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湖心驚魂"有人落水了！快救人?。?溫域正在湖邊背四級單詞，
聽見喊聲猛地抬頭。離岸七八米的湖中心，一個人正在撲騰掙扎，
長發(fā)散開在水面像一團潑墨。他沒時間思考，甩掉外套就扎進水里。初春的湖水冰涼刺骨，
溫域咬緊牙關(guān)，奮力向那個身影游去。抓住對方衣領(lǐng)時，
溫域才發(fā)現(xiàn)落水者是蘇沐晴——理工大公認的?；ǎ瘜W(xué)系高嶺之花。此刻她臉色慘白，
嘴唇發(fā)紫，已經(jīng)停止了掙扎。溫域托住她的后頸，用盡全力向岸邊游去。
上岸時他的手臂被石頭刮出一道血痕，但根本顧不上。"都讓開！需要做心肺復(fù)蘇！
"溫域跪在蘇沐晴身側(cè)，雙手交疊按在她胸口。三十次按壓后，他捏住蘇沐晴的鼻子，
俯身做人工呼吸。就在他的嘴唇剛碰到蘇沐晴的瞬間，一道閃光燈亮起。"臥槽，
?；ū粡娢橇?？"圍觀人群中有人驚呼。溫域沒空理會，繼續(xù)急救。終于，
蘇沐晴猛地咳嗽起來，吐出一大口水，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
濕透的白襯衫貼在身上，隱約透出里面淺藍色的內(nèi)衣。溫域立刻別開視線，
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謝...謝謝..."蘇沐晴虛弱地說，
眼神迷離地看著溫域。這時校園保安和救護人員趕到，溫域默默退到人群邊緣。
他擰干T恤上的水，撿起單詞書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后傳來竊竊私語。
"那不是文學(xué)院的溫域嗎？
機占?；ū阋?.." "聽說他換女朋友比換襪子還勤..." "蘇沐晴怎么可能落水？
她可是游泳隊的..."溫域苦笑著搖搖頭。他確實談過幾次戀愛，但絕對稱不上花心。
至于救人被誤解，他早已習(xí)慣這種偏見。三天后，溫域在食堂吃飯時，
發(fā)現(xiàn)周圍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他打開久未查看的校園論壇，
一條標紅的帖子赫然置頂：《驚爆！校園出現(xiàn)神秘毒藥事件，已有數(shù)十名女生中招！
》帖子內(nèi)容讓他差點噴飯："據(jù)多名同學(xué)反映，近期與文學(xué)院溫域接觸過的女生，
都會出現(xiàn)異常迷戀他的癥狀。首例為化學(xué)系蘇沐晴，
落水被救后連續(xù)三天守在文學(xué)院樓前；隨后是校報記者林小鹿，
采訪溫域后推掉所有其他工作；最新案例包括..."帖子列舉了十幾個名字，
甚至附上了所謂的"中毒癥狀"：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注意力無法集中、反復(fù)提及溫域等。
"放屁！"溫域忍不住罵出聲。這時手機響起，是輔導(dǎo)員："溫域，馬上來校長辦公室一趟。
"校長辦公室里氣氛凝重。除了校長和輔導(dǎo)員，還有一位戴著金絲眼鏡、面容冷峻的女生。
"溫域同學(xué)，"校長推了推眼鏡，"這位是化學(xué)系楚清秋同學(xué)，
她提出了一個...呃...非常嚴重的指控。"楚清秋站起身，
聲音像冰刀一樣鋒利："我化驗了所謂'中毒'女生的唾液樣本，發(fā)現(xiàn)了一種異常神經(jīng)遞質(zhì)。
根據(jù)傳播路徑分析，源頭直指溫域。"她轉(zhuǎn)向溫域，"你最好解釋清楚，
是在什么食物或物品中添加了這種物質(zhì)？"溫域目瞪口呆："等等，
你是說我給全校女生下毒？我連化學(xué)實驗室的門往哪開都不知道！
""那你怎么解釋這些數(shù)據(jù)？"楚清秋調(diào)出平板上的圖表，
"所有受影響女生都與你直接接觸過，癥狀出現(xiàn)時間完全吻合。"校長嘆了口氣："溫域，
這件事影響很壞。女生家長已經(jīng)投訴到教育局了。我給你48小時自證清白，
否則..."溫域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看向窗外，
正好看見蘇沐晴站在文學(xué)院樓前，手里還捧著一個保溫杯。"好，48小時。
"溫域深吸一口氣，"但我要楚清秋同學(xué)協(xié)助調(diào)查，既然是化學(xué)問題，需要專業(yè)人士。
"楚清秋皺眉，但在校長目光下勉強點頭。走出辦公室，溫域的手機震動起來。
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小心，他們盯上你了。這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知情人"溫域盯著屏幕，心跳突然加速。他隱約感覺，自己卷入的事件，
遠比校園謠言要危險得多。第二章 熒光血液溫域站在文學(xué)院大樓的拐角處，
偷偷觀察著不遠處的蘇沐晴。這位平日里出了名高冷的?；ǎ丝陶е乇瓉砘仵獠?，
時不時抬頭望向文學(xué)院大門，活像個等待偶像的狂熱粉絲。
"這不對勁..."溫域喃喃自語。按照校園論壇上的說法，蘇沐晴是第一個"中毒"的。
如果他能弄清楚救她那天氣息奄奄的幾分鐘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許就能找到線索。
溫域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向蘇沐晴。"你在等我？"蘇沐晴猛地轉(zhuǎn)身，保溫杯差點脫手。
她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嘴唇微微顫抖："溫...溫域同學(xué)！
我...我給你熬了姜湯，那天你渾身濕透了，我怕你感冒..."溫域接過保溫杯，
指尖不小心碰到蘇沐晴的手。她像觸電般縮回手，呼吸明顯加快。這反應(yīng)太夸張了。
溫域皺眉，打開杯蓋聞了聞——確實是普通的姜湯，還加了紅糖和大棗。"謝謝，
不過..."溫域斟酌著詞句，"你沒必要這樣。那天換作是誰都會救你的。""不，
不一樣！"蘇沐晴突然激動起來，"從你把我救上岸那一刻起，
