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疑惑地看他一眼,語氣責(zé)備。
“你這個做丈夫的怎么這么不稱職,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妻子的狀況!
沈小姐子宮病變,再拖下去就要性命不保了!
下午一點(diǎn)鐘的時候打你電話你沒接,沈小姐只好自己簽字把手術(shù)做了!”
顧肆淵踉蹌著后退兩步,一只柔弱無骨的玉手托住他的腰,穩(wěn)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隨即,溫柔的嗓音響起。
“肆淵,你沒事吧?”
顧肆淵低頭看去,蘇以清面露擔(dān)憂,整個人嬌嬌弱弱地靠在他懷中。
男的高大俊美,女的溫婉嬌小。
從我這個角度看來,他們倆恍似一對璧人,還真是般配。
被蘇以清這么一打斷,剛剛還一臉悔恨和愧疚的顧肆淵,注意力霎時便全到了蘇以清身上。
“沈小姐剛動過手術(shù),你出來,我和你講一下注意事項(xiàng)?!?/p>
醫(yī)生率先走出去。
顧肆淵猶豫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
蘇以清善解人意地開口。
“你先去吧,肆淵。
我來照顧沈小姐就好了。”
當(dāng)著我的面,顧肆淵把剛從我這兒拿走的手鏈溫柔備至地戴到蘇以清手上。
顧肆淵摸了摸她的臉,語氣寵溺。
“多虧有你在。
有勞你帶著病,替我陪一會兒紉秋了。”
看著眼前繾綣曖昧的兩人,其中一人還是我的丈夫,我不由感到些反胃。
等顧肆淵走出去,病房門關(guān)上,蘇以清臉上溫柔怯懦的神情盡數(shù)褪去,換上一副譏誚模樣。
她踩著高跟鞋,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我親愛的沈小姐啊,聽說短短一周時間,你就自己給自己簽字,動了兩場手術(shù)?”
似乎想到些什么,蘇以清掩唇輕笑起來。
“你知道嗎?
你在手術(shù)臺上去地獄走了一遭的時候,肆淵正將我摟在懷中,說我是他唯一的心肝寶貝呢!”
我渾身一顫。
蜷縮在病床上,腹部的紗布隱隱滲出血跡。
麻藥褪去后的疼痛像千萬根鋼針在腹腔里翻攪。
蘇以清譏諷的眼神和輕佻的話語更是又一次將我凌遲。
“很疼吧?”
蘇以清漫不經(jīng)心地挑開自己上衣的絲帶,露出鎖骨下方連片的紫紅吻痕。
“前兩天肆淵在我身上發(fā)狠時,我也這么疼呢?!?/p>
她腕間晃蕩的鉆石手鏈撞在床頭,叮當(dāng)作響。
那條在我手上戴了整整九年的手鏈,就這么被顧肆淵要了回去,戴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
鉆石在白熾燈下折射出的碎芒,刺的我眼眶發(fā)燙。
蘇以清卻仍覺得不夠。
做了延長甲的手指戳了戳我的小腹,笑得燦爛。
“你以后再不能生育了,其實(shí)肆淵一點(diǎn)兒都不會難過的?!?/p>
“之前他醉酒,與我吐露過真話。
他說,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哪里配生下燕京顧家未來的繼承人?
只有我,只有與他門當(dāng)戶對,兩情相悅的我,才配為他生兒育女!”
“就算你腹中的孩子得以順利降世,可他生來就是悲哀,還不如早些死了!”
我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你胡說……
讓顧肆淵進(jìn)來,我要聽他親口說!”
我掙扎著去按呼叫鈴,卻被蘇以清擒住手腕狠狠慣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