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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撥通顧謙的電話,聽筒里傳來他急促的喘 息 聲。
“又怎么了?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
“求求你、回來開開門,“我哽咽得幾乎發(fā)不出聲。
“救護車馬上到了,他們進不來,松松他快死了......”
“你瘋了嗎?!”顧謙不耐打斷我,“我不過把他綁在祠堂反省,你叫救護車做什么?!”
“小孩子不聽話嚇唬嚇唬而已,值得這么大驚小怪?!”
我抬頭看著松松焦黑的軀體,喉嚨里發(fā)出“咯咯!”的怪響。
“你管這叫、只是綁起來?!”
“他都燒黑......”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吳芊芊的哭喊聲。
“醫(yī)生!快來看看耀耀?。 ?/p>
“你聽見了嗎?“顧謙突然暴喝。
“耀耀心臟病發(fā)作正在搶救!就因為你兒子非要跟他爭專業(yè)??!”
“你給我聽好了,”他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冰。
“松松必須跪在祖宗牌位前好好反省,什么時候真心認錯了,什么時候才能出來!”
電話掛斷的忙音像一把鈍刀,一下下鋸著我的神經(jīng)。
我爬到松松身邊,指尖顫抖著探向他的鼻息。
微弱的呼吸如同風(fēng)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松松......松松!”
我的呼喚卡在喉嚨里,變成不成調(diào)的嗚咽。
他的眼皮微微顫動,卻始終沒有睜開。
我轉(zhuǎn)身撲向祠堂大門,拼命往外拉,可它紋絲不動!
借著月光,大門外面加了一道拇指粗的鐵鏈。
我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瘋狂滑動,最終撥通了顧謙組建的民間救援隊電話。
這支隊伍原本是為了山區(qū)搜救而成立的,現(xiàn)在卻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喂,老劉!求求你們快來祠堂破門,松松快不行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老劉為難地開口。.
“嫂子,顧總特意交代了,誰都不準(zhǔn)開門。他說......”
“說松松必須跪到真心認錯為止。您、您別為難我們......”
“他會死的!你們這是謀殺!”我歇斯底里地喊道。
“顧總說......”電話那頭頓了頓,聲音更低了。
“就算是死了,也是松松活該。誰讓他不懂事,惹耀耀少爺生氣?!?/p>
我癱坐在地,耳邊嗡嗡作響。
祠堂靜得可怕,只有松松微弱的喘 息聲,像即將熄滅的燭火。
門外,救護車的警笛聲刺破夜空,卻怎么也進不來。
突然,身后傳來"咳咳"的嗆咳聲。
我驚恐地回頭,看見松松猛地噴出一口又一口鮮血。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像破舊的風(fēng)箱般發(fā)出"嗬嗬"的喘 息聲,隨后腦袋重重地垂了下去。
“不!!”
我的尖叫在空蕩的祠堂里回蕩。
“松松媽媽,是你在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