我就感覺...感覺..."她咬著下唇，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匯，"感覺像被閃電擊中，
又像沉溺在溫泉里。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你..."溫域后退半步："等等，
我們之前認識嗎？""上周的校運會，你跑5000米得了第三名。"蘇沐晴眼睛亮得驚人，
"我當時在終點處做志愿者，
你沖線后對我笑了...那個笑容一直在我腦海里..."溫域完全不記得這事。
校運會那天他跑完就累癱了，對誰笑完全是肌肉記憶。"蘇同學(xué)，
你可能是把感激和...""不是感激！"蘇沐晴一把抓住溫域的手腕，
"我從來沒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覺。
就像...就像我的身體認出了你..."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松開手，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溫域盯著自己的手腕——蘇沐晴剛才抓過的地方微微發(fā)熱，
皮膚下隱約有極淡的熒光一閃而過。他眨了眨眼，熒光又消失了。"我需要去趟圖書館。
"溫域突然說，"你要一起嗎？"蘇沐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圖書館四樓的醫(yī)學(xué)區(qū)幾乎無人問津。溫域找了幾本關(guān)于神經(jīng)科學(xué)和荷爾蒙的書籍，
蘇沐晴則安靜地坐在對面，時不時偷瞄他。"蘇同學(xué)，"溫域壓低聲音，
"你能詳細描述下'中毒'后的感覺嗎？從醫(yī)學(xué)角度。"蘇沐晴歪著頭思考："首先是發(fā)熱，
特別是靠近你的時候；然后是注意力無法集中，
腦子里全是你；最奇怪的是..."她猶豫了一下，"我能感覺到你在附近，
就像有個內(nèi)置的溫域雷達。"溫域記錄下這些癥狀，
突然想到什么："那天我給你做人工呼吸時，你有沒有嘗到奇怪的味道？""當時我半昏迷，
只記得..."蘇沐晴的臉更紅了，"你的嘴唇很涼，
然后有一股...薄荷混合著鐵銹的味道。"鐵銹？那是血的味道。
溫域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難道..."我去還書。"溫域突然起身，留下茫然的蘇沐晴。
他徑直走向圖書館地下一層的復(fù)印室——那里有臺紫外燈用于防偽檢測。確認四下無人后，
溫域用圓珠筆尖刺破指尖，擠出一滴血滴在復(fù)印紙上，然后打開紫外燈。在紫色的燈光下，
那滴血呈現(xiàn)出詭異的熒光綠色。"果然..."溫域心跳加速。他的血液確實有問題。
"我就知道。"一個冷冽的女聲從背后傳來。溫域猛地回頭，楚清秋正抱臂倚在門框上，
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楚同學(xué)？你怎么...""跟蹤你？
"楚清秋走進復(fù)印室，鎖上門，"校長只給你48小時，我必須掌握第一手證據(jù)。
"她指向紫外燈下的血滴，"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溫域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如果我的血有問題，那我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楚清秋瞇起眼睛："張嘴。""什么？""我說，張嘴。
"楚清秋不知從哪掏出一根棉簽，不容拒絕地命令道。溫域乖乖張嘴，
楚清秋用棉簽在他口腔內(nèi)壁刮了幾下，然后放入一個小玻璃瓶。她的動作干凈利落，
手指冰涼，沒有一絲多余接觸。"我需要你的完整血液樣本。"楚清秋取出一個采血針，
"現(xiàn)在。""你隨身帶采血針？""化學(xué)系實驗室什么都有。"楚清秋面無表情，"伸手。
"采血過程快得驚人。楚清秋將三管血液樣本收入密碼箱，這才稍微放松了表情。
"根據(jù)初步觀察，你的紅細胞中含有某種熒光物質(zhì)，可能與卟啉類化合物有關(guān)。
"她推了推眼鏡，
"但這無法解釋為什么接觸你血液或唾液的人會出現(xiàn)類迷戀癥狀...""等等，
"溫域突然想到，"蘇沐晴接觸的是我傷口上的血，但其他女生只是和我正常交往，
怎么會..."楚清秋打斷他："你最近有沒有受過傷？比如刮胡子劃破臉？或者牙齦出血？
"溫域回憶了一下："上周打球時嘴唇破了，還有...""夠了。
"楚清秋做了個停止手勢，"你的微量血液或唾液可能通過共用餐具、毛巾，
甚至只是說話時的飛沫傳播。"她突然皺眉，
"這太奇怪了...這種傳播效率不符合已知的任何生物化學(xué)物質(zhì)。"兩人陷入沉默。
紫外燈下，那滴血依然散發(fā)著幽幽綠光。"我會分析這些樣本。"最終楚清秋打破沉默，
"24小時后實驗室見。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小迷妹'們。"溫域點頭，
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楚同學(xué)，你也接觸過我了，為什么沒'中毒'？
"楚清秋嘴角微微上揚："我戴了手套和口罩。科學(xué)需要嚴謹。"她轉(zhuǎn)身離開，又回頭補充，
"還有，叫我楚清秋就行。"回到圖書館大廳，蘇沐晴已經(jīng)不在原位。溫域松了口氣，
他現(xiàn)在需要時間思考。剛走出圖書館，三個高大的身影就攔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趙天宇是?；@球隊長，據(jù)說一直在追求蘇沐晴。"喲，這不是'校園蠱王'嗎？
"趙天宇譏諷道，"給女生下藥很得意是吧？"溫域懶得解釋，想繞開他們，
卻被另外兩人攔住。"我們查過了，"趙天宇逼近一步，"你爸是個失蹤多年的騙子科學(xué)家，
媽媽改嫁了有錢人。這種家庭出來的，果然心理變態(tài)。"溫域握緊拳頭。
