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婚后的日子,是一如往昔的甜蜜。
顧淮謙并未因狀元身份而急于鉆營,他深知根基的重要,主動請纓外放,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下縣。
在那里,他憑借重生多次游歷全國、深入民間的寶貴經(jīng)歷,如魚得水。
治理水患時,他能精準指出隱患所在。
“此處堤基松軟,乃古河道流沙淤積所致,若只加固表面,洪水一至,必潰于此!”他指著輿圖,斬釘截鐵地對下屬道。
他的策略讓縣城安然度過數(shù)十年未遇的洪災。
百姓感恩戴德,稱他為“顧青天”。
升遷后他整頓漕運,更是雷厲風行。
面對盤踞多年、層層勾結(jié)的蠹蟲,他冷笑:“不過是一群吸食民脂民膏的碩鼠,盤根錯節(jié)又如何?本官自有辦法將其連根拔起!”
他巧妙布局,明察暗訪,一舉肅清了河道,糧賦通達,商旅稱便。
他還推行新農(nóng)法,因地制宜,引入改良的良種和耕作技術(shù),當年便讓轄下數(shù)縣糧倉豐盈......
樁樁件件,皆是實打?qū)嵉恼儯逦髁?,無可指摘。
他步步高升,從一縣父母官擢升為封疆大吏,最終奉詔回京,入主中樞,成為皇帝最為倚重的肱骨之臣。
每一步都走得穩(wěn)健踏實,百世輪回積累的智慧與眼界,在他身上化作了經(jīng)世濟民的磅礴力量。
反觀謝景。
他堪堪擠在榜單末尾,得了個同進士出身。
為了留在京城,他早早便投靠了當時尚是皇子,卻已顯露出勃勃野心的新皇——寧王。
他鞍前馬后,極盡諂媚之事。
“殿下英明神武,天命所歸!臣愿肝腦涂地,為殿下掃清前路!”在寧王府,謝景跪地高呼。
他仗著重生者的“先知”,妄圖以小博大,在奪嫡的爭斗中火中取栗。
他告密構(gòu)陷,手段陰狠。
“御史王大人?哼,此人表面清正,實則暗中與廢太子余黨有舊,臣有‘證據(jù)’!”
他獻上精心炮制的偽證,替新皇鏟除異己,手上很快沾滿了血腥。
他利用“先知”,試圖壟斷一些注定會暴漲的物資,卻因操之過急,吃相難看,反被對手抓住把柄,損失慘重。
為了彌補虧空,他變本加厲地貪墨索賄,甚至不惜勾結(jié)地方豪強,強占民田,侵吞賑災錢糧。
他的官位確實在升,從七品小官爬到四品,靠的是寧王的信重和他無所不用其極的鉆營。
他無法容忍我的幸福,尤其無法容忍這幸福是顧淮謙給予的。
他如同跗骨之蛆,陰魂不散。
我與顧淮謙琴瑟和鳴,他便派人散布流言:“聽說了嗎?顧狀元定是為了攀附顯貴,才娶了那位夫人。”
流言傳到顧淮謙耳中,他只淡淡一笑,握著我的手道:“阿卿,跳梁小丑,何須理會?”
他只需在陛下垂詢時,坦然陳述政績,謠言便不攻自破。
顧淮謙在朝堂上因務實之策觸怒某些權(quán)貴,謝景便立刻跳出來落井下石:“陛下!顧淮謙此舉名為利民,實則是收買人心,其心可誅!”
顧淮謙面對構(gòu)陷,不慌不忙,出列朗聲道:“陛下明鑒!臣所奏條陳,樁樁件件皆有據(jù)可查,利在千秋?!?/p>
他手中詳實的證據(jù)與清晰的條陳,總能將對方駁斥得啞口無言。
謝景甚至買通我家奴仆,試圖在我的飲食中動手腳。
被收買的廚娘,顫抖著將一包藥粉倒入湯中時,讓顧淮謙的耳目當場拿獲。
顧淮謙看著跪地求饒的廚娘,眼神冰冷如霜:“拖下去,按律處置。至于幕后之人......”
他沒有說下去,但眉宇間的殺意已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