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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年難得軟下語氣。
“你妹妹不懂事,從小你就很寵她,你該不會要同她置氣吧?”
我以前確實很寵姜雪,沒想到卻滋養(yǎng)出個白眼狼。
我甩開他的手,他面色一僵。
懷里的姜雪瑟縮了下,他當(dāng)即忘卻一切,親手為她上藥。
豆大的傷口,姜雪卻疼得死去活來。
她故作天真地眨眨眼:“要是姐姐能陪我就好了,小時候無論我做什么姐姐都會陪著我?!?/p>
眼看傅錦年猶豫起來,我面色煞白,顫抖道:
“你看著我滿身為你所受的傷痕,還能下得去手嗎?”
傅錦年眸間劃過疼惜,手上動作粗暴利索。
“綰綰,孤知道你向來只能忍痛,再忍忍,也不差這一刀了?!?/p>
我額上冷汗直冒,痛呼出聲。
手上和姜雪的相同位置,瞬間多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傅錦年丟下刀,輕柔將姜雪抱入懷中。
“雪兒別哭,現(xiàn)在你姐姐和你一樣受著傷,是不是覺得好些了?”
姜雪得意瞥我一眼,轉(zhuǎn)而對旁邊的巫醫(yī)使了個眼色。
我心頭閃過不妙的念頭,就見巫醫(yī)跪步上前:
“稟告王上,雪兒姑娘傷痕雖小,卻不幸惡化感染了,要即刻全身換血!”
傅錦年一驚,慌忙道:
“不計任何代價,孤要你務(wù)必救活雪兒!”
巫醫(yī)將視線轉(zhuǎn)向我:“換血需要雪兒姑娘的至親之血......”
傅錦年面上閃過猶豫,姜雪適時開口:
“姐姐重傷未愈,我怎舍得讓她換血,家中還有個嫡姐清兒,不如讓她來......”
我目眥欲裂,徑直打斷:“你想都不要想!”
清兒年尚十二,是母親去世后留給我唯一的血親,我怎會讓姜雪打她的主意?
姜雪紅著眼:“嫡姐,我知道你們血脈相近,你又是花神轉(zhuǎn)世,自小看不上我這個庶妹,可人命關(guān)天,我也是你的妹妹啊......”
“綰綰你善妒也要挑個時候,孤不能任由你繼續(xù)錯下去了!”
“來人,把清兒接來!”
傅錦年柔聲安撫她,冷眼看著我被奴仆按倒。
清兒很快被接來,她瑟縮地躲在我身后,還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
我心痛如絞,“錦年,不,王上,求你放過她吧,來放我的血!”
傅錦年疼惜地拍拍我的手,“綰綰,我最是疼你,怎么忍心再讓你受折磨?”
“放心吧,只要換一點血就好了,孤會讓他們下手輕點的!”
他不由分說把我推出去,我焦急等待,可過了半晌也不見清兒出來。
倒是姜雪先出來了,她面色紅潤,看不出半點受傷的跡象。
“你的病是裝的?是你,買通了巫醫(yī)!”
她嗤笑出聲,終于不裝了:
“是又怎樣,我的好姐姐,我終于等到這天了!”
“真是受夠了過往仰人鼻息,渴望你施舍的日子?!?/p>
我呼吸猛然一滯,原來她竟是如此看我的,那些我對她的好,被她當(dāng)成施舍。
“是你自卑無情,狼心狗肺,枉費我過去那樣對你,今后我就當(dāng)你沒有你這個妹妹!”
“清兒呢?快讓她出來?!?/p>
姜雪眼眶猩紅,快意地瞪我一眼。
“好啊,你跟我來!”
想到足以毀滅她和傅錦年的那份“大禮”,我深吸口氣,任由她將我拽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