他父親五年前在海外學(xué)術(shù)會議期間失蹤，這是他的逆鱗。"讓開。""怎么？想動手？
"趙天宇輕蔑地笑著，"聽說你很能打？我們?nèi)齻€對你一個...""趙天宇！
"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楚清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不遠處，
手里舉著手機："我已經(jīng)錄下你們的騷擾行為。需要我發(fā)給校保衛(wèi)處嗎？
"趙天宇臉色變了變："楚學(xué)姐...這是誤會。我們只是和溫同學(xué)聊天。""那聊完了嗎？
"楚清秋冷冷地問。三人悻悻離開。溫域向楚清秋道謝，她卻只是淡淡地說："別誤會，
我只是保護我的研究對象。"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溫域看著楚清秋遠去的背影，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在夕陽下，他仿佛又能看到皮膚下那若隱若現(xiàn)的熒光。
手機震動起來，是蘇沐晴發(fā)來的消息： 【明天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你不來，我會一直等。】緊接著又是一條： 【我知道這很瘋狂，
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繙赜蜷L嘆一口氣，回復(fù)道：【好，中午食堂見。
】他需要更多觀察蘇沐晴的癥狀。而且，不知為何，想到要再見她，
他的指尖竟也微微發(fā)熱起來。第三章 化學(xué)反應(yīng)溫域站在化學(xué)樓前，
抬頭望著這座灰白色的方正建筑。清晨的陽光照在玻璃幕墻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手里拿著本《基礎(chǔ)生物化學(xué)》，
這是他從圖書館借來裝樣子的——實際上他連目錄都看不懂。"一定要這樣嗎？
"溫域自言自語地嘆了口氣，邁步走進大樓。化學(xué)樓里的空氣帶著淡淡的酒精和金屬味。
溫域按照楚清秋昨天給的房間號，找到了403實驗室。敲門無人應(yīng)答，
他試著推了推門——鎖著的。正當他猶豫要不要打電話時，身后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早到了十七分鐘。"楚清秋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不符合文科生的一貫作風(fēng)。"溫域轉(zhuǎn)身，
今天的楚清秋把長發(fā)扎成了利落的馬尾，白大褂下是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
腳上卻踩著一雙亮紅色的帆布鞋，形成奇妙的反差。"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溫域舉起那本生物化學(xué)，"我來請教問題。"楚清秋嘴角微微上揚："拙劣的借口。
"她刷卡開門，"進來吧，別碰任何東西。"實驗室比溫域想象的更整潔。
一排排玻璃器皿在架子上閃閃發(fā)光，各種儀器安靜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
中央的實驗臺上放著一臺看起來很高級的顯微鏡。楚清秋放下背包，
從柜子里取出兩副手套和口罩："戴上。雖然你可能已經(jīng)'污染'了整個校園，
但我的實驗室要保持潔凈。"溫域乖乖照做。橡膠手套緊貼皮膚的感覺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坐那里。"楚清秋指向角落的一把椅子，"我先給你看些東西。"她打開電腦，
調(diào)出一組圖表："這是我昨晚分析的你的唾液樣本?？催@里——"她指向一個波峰，
"這種蛋白質(zhì)結(jié)構(gòu)我在任何數(shù)據(jù)庫中都找不到匹配項。"溫域湊近屏幕，
聞到了楚清秋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數(shù)據(jù)上："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你是個行走的生化武器。"楚清秋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開玩笑的。
更準確地說，你的唾液中含有一種未知的神經(jīng)遞質(zhì)類似物，能夠刺激人腦的獎賞中樞。
"溫域皺眉："所以真的是我讓那些女生...迷戀上我的？""不完全是。
"楚清秋調(diào)出另一組圖像，"這種物質(zhì)更像是一個'觸發(fā)器'，
它激活了受體大腦中已經(jīng)存在的某種潛在傾向。簡單來說，
它放大了那些女生對你本就有的一點點好感。
說她曾在運動會上注意過自己："那為什么有些女生我根本不認識也會...""空氣傳播？
體液交換？"楚清秋聳聳肩，"這正是我們需要弄清楚的。根據(jù)現(xiàn)有數(shù)據(jù)，
這種物質(zhì)的活性會隨著距離迅速衰減，所以最嚴重的'病例'都是和你有過直接接觸的。
"她突然轉(zhuǎn)身，從冷藏柜里取出一個試管："這是你的血液樣本?？春昧?。
"楚清秋將試管放在一個特殊的光源下，里面的液體立刻發(fā)出幽幽的綠色熒光，
和昨天溫域在復(fù)印室看到的一模一樣。"葉啉癥？"溫域試探著問，
這是他昨晚熬夜查資料看到的。"初步排除。"楚清秋搖頭，
"葉啉癥患者的血液確實會有熒光反應(yīng)，但不會導(dǎo)致你這種...特殊影響。
"她停頓了一下，"我需要更多實驗數(shù)據(jù)。你愿意配合嗎？
"溫域挑眉："昨天還指控我下毒，今天就邀請我做實驗品？
"楚清秋推了推眼鏡："科學(xué)只認數(shù)據(jù)。目前數(shù)據(jù)顯示你更可能是攜帶者而非施害者。當然，
如果你拒絕...""我同意。"溫域打斷她，"但我有條件。
"楚清秋露出警惕的表情："什么條件？""第一，共享所有發(fā)現(xiàn)；第二，
