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相信一個人會突然變好嗎？”
問周翠蘭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像是問自己，像是問周尋。
答案顯而易見，除非是那個三界牌真的有什么魔力，能請仙兒上身，否則一個人絕對不可能突然變好。
“我知道，我說的你們不會相信，可是那東西，確實很邪門......”
周翠蘭說大概變好了半個月，劉洪福開始像劉芳說的一樣，愈發(fā)癡迷，癡迷到有些瘋魔。
“還有件事兒我一直不敢說......我怕說了之后，你們警察到處宣揚。到時候我家在整個劉陽村都抬不起頭......”
周尋有些無奈，語氣嚴肅：“這里是警察局，還到處宣揚，又不是菜市場。放心大膽地說！”
周翠蘭吞了一口唾沫，聲音有些怯懦，確實像常年受到家暴的婦女：“其實......其實在劉三虎和王梅死亡的當晚......我男人劉洪福都曾外出過。
“雖然我和劉洪福早就分房睡了，可我睡眠很輕，只要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聽見。每次我男人晚上一出去，村里第二天一早就會發(fā)現尸體......我不敢說，我不敢到處亂說，我也不敢問......只要我一多問他就會打我，我小女兒劉菲那天也是這樣......”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有用信息：“哪樣？”
提起這個，周翠蘭眼睛全紅了：“我聽劉芳說，你們警察算劉菲失蹤？其實不用找，因為我覺得她已經......死了。就像劉三虎和王梅那樣，死了......”
周翠蘭越說越難過，竟然開始小聲啜泣起來，原本怯懦的眼睛閃過一絲憤怒。
“劉菲進入她爸房里沒多久，屋里出現了可怕的尖叫聲。孩子他爸打女兒也是常有的，我不敢去管，以為第二天就好了，可結果我女兒再也沒回來......”
我有些疑惑：“僅憑這個，你為什么覺得她已經死了呢？”
接下來周翠蘭的話叫屋內的氣溫驟然降下好幾度。
她憤憤道：“起初我還以為是好的，后來我發(fā)現了，是三界牌里的鬼教我男人殺人的！
“只要殺了人獻祭給他，我男人就能成仙。所以我男人一直殺人，他最后不是死了，是拋下我們獨自成仙去了！”
周翠蘭越說越激動，竟然上前抓住我的雙臂用力搖晃起來：“我要告去陰曹地府！告去玉皇大帝！告去土地爺！叫它還我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