,同事兩個都碰上了(悲)]
[這個運氣,以后多去神社拜拜吧,御神刀斬妖刀斬鬼刀什么的安排上。]
[污染到底是什么???!為什么同事必須死??!不是說沒有擴散性嗎?要長腦子了?。?/p>
[鶴球別是和污染有關(guān)系吧……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本丸刀子劇本就沒重復(fù)的?。?/p>
[無腦甜文選手拒絕虐文!拒絕燒腦文!]
[任何能被稱之為污染的東西危險性都很高,稍有不注意死的人數(shù)保底以千計算,被污染的核心必死無疑。]
[唯一的好消息是這東西分?jǐn)U散性和非擴散性,數(shù)萬種污染中才可能會出一種有擴散性的。]
[對的對的,有些污染還是很有好處的,比如A023本丸的審神者,因為污染靈力變異,所以刀刀們都有治愈系技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承包了五個醫(yī)院了?。?/p>
[但顯然,同事遇見的是那種高危且致命的污染。]
[沒有擴散性,但架不住審神者和刀劍之間有契約相連??!刀刀們靈力來自于審神者,同事被污染,在當(dāng)時犧牲最小的法子就是犧牲同事一個了啊啊啊啊?。。?/p>
[同事,好倒霉啊……]
[需要審神者舍命才能保住他們的痛苦如同生銹的鈍刀,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在刀劍心臟上摩擦,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直到心上腐爛發(fā)臭。]
[同事也是啊……以為能保下陪伴自己多年的家人結(jié)果一場長眠醒來,零星幾刃身殘心傷,當(dāng)年的事徹底成了一本理不清的爛賬。]
[結(jié)果現(xiàn)在這群刃自認(rèn)自己只是刀劍,不承認(rèn)是他的家人……(吸氧.jpg)]
[同事還沒走,嬸嬸我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兒了。]
[誰他喵寫出來的這劇本!]
[小祖宗老祖宗!你們再不出場刀和嬸就都沒了!]
S001本丸,本靈小烏丸和本靈七星劍松了一口氣。
幕后之人沒騙他們,除了本靈及A037本丸外,其余存在會被模糊部分記憶,下意識忽略死而復(fù)生這件事。
“是個難得的好消息呢。”
“無妄之災(zāi)。”
本靈七星劍抿唇。
誰能想到呢,悲劇起始只是幕后人陪幼童玩鬧,卻實實在在的影響了一方世界走向。
“都過去了,七星殿不必如此悲觀哦?以吾拙見,那些孩子日后會很幸福呢。”
“嗯?!?/p>
本靈七星劍點點頭,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
繁星鐫刻命運,生靈自有出路。
現(xiàn)在的命運線,比起原本的可能,好了太多太多。
他該知足。
他該知足。
【三日月宗近后退一步,摸出一枚磨損嚴(yán)重,但能看出現(xiàn)主非常愛惜的月亮印章。
最美之刃不容拒絕的掰開寒酥掌心,將那枚印章珍而重之的放在寒酥掌心。
“在向我撒嬌服軟嗎?三日月?”
寒酥挑眉。
他當(dāng)然認(rèn)得這枚印章。
這是他死前送給三日月宗近的禮物,也是他未雨綢繆、留給這群刃的、他死后萬一刃被欺負(fù)了的后手。
誰成想他死的那么早。
“如果主人認(rèn)為是的話。”
“下去,一年的畑當(dāng)番馬當(dāng)番,在取得其他刃原諒之前,近侍沒你的份?!?/p>
三日月宗近身形一僵:“主人……”
“再撒嬌翻倍。”
準(zhǔn)備試探的髭切拉著膝丸縮回了試探的jio。
“髭切、膝丸、清光、安定,你們也是,在取得其他刃原諒之前,近侍沒你們的份。”
四刃:……
能不能罰點其他的?
“至于你們身上的傷,等我想想,恢復(fù)如常不好說,七七八八問題不大?!?/p>
“其余懲罰待定,七星和小烏丸商量后由我定奪?!?/p>
“現(xiàn)在,出去吧,讓七星和小烏丸過來,帶著我的本體刀?!?/p>
寒酥起身挨個摸摸頭算是獎勵,打發(fā)走共犯組的幾刃后抱住鶴丸國永的腦袋,小心的順著鶴毛?!?/p>
[這就和好了??。?/p>
[那個印章是啥?時政早年的三日月周邊嗎?好漂亮?。?/p>
[@時之政府@萬屋我要這個?。?/p>
[同事別想了,應(yīng)該是手作款,這振三日月宗近獨有。]
[三日月掏出這個的時候哥哥切震驚了哎?截圖.jpg]
[可惡!豈可修?。?/p>
[哥哥切,實慘,本來就很慘了還挨了一巴掌。]
[是真的慘啊……]
[三明也挨了一巴掌哎……同事真的好舍得。]
[直覺告訴我,這手段搞不好是哥哥切和三明一起教的……可能還有父上和老祖宗,童養(yǎng)嬸嘛?。?/p>
[還真有可能,幼崽嬸嬸因為端水不平所以引發(fā)本丸大戰(zhàn),然后老刀們教導(dǎo)怎么做個合格主君什么的……]
[自己養(yǎng)大的、完全符合心意的審神者啊……]
[然后為了你自戕了呢。]
[樓上!我和你無冤無仇?。?/p>
[怎么越說越刑了?這個本丸的刃……]
[開門!執(zhí)法隊?。?/p>
[三明撒嬌這么,這么理直氣壯的嗎?]
[是的嘞,老爺爺撒嬌特別的理直氣壯,甚至有時候嬸嬸會懷疑撒嬌的到底是他還是嬸。]
[讓他們做內(nèi)番真的不會逃番嗎!戰(zhàn)術(shù)后仰.jpg]
[同事罰的好輕,真的能服眾嗎?]
[估計不止這些吧,三日月他們闖的禍很大的樣子?]
[放心了,有小祖宗和老祖宗,這幾個跑不了了。]
[哎?鶴球咋啦?鶴球好蔫兒的樣子,整只鶴都被打擊到掉色了啊?。?/p>
[不清楚,往后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