幫我找出這種'毒素'的來源；第三..."溫域突然笑了，"教我點基礎(chǔ)化學(xué)知識，
至少讓我能看懂你的報告。"楚清秋明顯松了口氣："成交?，F(xiàn)在，
第一個測試..."兩個小時后，
溫域已經(jīng)提供了唾液、血液、汗液甚至淚液樣本（后者是靠切洋蔥獲得的）。
楚清秋像個專注的工匠，不斷調(diào)整儀器參數(shù)，記錄數(shù)據(jù)，偶爾發(fā)出若有所思的"嗯"聲。
"有趣..."她盯著最新出爐的色譜圖，"你的汗液中也含有微量活性物質(zhì)，
但結(jié)構(gòu)略有不同。這解釋了為什么有些女生只是靠近你就會產(chǎn)生反應(yīng)。
"溫域揉著被抽血的手臂："這能力聽起來像是超級英雄設(shè)定。""更像是生化危機。
"楚清秋冷淡地回應(yīng)，"如果這種物質(zhì)被提純量產(chǎn)..."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
還沒等回應(yīng)，門就被推開，一個扎著雙馬尾、背著相機的女生蹦了跳了進來。"清秋！
我查到——哦！"女生看到溫域，猛地剎住腳步，眼睛瞪得溜圓，"溫域？！
"楚清秋皺眉："林小鹿，我說過進來前要打電話。""抱歉抱歉！
"被叫做林小鹿的女生擺擺手，但眼睛一直沒離開溫域，"我只是太激動了。
我查到了那些'中毒'女生的共同點！"溫域立刻坐直了身體："什么共同點？
"林小鹿看向楚清秋，后者微微點頭："說吧，他正在協(xié)助調(diào)查。""所有'中毒'的女生，
包括蘇沐晴，上學(xué)期都參加過同一個校園健康計劃！"林小鹿興奮地從背包里掏出一疊資料，
"'青春健康護航計劃'，號稱是免費提供基因檢測和健康咨詢。
"溫域接過資料翻看："這個計劃有什么問題？""主辦方是校外機構(gòu)，
叫'新紀元生物科技'。"林小鹿壓低聲音，"我查了工商登記，
這家公司的母公司注冊在開曼群島，實際控制人不明。"楚清秋突然搶過資料，
快速瀏覽："參與女生都提供了DNA樣本？"林小鹿點頭："口腔拭子采集。
說是檢測遺傳病風(fēng)險和營養(yǎng)代謝能力。"溫域和楚清秋交換了一個眼神。
后者立刻走到電腦前，快速輸入什么。
"我需要比對這家公司的基因檢測項目和溫域的..."她突然停住，看了眼林小鹿，
"謝謝你，這些資料很有用。"林小鹿卻湊到溫域面前，
好奇地打量他："所以你真的會散發(fā)'愛情荷爾蒙'嗎？我能采訪你嗎？作為校報的獨家？
"溫域?qū)擂蔚睾笸耍?恐怕現(xiàn)在不行...""林小鹿。"楚清秋冷聲打斷，"你先回去。
有發(fā)現(xiàn)我會通知你。"送走不情愿的林小鹿后，實驗室再次恢復(fù)安靜。楚清秋盯著關(guān)上的門，
突然說："她沒'中毒'。""什么？""林小鹿剛才離你那么近，
卻沒有任何異常生理反應(yīng)。"楚清秋若有所思，
"但她確實參加過那個健康計劃——我記得她寫過相關(guān)報道。
"溫域思考著："所以不是所有參與計劃的女生都會對我有反應(yīng)？""或者反應(yīng)程度不同。
"楚清秋回到電腦前，"我需要更詳細的參與者名單和她們的'癥狀'程度。
"溫域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這個健康計劃有問題，那校方...""一定有內(nèi)應(yīng)。
"楚清秋接上他的話，"而且職位不低，否則不可能讓這種項目進入校園。"兩人陷入沉默。
溫域看著楚清秋專注工作的側(cè)臉，突然意識到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合作。
昨天的敵人，今天的盟友，世事真是奇妙。"楚清秋，"他輕聲問，
"你為什么對這件事這么上心？不只是因為科學(xué)興趣吧？"楚清秋的手指停在鍵盤上。
過了幾秒，她才回答："我父親是生物化學(xué)教授。三年前他接手一個軍方項目后，
整個人都變了。最后..."她深吸一口氣，"總之，我對任何可疑的生物實驗都保持警惕。
"溫域正想追問，實驗室的門又被敲響。這次是小心翼翼的"咚咚"兩聲。楚清秋開門，
一個怯生生的女生站在門外，手里捧著一盒巧克力。"請問...溫域?qū)W長在這里嗎？
"女生紅著臉問。溫域認出了她——英語系大二的學(xué)妹，上周在圖書館有過一面之緣。
楚清秋挑眉看向溫域："你的'粉絲'都追蹤到實驗室來了？
"溫域?qū)擂蔚厣锨埃?有什么事嗎？
""這個...給你..."女生把巧克力塞到溫域手里，轉(zhuǎn)身就跑，差點撞上走廊墻壁。
楚清秋關(guān)上門，抱臂看著溫域："看來你的'毒性'在持續(xù)擴散。
"溫域無奈地放下巧克力："我甚至不記得她叫什么。""李雯，英語系，19歲，
上周三下午你們在圖書館三樓文學(xué)區(qū)有過接觸。"楚清秋不假思索地說，
"她當時找你推薦法國文學(xué)書目。"溫域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
"楚清秋避開他的目光："職業(yè)習(xí)慣?，F(xiàn)在，我需要測試你的'影響范圍'。
"她拿出一個便攜式EEG設(shè)備，"戴上這個，
我會記錄你在不同距離下對他人的腦電波影響。"溫域乖乖戴上那頂布滿電極的奇怪帽子。
楚清秋調(diào)整設(shè)備時，他們的臉靠得很近。
溫域能清楚地看到她淺棕色的瞳孔周圍有一圈深色的環(huán)，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小的陰影。
突然，楚清秋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呼吸節(jié)奏變了。
溫域感到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能感知到楚清秋此刻的情緒波動：專注中帶著一絲不安，
還有...好奇？"你在緊張。"溫域脫口而出。楚清秋猛地后退："胡說。躺下，
開始測試。"測試過程漫長而枯燥。溫域需要按照指令想象不同場景，同時楚清秋記錄數(shù)據(jù)。
奇怪的是，每當溫域集中注意力在楚清秋身上時，
