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跑,翻身上馬,一路疾馳著跑出了京城。
皇帝和皇后得知消息后,氣得臉色鐵青。
皇帝重重地拍著桌子,怒吼道:“趕緊把他追回來!如今南國與北國正在交戰(zhàn),他出去何其危險!”
說著說著,竟劇烈地咳嗽起來。
皇后連忙上前,輕輕拍著皇帝的后背,柔聲安慰:“皇上保重,莫氣壞了龍體。咱們派人把太子追回來就是。”
周斯禮快馬加鞭地往前趕,可沒跑多遠(yuǎn),一隊侍衛(wèi)就追了上來。
侍衛(wèi)們攔住他的去路,語氣恭敬卻堅定:“太子殿下,請回宮吧,沈三姑娘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周斯禮雙眼通紅,大聲咆哮:“不行!孤必須把她追回來,否則孤會后悔一輩子!誰也別想攔著孤!”
侍衛(wèi)們對視一眼,想起皇帝的命令,咬了咬牙,“太子殿下,失禮了!”
話音剛落,便一擁而上。
周斯禮奮力反抗,可寡不敵眾,最終被打暈,強行帶回了宮。
回宮路上,周斯禮昏迷不醒。
可他的眉頭卻緊緊皺著,嘴里還時不時念叨著螢姑娘的名字。
而此時的螢姑娘,早已在去往邊疆的路上。
*
沈螢還是不可避免的到達(dá)了軍營。
馬車顛簸著停在軍營外,揚起陣陣塵土。
沈螢蜷縮在車廂角落,粗麻繩勒得她手腕生疼。
車簾被猛地掀開,冷風(fēng)裹著血腥氣灌進來,她下意識偏過頭,卻迎上一雙直勾勾的眼睛。
“干什么的?”士兵攥著刀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
車夫嬉皮笑臉地湊過去:“新來的軍妓!您瞧瞧,還是侯府小姐呢!”
“當(dāng)真?”士兵喉結(jié)滾動,一把扯開她的斗篷。
沈螢蒼白的臉露出來,幾縷碎發(fā)粘在額角,在暮色里泛著珍珠般的光。
那士兵瞬間看直了眼,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臉。
沈螢往后縮,腕間麻繩磨得皮肉生疼。
她強壓下恐懼,聲音發(fā)顫:“別碰我!”
“一般這么標(biāo)致的,都是將軍先用?!笔勘氖种覆吝^她冰涼的臉頰,“不如咱們先來玩玩?”
沈螢猛地轉(zhuǎn)頭咬住他的手,血腥味在嘴里散開。
士兵吃痛,揚手要打,她慌忙喊道:“我、我來癸水了!”
士兵臉色驟變,甩手在她肩上推了一把:“晦氣!”
又轉(zhuǎn)頭對車夫罵道:“送個臟東西來,滾!”
他啐了口唾沫,“就算來癸水,也得給我們洗衣做飯!愣著干什么,快去!”
沈螢被推搡著跌進營房。
角落里堆滿發(fā)臭的衣褲,木桶里的水結(jié)著薄冰。
她跪在地上,牙齒咬著麻繩,好不容易解開雙手。
指尖剛碰到刺骨的冷水,就像被針扎似的縮回來。
“磨蹭什么?”身后傳來粗糲的罵聲,“連衣服都洗不好,留著你當(dāng)菩薩供著?”
沈螢咬著嘴唇,把凍得發(fā)紫的手泡進水里。
皂角刺得傷口生疼,冰碴子順著袖口鉆進衣領(lǐng)。
“太慢了!”士兵一腳踹翻木桶,水花濺在她裙角,“去河邊,洗不干凈就別回來!”
夜色漆黑,沈螢抱著裝滿衣物的竹筐,深一腳淺一腳走到結(jié)冰的河岸。
月光落在冰面上,像撒了一地碎銀。
她蹲下身,冰棱劃破掌心,血珠滴進水里,瞬間被沖散。
“聽說新來的是個美人?”幾個醉醺醺的身影晃過來,“來癸水又怎樣,兄弟們不嫌棄!”
沈螢渾身發(fā)冷,抓起石塊握在手里。
就在那人伸手的瞬間,她揚手砸過去,在那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中轉(zhuǎn)身跑掉。
“天殺的!居然讓她跑掉了!”
“沒事!她身中劇毒,跑不掉的,用不了幾天就會乖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