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瞻回屋睡覺去了的時候,溫暖暖又來到了后院的那個破院子里。
這次她進來的手上是舉著一個燭臺。是從前面主院拿過來的。
她的腳一跨進屋子,就感覺到了屋子里的人的氣息不一樣了??磥?,是醒了。
但舉著燈走上前去,卻看到了個閉著眼睛似乎還沒清醒的人。
溫暖暖覺得好笑。
不管是從習武而五感敏銳來講,還是從這人現(xiàn)在的呼吸各種來講,都能看得出來,他是醒了,但在裝著。
溫暖暖沒揭穿他,只是輕輕打開了被子,看了一下他的傷口。有些地方有點滲血了。看樣子,他動了。
沒辦法,只能把滲血的地方再一些把紗布剪了。
“你呢,最好少動,你的傷有些重,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的命從無常手上搶出來的,你可別作死,這傷口,要不我給你縫兩針吧?!?/p>
溫暖暖看看這個床,唉,想了一下,把這屋子里唯一可以坐的那個凳子,直接放到了男人里側(cè)的床上。
“別動啊,我把燭臺放在上面,這樣才有足夠的光線?!?/p>
溫暖暖自顧自的在學著話,那男人一點兒也沒回應(yīng)。但溫暖暖感覺得到,在自己揭開他的被子時,他就呼吸重了。
她不管他回應(yīng)不回應(yīng),但該說的要說。
溫暖暖手腳麻利,直接打了點麻藥,然后就上手飛針走線的,把那腹部處最大的一處外傷給縫了起來。
那人輕輕的睜開了一點眼睛,就看到這個女人拿自己的肚皮當衣服縫了起來。
問題是,自己沒有感覺到痛!
溫暖暖的動作利落,快速搞定后,還是簡單的再用紗布給綁了一下:
“暫時不能碰水,不能過于用力,如果要咳嗽,先輕輕的側(cè)身躬著要,別崩著了傷口。這線可以不拆,幾天后就沒事了?!?/p>
把這些做完,又拿出兩粒消炎的藥,直接摁進了這人的嘴里。
被強喂了帶苦味的東西,第一反應(yīng)就是被下藥了。
男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一道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聲音有些沙?。?/p>
“你敢!”
溫暖暖微笑道:
“有什么不敢?給你吃點藥罷了,治你的傷救你的命的?!?/p>
說著,從一邊拿過來一杯水,溫暖暖一手輕輕抬起他的頭,一手拿著杯子就口,讓他緩緩喝點水:
“喝點水,把藥吞下去,放心,不會要你命,要你命我還這么費心把你從山里帶出來?”
男人都抵到了唇邊的藥丸,還是被他自己又吸了回去,還是就著喝了點水,吞了下去。
然后男人就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溫暖暖。他就沒見過這么不客氣的人。雖說是救了自己,但好歹男女有別是吧,說揭自己的被子就揭了不說,還直接把他衣服給扒開。
好,她是給自己醫(yī)傷來的,可是,她這么不客氣的直接上手,就往自己的嘴里塞藥,那手…那手都碰到自己的嘴了。
溫暖暖倒是把燈燭拿了下來放到了那桌子上,然后自己坐到了唯一的凳子上:
“叫什么名字?我從那邊山溝里發(fā)現(xiàn)你的,這里沒有人來照顧你,你的家人在哪里?要我傳信不?明天我這里沒有人?!?/p>
命是給他撿回來了,但想要讓他待久了這種事,溫暖暖還是沒那么多時間來照顧他的。
這是個陌生人。
當然,蕭子瞻也是個陌生人,但…她就想照顧他啊。
而這個人,救一命,行了,看人家穿的那一身,就是富貴人家,富貴人家的人被追殺的山里,明顯這就是有事,自己可不是個想惹事的人。
所以,還是盡早把人送走為好。
那人不說話,只看著溫暖暖。
溫暖暖被看得皺起了眉頭:
“我說了你死不了就死不了了。明天我要進京城去,這里就沒有人照顧你的。所以,你要是有人來接,你就說一聲。”
那人出聲道:
“你把我送到京城吧?!?/p>
溫暖暖驚訝的說道:
“我怎么送?我又沒有馬車,又沒有馬?!?/p>
“那你怎么把我從山里弄回來的?”
“扛???扛了一段路扛不起了,就丟下來拖著走的。”
溫暖暖是眼都不眨的說起謊。
男人:……
“那你明天怎么進京城?”
溫暖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腿:
“走路啊??偛荒茏鰤暨M京城?!?/p>
男人想了一下,把自己的腰帶里面的一個信號拿出來:
“你拿出去,點了?!?/p>
溫暖暖知道這種,發(fā)個信號嘛。
行。
她接過來,就到了院子里去點燃了。
那東西就像一個沖天炮一樣,一下子咻的一聲就竄上了天,那聲音可以尖細,而且到了空中后,還炸開了。
溫暖暖覺得還不錯,進屋就問道:
“還可以,這種怎么制作出來的?”
男人:…這是能隨便問也能隨便說的么?
男人沒說話,但看溫暖暖的眼神就是這個意思。
溫暖暖卻是不客氣的拍拍手上可能不存在的灰:
“別忘記了,我救了你的命呢?!?/p>
男人沉默了一下:
“你是說,我拿這個的制作方法來報你的救命之恩?”
溫暖暖有些驚訝的說道:
“那得看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我可沒這么說?!?/p>
男人不說話了,溫暖暖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說道:
“等一下你的人來了,要是明天才接你走的話,可以說一聲,我住在前面的主院里,我要進京,還沒有馬,也沒有馬車,可以捎帶我一程?!?/p>
說著就走了出去。
男人一直具親眼溫暖暖的方向看著。這個女人,很奇怪!
放了響箭,自然就能招來他的人。溫暖暖才離開,就有幾個黑衣人降落到了這個院子里。
其中有一個人站在門口回話:
“王爺?!?/p>
“進來?!?/p>
床上的男子招呼著。接著就進來了三個人,留了三個在外面
進來后,他們齊齊跪在床前:
“屬下該死,沒有護住主子。”
“不關(guān)你們的事,你們來了就好,過來扶我去換衣?!?/p>
有一個男子上前,扶起來了王爺,方便后,再把王爺扶回來躺好。只簡單的動作,王爺也是冒了一身的冷汗。
“去準備一個普通的馬車,我明早回京城。對了,住在前院的主院的一個姑娘,救了我,她說明天要進京,讓我捎她一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