EEG顯示器上的波形就會出現(xiàn)規(guī)律的變化。"這不可能..."楚清秋盯著數(shù)據(jù)喃喃自語。
"怎么了？""數(shù)據(jù)顯示..."楚清秋的聲音罕見地出現(xiàn)動搖，"在一定條件下，
你似乎能對近距離的異性產(chǎn)生輕微的神經(jīng)影響。不是控制，更像是...情緒放大。
溫域想起剛才感知到楚清秋情緒的經(jīng)歷："所以我能感覺到你的...""這只是初步數(shù)據(jù)，
需要更多驗證。"楚清秋迅速打斷他，摘下EEG設(shè)備，"今天就到這里。明天同一時間，
帶上你所有的醫(yī)療記錄。"溫域知道她在逃避什么——在剛才的某個瞬間，
楚清秋也受到了他的"影響"。這個發(fā)現(xiàn)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離開實驗室時，
溫域的微信彈出一條好友申請——是林小鹿。通過后，
對方立刻發(fā)來一條消息：【清秋不讓我說，
但我發(fā)現(xiàn)那個健康計劃的校方聯(lián)系人竟然是副校長！還有，小心趙天宇，他和副校長是親戚。
】溫域皺眉，回了個謝謝。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復(fù)雜。走在回寢室的路上，溫域經(jīng)過一群女生。
她們突然停止交談，齊刷刷地看向他。其中一人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飲料。
溫域加快腳步，同時意識到一件事：他的"能力"似乎在增強。而這，可能只是個開始。
第四章 風(fēng)波驟起溫域剛走進食堂，喧鬧聲就像被按了靜音鍵一樣突然減弱。
無數(shù)道目光齊刷刷地射向他，有好奇的，有癡迷的，也有厭惡的。他硬著頭皮走向打飯窗口，
感覺像在走T臺。"溫學(xué)長！坐這里！"一個短發(fā)女生跳起來揮手。"別聽她的，溫域，
這邊有位置！""溫同學(xué)，我多打了一份糖醋排骨..."溫域端著餐盤，
像穿過雷區(qū)一樣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熱情過度的邀請。三天前那場化學(xué)實驗后，
他"校園蠱王"的名號不脛而走，現(xiàn)在連食堂大媽給他打菜都會多舀一勺。"這里。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楚清秋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攤著本厚重的專業(yè)書。
溫域如蒙大赦，快步走了過去。"謝謝。"溫域放下餐盤，
"你怎么...""觀察樣本在自然環(huán)境下的反應(yīng)。"楚清秋頭也不抬，用叉子指了指周圍，
"數(shù)據(jù)很有趣。距離你五米內(nèi)的女性，瞳孔放大幅度平均達到17.3%，
而五到十米這個數(shù)據(jù)降到5.8%。"溫域苦笑："能不能別用'樣本'稱呼我的同學(xué)？
"楚清秋終于抬頭，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帶著研究者的冷靜："科學(xué)需要客觀。"她壓低聲音，
"另外，我查到那個'健康計劃'的更多信息。參與者不止我們學(xué)校的女生，
還有周邊三所高校，總計超過五百人。"溫域的筷子停在半空："五百人？
""篩選機制很明確：18-22歲女性，成績優(yōu)異，無重大疾病史。
"楚清秋推過來一張紙條，"最奇怪的是，所有參與者的血型都是Rh陰性。
"溫域皺眉："稀有血型？這太刻意了。""不僅如此。"楚清秋的聲音更低了，
"我比對了你的基因數(shù)據(jù)和那些女生的檢測報告。你們在MHC基因群上存在高度互補性。
"溫域一臉茫然。"簡單說，"楚清秋嘆了口氣，"在生物學(xué)層面，
你和那些女生是'理想配對'。這種基因互補性通常會讓人體產(chǎn)生更健康的后代。
"溫域的臉刷地紅了："等等，你是說...""我什么也沒說。
"楚清秋突然變得有些煩躁，收拾起書本，"下午兩點，實驗室見。帶上你的醫(yī)療記錄。
"她起身離開，卻在轉(zhuǎn)身時碰翻了水杯。
溫域驚訝地看到楚清秋一向穩(wěn)如磐石的手竟然在微微發(fā)抖。"你沒事吧？""睡眠不足。
"楚清秋頭也不回地走了。溫域低頭吃飯，感覺有視線黏在背上。
抬頭正好對上不遠處蘇沐晴的目光。她獨自坐著，面前的食物幾乎沒動，
看到溫域注意到自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自從上次圖書館見面后，
蘇沐晴幾乎每天都會"偶遇"溫域。奇怪的是，她并不像其他女生那樣主動靠近，
而是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像個安靜的守望者。溫域猶豫了一下，招手示意她過來。
蘇沐晴像中了彩票一樣小跑過來，長發(fā)在腦后飄揚。"我能坐這兒嗎？"她小聲問，
手指絞著衣角。"當然。"溫域推過楚清秋留下的位置，"你最近怎么樣？""好多了。
"蘇沐晴坐下，眼睛卻不敢直視溫域，"就是...還是會想你。
但不像之前那么...難以控制了。"溫域注意到她的用詞："像是某種癮癥？
"蘇沐晴點頭："最強烈的時候，我甚至能隔著三棟樓感知到你的位置。"她突然捂住嘴，
"這聽起來太變態(tài)了，對吧？"溫域若有所思。
楚清秋的理論可能是對的——他的"毒素"只是激活了某種已經(jīng)存在的聯(lián)系。
但為什么是蘇沐晴反應(yīng)最強烈？"那天在湖邊，"溫域壓低聲音，"你真的只是意外落水嗎？
"蘇沐晴的眼神突然變得迷茫："我...記不清了。只記得走到湖邊時突然頭暈，
然后就在水里了。"她皺起眉頭，"好像有人在背后...但我不確定。"溫域正想追問，
手機震動起來。是林小鹿發(fā)來的消息：【緊急！看校園論壇！】他點開鏈接，
一個標紅的帖子赫然在目：《實錘！"蠱王"溫域同時交往多名女生，聊天記錄曝光！
》帖子內(nèi)容是一系列偽造的聊天截圖，
顯示溫域同時與蘇沐晴、楚清秋甚至林小鹿保持曖昧關(guān)系。最離譜的是，
還有所謂"受害者群"的聊天記錄，聲稱溫域用藥物控制女生。"這太荒謬了！
