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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表舅聽完這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采訪就不用了?!?/p>
母親冷硬地拒絕,語氣不容置喙。
“孩子馬上要準(zhǔn)備明年的考試,沒時間。”
表舅也在一旁幫腔,眼里充滿警惕和戒備:
“是啊,我們家孩子只想安安靜靜的學(xué)習(xí)?!?/p>
女記者顯然沒料到會是這種反應(yīng),但她很快調(diào)整過來。
“阿姨,叔叔,你們別誤會?!?/p>
“這次采訪,我們報社是會有一筆酬謝金的?!?/p>
“而且報道出去的話,對學(xué)校、對夏青青同學(xué),都是很好的宣傳?!?/p>
聽見酬謝金三個字,母親和表舅立馬對視一眼,貪婪迅速壓過之前的警惕。
母親松了口,但語氣依舊帶著施舍般的傲慢。
“采訪可以,不過時間不能太長?!?/p>
“而且,我們必須在旁邊看著?!?/p>
表舅趕緊補(bǔ)充,生怕我趁機(jī)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
女記者和攝影師走進(jìn)房間。
他們看清楚我模樣時,臉上的職業(yè)笑容都僵硬了一瞬。
我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
身上還滿是來不及消退的、青紫交錯的傷痕。
他們看向我房間里,那些被鐵片徹底焊死的窗戶。
女記者的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困惑,攝影師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他們顯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女記者迅速回過神,她悄悄對攝影師遞了個眼色。
然后,她轉(zhuǎn)頭對母親和表舅露出一個職業(yè)化的笑容。
“阿姨,叔叔,夏青青同學(xué)能取得這么好的成績,肯定離不開你們的悉心教導(dǎo)?!?/p>
“等下能不能也簡單采訪一下你們,分享一些教育心得呢?”
母親和表舅一聽這話,立刻虛榮起來。
“那是自然,我們對孩子的教育,確實(shí)是花了不少心思的?!?/p>
母親表面矜持,嘴角卻忍不住上揚(yáng)。
趁著母親和表舅的注意力,被女記者吸引過去。
那個扛著攝像機(jī)的男人,悄悄向我挪近一小步。
他用身體擋住母親和表舅的視線。
飛快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按了幾個鍵。
然后,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著我說了三個字。
“別害怕?!?/p>
我看著他,眼神空洞,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我已經(jīng)不敢抱有任何期待。
畢竟,表姐和班主任的背叛,還歷歷在目。
女記者非常懂得如何拖延時間。
她開始“采訪”我的母親和表舅,問的都是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
“阿姨,您平時是怎么督促夏青青學(xué)習(xí)的呢?”
“叔叔,您覺得培養(yǎng)一個狀元,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母親和表舅被她幾句好話捧得暈頭轉(zhuǎn)向,飄飄然起來。
他們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自己是如何“含辛茹苦”地培養(yǎng)我。
仿佛我能考上狀元,全是他們嘔心瀝血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