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狗膽子,這么對你小姨丈的?」
蘇菱見到來人是他。
大腦空白。
「小,小姨,你這話什么意思?」
蘇玄月踮起腳尖,輕柔地抹去我的眼淚。
她身上帶著好聞清冽的氣息,讓人覺得酒都醒了幾分。
蘇菱滿眼不可置信。
她不知道,明明是她的未婚夫。
為什么順從地讓自己最敬重的小姨撫摸。
蘇玄月目光如寒箭刺向她。
「是你把我夫君弄哭了?」
蘇菱似乎才反應過來,我那句娘子不是在叫她。
失魂般,愣在原地。
陸行之率先為他開脫。
「沈才……小姨,不是的,是因為娘子在大婚之日嫁了我。哥哥心中難過,便借酒消愁,不知怎么就哭了,此事與娘子無關?!?/p>
蘇玄月看向他,瞇了瞇眸子。
「所以,欺負他,你也有份?」
「還有,你以什么身份稱我為小姨?」
蘇菱張嘴,想說什么。
「目無尊長,送他們回去領家法?!?/p>
蘇玄月抬手,二人便叫叫嚷嚷地被拖了下去。
庭院只剩我們二人。
她放柔嗓音:「欺負你的人都被趕走了,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才沒有被趕跑!」
我紅著眼瞪他。
殊不知,我如今的模樣像極了一只毫無殺傷力的小兔子。
蘇玄月揉了揉我腦袋。
「好,行簡說還有誰,我?guī)湍阙s走出氣。」
我紅著眼瞪她:「你就是最欺負我的人!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以為她說的對我一生一世好也是騙我的。
我真的被騙怕了。
「夫君,娘子錯了?!?/p>
她認錯得很爽快。
我有些錯愕。
年幼時,我曾去沈府找蘇菱玩。
蘇玄月年僅十歲,已是名聲鵲起。
年少的她,長身玉立,在沈府的族學中做夫子。
我不止一次見到她戒罰在課堂上胡鬧的蘇菱。
我心疼蘇菱的同時。
也跟著她怕這個不茍言笑的小夫子。
回家夢魘,都是她拿著戒尺打我手心。
簡直可怕得很!
我去沈府,見到她都繞道走。
長大后,宮宴上也遙遙碰見幾回。
她清冷無雙,對皇子貴族都是不假辭色。
誰曾想,這般高嶺之花。
被我摘下。
還會為我低下頭顱。
見我不說話,她將我的手放在她腮邊。
「我娘親年事已高,得知我匆忙出嫁,氣得一病不起,所以來遲了,還請夫君不要怪我。」
離得近了,能看見她長睫如翅。
眼底有明顯的鴉青。
我手像被燙了似的。
「你把我爹娘惹生氣了,你自己看著辦吧?!?/p>
「哄夫君才是頭等大事,夫人不氣了,我再去找爹娘賠罪。」
我頭一次心跳如擂鼓。
京中癡迷蘇玄月的人知道她說情話,這般勾人嗎?
我暈乎乎地被帶回蘇府,見到了她的爹娘。
她爹娘的待我極好。
說此事雖然突然,但他們相信女兒的選人的眼光。
蘇玄月一時開心,喝了兩杯甜酒。
雖然面色如常,但在回府的途中已是爛醉如泥。
走路都要貼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