"溫域忍不住罵出聲。蘇沐晴湊過來看手機，臉色瞬間變白："這不是真的...對吧？
""當然不是。"溫域煩躁地關(guān)上手機，"明顯是有人故意抹黑。"他的目光掃過食堂，
在角落發(fā)現(xiàn)了趙天宇和他的跟班們。趙天宇正得意地晃著手機，顯然對帖子的效果很滿意。
"我相信你。"蘇沐晴突然握住溫域的手，"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她的手掌溫暖而柔軟，
溫域卻感到一陣刺痛——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愧疚。雖然他沒主動招惹任何女生，
但她們的反應(yīng)確實與他有關(guān)。"蘇沐晴..."溫域斟酌著詞句，"你有沒有想過，
你對我的感覺可能不是真實的？可能是某種...生化反應(yīng)？"出乎意料，
蘇沐晴笑了："愛情本來就是化學(xué)反應(yīng)啊。多巴胺、苯乙胺、催產(chǎn)素..."她掰著手指數(shù)，
"我知道你覺得這是你的'毒素'在起作用。但對我來說，感覺就是感覺，不管它從哪里來。
"溫域啞口無言。蘇沐晴的坦誠讓他不知如何回應(yīng)。"其實..."蘇沐晴深吸一口氣，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知道一個秘密。關(guān)于那個健康計劃的。
"溫域立刻豎起耳朵："什么秘密？""所有參與者后來都收到了一份'基因適配報告'。
"蘇沐晴咬著嘴唇，"我的報告里...提到了你。""什么？"溫域差點打翻餐盤，
"這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這個計劃！"蘇沐晴從手機里調(diào)出一份PDF文件。
溫域看到那是一份名為《基因潛能匹配分析》的報告，在"最佳匹配樣本"一欄，
赫然寫著"樣本Ω-7"——而旁邊的照片，竟然是他高中時期的證件照。
"這..."溫域感到一陣眩暈，"你從哪得到這個的？""計劃結(jié)束三個月后匿名寄來的。
"蘇沐晴擔(dān)憂地看著他，"我以為只是某種新型相親服務(wù)的噱頭，
直到在湖邊見到你...我立刻就認出來了。"溫域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如果這份報告是真的，
那么所謂的"健康計劃"根本就是一個大型篩選實驗，目的是找出與他基因匹配的女生。
而他自己，很可能也是實驗的一部分。"我需要這份報告的副本。"溫域嚴肅地說。
蘇沐晴毫不猶豫地發(fā)給了他："還有件事...報告最后一頁有個奇怪的符號，
我查過所有資料庫都找不到來源。"溫域翻到最后，看到一個由三個螺旋組成的標志，
下面有一行小字："項目Ω，第三階段"。"溫域！"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天宇不知何時站在了桌前，身后跟著幾個籃球隊的壯漢。"騙了這么多女生還不夠？
"趙天宇一把揪住溫域的衣領(lǐng)，"現(xiàn)在連蘇沐晴也不放過？"食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這邊。溫域冷靜地掰開趙天宇的手指："帖子是你發(fā)的吧？
造謠是要負法律責(zé)任的。""法律責(zé)任？"趙天宇冷笑，
"你給女生下藥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法律？"蘇沐晴突然站起來："趙天宇！
溫域從來沒對我做過任何事！那些聊天記錄都是偽造的！""沐晴，你被他洗腦了。
"趙天宇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別怕，我會保護你。""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蘇沐晴的聲音響徹整個食堂，"溫域是我男朋友，我們正在交往！"溫域瞪大了眼睛。
蘇沐晴面不改色地挽住他的手臂，在眾目睽睽之下踮腳親了他的臉頰。
食堂里響起一片驚呼和口哨聲。趙天宇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最后變成鐵青。"你會后悔的。
"他咬牙切齒地說，轉(zhuǎn)身離開時故意撞翻了溫域的餐盤。騷動過后，
溫域拉著蘇沐晴匆匆離開食堂。"為什么要那么說？"一到僻靜處，溫域就忍不住問。
蘇沐晴低著頭："對不起...我只是想幫你。趙天宇的叔叔是副校長，如果沒人站出來，
那些謠言會越傳越廣。"溫域嘆氣："我明白你的好意，
但現(xiàn)在我們'交往'的消息會比謠言傳得更快。""我們可以...假裝一段時間？
"蘇沐晴小心翼翼地提議，"等風(fēng)波過去再'和平分手'。這樣既能保護你，
也能讓其他女生知難而退。"溫域看著蘇沐晴期待又忐忑的表情，不忍心拒絕。況且，
她說的不無道理。"好吧。"他勉強同意，"但只是假裝。
而且我們需要設(shè)定界限...""當然！"蘇沐晴的眼睛亮了起來，"我保證不會越界。
明天見，男朋友~"她歡快地跑開了，腳步輕快得像踩在云上。溫域搖搖頭，走向化學(xué)樓。
距離和楚清秋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但他需要安靜的地方思考?；瘜W(xué)樓后的花園少有人來。
溫域坐在長椅上，反復(fù)查看蘇沐晴發(fā)來的那份報告。照片上的他大約16歲，
正是父親失蹤那年。誰會持有他的照片并用于基因匹配實驗？"原來你在這。
"楚清秋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溫域轉(zhuǎn)身，看到她手里拿著兩杯咖啡。"提前到了？
"楚清秋遞過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溫域驚訝地接過："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圖書館記錄。"楚清秋推了推眼鏡，
"你借過的所有飲食類書籍都標注了喜歡黑咖啡。
