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從咖啡館出來,夜風(fēng)格外涼。
我攏了攏衣領(lǐng),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季臨的話,還有那些揮之不去的彈幕。
【夕夕,陸景深書房保險柜里,有他跟蘇雨柔聯(lián)手打壓你的計劃書,還有他轉(zhuǎn)移林氏集團資產(chǎn)給蘇雨柔的證據(jù)!】
【狗男女!簡直喪心病狂!】
【夕夕快去看!拿到證據(jù),離婚的時候讓他凈身出戶!】
回到別墅,陸景深還沒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鬼使神差地走向了二樓的書房。
陸景深的書房,一向是我的禁地。
他從不允許我踏入半步。
保險柜的密碼……彈幕適時給出了提示:【蘇雨柔的生日,0816!】
蘇雨柔的生日,他記得如此清晰。
而我的生日,他卻棄之如敝履。
保險柜門「咔噠」一聲應(yīng)聲而開。
里面沒有多少現(xiàn)金,只有幾份文件。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份,赫然寫著「削弱林夕在林氏集團影響力并完成資產(chǎn)剝離的計劃方案」。
我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拿不住那幾張薄薄的紙。
原來他想把我的一切,都奪走,送給蘇雨柔。
我強忍著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用手機將每一份文件都清晰地拍攝下來,迅速備份到了云端和季臨之前給我的一個加密U盤里。
U盤里,還有我這幾年來所有的設(shè)計稿。
那些被陸景深斥為「垃圾」的設(shè)計稿。
卻被季臨說,它們很有靈氣。
我關(guān)上保險柜,恢復(fù)原樣,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幾天后,陸家年度宴會。
陸景深攜著蘇雨柔,在萬眾矚目下,走上主席臺。
他拿起話筒,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宴會廳:
「諸位,借此機會,我想宣布一件事。我與雨柔自幼便有婚約,這份情誼從未改變?!?/p>
「至于我和林夕小姐的婚姻,不過是家族商業(yè)合作下的責(zé)任?!?/p>
所有的目光,同情的,嘲諷的,幸災(zāi)樂禍的,齊刷刷地射向我。
我如坐針氈,臉上卻不得不維持著得體的微笑,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彈幕一片咒罵:【陸狗你不是人!這是把夕夕的臉按在地上踩?。 ?/p>
【蘇雨柔那個得意的小眼神,氣死我了!】
宴會廳的角落里,季臨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擔憂和憤怒。
他悄悄發(fā)來一條信息:「我在外面等你?!?/p>
5
宴會結(jié)束,賓客散盡。
陸景深單獨留下了我。
我以為他至少會給我一個解釋,哪怕是虛偽的。
「從今天起,你搬去別墅西翼的客房。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現(xiàn)在主樓,更不要去打擾雨柔養(yǎng)身體。」
我蜷縮在客房冰冷的床上,一夜無眠。
彈幕在黑暗中發(fā)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在無聲地安慰我。
【夕夕,別難過,你還有我們。】
【三天后,就是轉(zhuǎn)機!那場車禍,是你擺脫他的最好機會!】
【我們要讓他知道,失去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是的,三天。
三天后,陸景深的車會剎車失靈。
而我,會「奮不顧身」地沖上去,為他擋下致命一擊。
也許是感覺我還在別墅里礙眼。
蘇雨柔穿著我曾經(jīng)最喜歡顏色的連衣裙,來到我房門口。
「林夕姐,你不覺得,家里垃圾太多了嗎?」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景深哥說了,等家里垃圾清理干凈了,他就會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p>
「對了,你知道林伯伯去世時,你求景深哥去醫(yī)院,他為什么不肯嗎。」
「因為啊,那天是我的慈善晚宴呢!」
壓抑了太久的怒火,在這一刻,徹底爆發(fā)。
我猛地從床上站起來,揚手就向她那張?zhí)搨蔚哪樕攘诉^去!
「蘇雨柔,你這個賤人!」
蘇雨柔沒想到我敢動手,下意識地抬手去擋。
我另一只手抓住她的頭發(fā),將她狠狠摜在地上!
她立刻開始瘋狂用尖銳的指甲在我臉上、脖子上、手臂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
「林夕!你這個瘋子!你敢打我!景深哥不會放過你的!」
蘇雨柔一邊尖叫,一邊試圖用膝蓋頂我的小腹。
「住手!」陸景深陰沉著臉站在門口。
蘇雨柔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哭喊起來:「景深哥!救我!林夕她瘋了!她要殺了我!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陸景深沖過來,不聽我任何解釋,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