"溫域哭笑不得："你這是調(diào)查還是...""職業(yè)習(xí)慣。"楚清秋在他旁邊坐下，
瞥見他手機上的報告，"這是什么？"溫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
楚清秋的表情逐漸凝重。"基因匹配報告...樣本Ω-7..."她突然抓住溫域的手腕，
"這個標志！我在父親的資料里見過！"溫域心跳加速："你確定？""不完全一樣，
但很相似。"楚清秋放大那個三螺旋標志，"父親的項目叫'基因紐帶'，標志是兩個螺旋。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這絕不是巧合。"我們需要更多數(shù)據(jù)。
"楚清秋站起身，"實驗室里我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神經(jīng)信號檢測裝置，
可以..."她的話戛然而止。溫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林小鹿正躲在灌木叢后，
舉著相機對準他們。"林小鹿！"楚清秋厲聲喝道。林小鹿訕笑著走出來："嘿嘿，
巧合巧合...我是來拍植物的...""刪掉。"楚清秋伸出手。
林小鹿不情不愿地刪除照片，突然說："你們知道嗎，校園論壇炸了。
蘇沐晴宣布和溫域交往，現(xiàn)在#蠱王真愛#已經(jīng)登上熱搜榜了。"溫域扶額："這么快？
""有意思的是..."林小鹿歪著頭看溫域，"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
蘇沐晴可能是所有'中毒者'中反應(yīng)最強烈的。而楚學(xué)姐..."她狡黠地笑了，
"似乎完全免疫？"楚清秋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科學(xué)需要嚴謹。我們回實驗室。
"實驗室里，楚清秋的新裝置看起來像科幻電影里的道具——一個頭盔連接著各種導(dǎo)線，
另一端是臺經(jīng)過改裝的腦電圖機。"這是...""簡易fNIRS設(shè)備。
"楚清秋檢查著連接線，"功能近紅外光譜技術(shù)，可以監(jiān)測大腦活動時的血流變化。
"她示意溫域戴上頭盔，"我想測試你的'影響力'是否有主動模式。"溫域乖乖戴上。
頭盔意外地舒適，內(nèi)襯柔軟貼合。"現(xiàn)在，嘗試集中注意力在我身上。"楚清秋調(diào)整著設(shè)備，
"想象你試圖...影響我的情緒。"溫域有些尷尬，但還是照做了。他盯著楚清秋的眼睛，
想象著將自己的某種"能量"傳遞過去。儀器突然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楚清秋倒吸一口冷氣，
手指緊緊抓住實驗臺邊緣。"怎么了？"溫域趕緊停止。"繼續(xù)。"楚清秋的聲音有些顫抖，
"剛才...前額葉皮層血流量突然增加，尤其是涉及情緒處理的區(qū)域。"溫域再次嘗試。
這次他更專注，感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在流動，像微弱的電流從脊椎爬上后頸。
楚清秋的呼吸明顯加快。她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夠了...數(shù)據(jù)...足夠了。
"溫域摘下頭盔，驚訝地發(fā)現(xiàn)楚清秋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你沒事吧？""生理性反應(yīng)，僅此而已。"楚清秋迅速戴上眼鏡，
但沒來得及掩飾她微微發(fā)抖的手，"數(shù)據(jù)顯示你可以有意識地增強影響效果，
但范圍仍然有限，大約三米內(nèi)。
"溫域想起食堂里的情景："那為什么蘇沐晴說她能隔著幾棟樓感知到我？
""可能是..."楚清秋突然搖晃了一下，扶住實驗臺才沒摔倒，
"可能是你們的連接更...深入..."溫域趕緊扶住她："你需要休息。""不，
需要...更多數(shù)據(jù)..."楚清秋試圖站直，卻整個人倒向溫域。溫域條件反射地接住她。
楚清秋的身體出乎意料地輕盈，發(fā)絲間有淡淡的柑橘香氣。在接觸的瞬間，
溫域感到一陣奇異的電流穿過兩人之間。楚清秋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推開他："不要碰我！
"實驗室陷入尷尬的沉默。楚清秋背對著溫域整理儀器，肩膀線條緊繃。
"我想我也有反應(yīng)了。"最終她平靜地說，聲音卻出賣了她，
"初步'中毒'癥狀：心率加快，注意力不集中，體溫升高。"溫域不知如何回應(yīng)。
理性如楚清秋也難逃他的"毒性"，這發(fā)現(xiàn)既令人不安又莫名地令人心動。
"今天的實驗到此為止。"楚清秋恢復(fù)了專業(yè)口吻，"明天同一時間。
另外..."她頓了頓，"小心副校長。林小鹿查到他和那個健康計劃有直接關(guān)聯(lián)。
"溫域點頭離開。走出化學(xué)樓時，天已經(jīng)黑了。校園里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中，
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看來"戀情"消息確實傳開了。手機震動起來，
是蘇沐晴發(fā)來的消息： 【男朋友，明天有空一起吃早餐嗎？
???)】緊接著是林小鹿的消息： 【獨家消息：趙天宇正在組織男生"抵制蠱王"活動，
小心點。】最后是楚清秋發(fā)來的文件，標題是《實驗數(shù)據(jù)分析V1》，
內(nèi)容只有一行字： "別回復(fù)。你的手機可能被監(jiān)控了。"溫域關(guān)上手機，
深吸一口夜間的涼空氣。事情正在向更復(fù)雜的方向發(fā)展，而他的"能力"，
似乎也在以不可控的速度增強...第五章 暗流涌動溫域站在文學(xué)院樓前的廣場上，
閉上眼睛，嘗試著調(diào)動那種奇特的感覺。一周前，
他只能在接觸時模糊感知他人的情緒；現(xiàn)在，只要集中注意力，
三米范圍內(nèi)的女生情緒波動就像微風(fēng)一樣拂過他的意識。
蘇沐晴的情緒最容易辨認——明亮而溫暖，像夏日陽光下的蜂蜜；楚清秋的則截然不同，
冷靜表面下是湍急的暗流，像冰封的河流；林小鹿的情緒最跳躍，
像不斷變換頻道的收音機..."男朋友~"溫域睜開眼，蘇沐晴正朝他走來，
手里捧著兩杯奶茶。今天的她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發(fā)梢微微卷曲，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光澤。
"給你的，少糖。"蘇沐晴遞過一杯，眼睛彎成月牙，"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溫域接過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一瞬間，
蘇沐晴的情緒像潮水般涌來——喜悅中夾雜著一絲不安，像害怕美夢會醒的孩子。"沒什么，
就是在想期中論文。"溫域撒了個謊。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能力在增強，他既興奮又恐懼。
更奇怪的是，每次使用能力后，他都會異常疲憊，像是跑完馬拉松。
蘇沐晴咬著吸管："對了，周六是我的生日，家里辦了小型派對...你能來嗎？
"她補充道，"我爸爸很想見你。"溫域差點被奶茶嗆到："你爸爸？
"作為"假男友"見家長顯然超出了約定范圍。"他知道是你救了我，一直想當面感謝。
"蘇沐晴的眼神飄向遠處，"其實...我爸爸是新紀元生物科技的研發(fā)主管。
"溫域的手指猛地收緊，塑料杯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新紀元——正是那個"健康計劃"背后的公司！"怎么了？"蘇沐晴擔(dān)憂地問。"沒什么，
只是沒想到你父親是科學(xué)家。"溫域強作鎮(zhèn)定，"我很樂意去。"蘇沐晴綻開笑容，
突然踮腳在溫域臉頰親了一下："周六晚上六點，我發(fā)地址給你！"說完便輕快地跑開了，
留下溫域站在原地，摸著被親的地方發(fā)呆。這不是他們"假交往"的一部分。
蘇沐晴的舉動越來越親密，而溫域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排斥這種接觸——這才是最危險的。
手機震動起來，是楚清秋發(fā)來的消息：【有重要發(fā)現(xiàn)。速來實驗室。帶上林小鹿。
】半小時后，化學(xué)樓403實驗室。楚清秋正在調(diào)整一臺復(fù)雜儀器，看到溫域和林小鹿進來，
只是簡短地點點頭。"看這個。"她調(diào)出一組數(shù)據(jù)圖表，
"我比對了你的血液樣本和三年前醫(yī)學(xué)院保存的一些特殊樣本，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人共性。
"溫域湊近屏幕，上面顯示著兩條波形圖，幾乎完全重合。"這是什么？
""未知生物標記物。"楚清秋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三年前，
醫(yī)學(xué)院有個女生突然退學(xué)，原因是她聲稱自己能'感知他人情緒'。校方認為她精神異常，
但她的導(dǎo)師偷偷保存了血液樣本。"林小鹿倒吸一口冷氣："你是說，
三年前就有人和溫域一樣？""不止一樣。"楚清秋推了推眼鏡，"根據(jù)記錄，
那個女生叫沈雨，退學(xué)后神秘失蹤了。而她的血液中，同樣含有這種熒光物質(zhì)，
只是濃度低得多。"溫域感到一陣寒意："沈雨...這個名字有點熟悉。""當然熟悉。
"林小鹿插話，"我查過舊報紙，她是當年'校園靈異事件'的主角，
聲稱自己能控制男生愛上她。事件鬧得很大，最后她被迫退學(xué)。"她翻出手機里的照片，
"看，這是當年的報道。"模糊的報紙照片上，一個清秀女生低著頭匆匆走過校園，
標題赫然寫著《"校園女巫"終退學(xué)，專家稱系青春期妄想癥》。"控制男生愛上她？
"溫域皺眉，"但我的'能力'只對特定女生有效...""因為性別特異性。
"楚清秋調(diào)出另一組數(shù)據(jù)，"你的物質(zhì)結(jié)構(gòu)略有不同，像是...升級版。
"實驗室陷入沉默。溫域盯著那張舊報紙，突然有種奇怪的既視感——沈雨的眼睛形狀，
和他有幾分相似。"還有更奇怪的。"楚清秋打破沉默，"我分析了熒光物質(zhì)的分子結(jié)構(gòu)，
它不像自然進化產(chǎn)物，更像是...基因工程設(shè)計的。""人造的？"溫域聲音發(fā)緊。
"非常精妙的設(shè)計。"楚清秋的眼中閃爍著科學(xué)家的狂熱，
"它能精準激活特定基因序列攜帶者的大腦獎賞中樞，而對其他人完全無害。
這需要極其先進的基因編輯技術(shù)。
"林小鹿突然舉手："我查到新紀元生物科技的前身是'先鋒基因'，
二十年前因倫理問題被查封。而查封前，他們正在進行一個叫'基因紐帶'的秘密項目。
"楚清秋猛地轉(zhuǎn)向她："你怎么查到這些的？公司歷史都被刻意抹除了。""黑客朋友。
"林小鹿得意地晃晃手機，"還查到'健康計劃'的負責(zé)人叫陳明遠，
是當年'先鋒基因'的首席研究員。有趣的是..."她意味深長地看向溫域，
"他最近頻繁查詢你的學(xué)籍檔案。"溫域的后頸汗毛倒豎。
一個陌生科學(xué)家為什么對他感興趣？"周六我要去蘇沐晴家。"他突然說，
"她父親是新紀元的研發(fā)主管。"楚清秋和林小鹿同時瞪大眼睛。"這太危險了！
"楚清秋脫口而出，"如果他參與了...""正因如此，我必須去。"溫域堅定地說，
"這是接近真相的最好機會。"楚清秋還想反對，實驗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三人立刻噤聲。
"誰？"楚清秋問。"物業(yè)檢查消防設(shè)施。"楚清秋皺眉："我們沒有接到通知。
"她示意溫域和林小鹿躲到里間，然后才去開門。透過門縫，
溫域看到一個穿制服的男人站在門外，但奇怪的是，他的目光不停往實驗室里瞟，
而不是檢查消防設(shè)施。"需要檢查煙霧報警器。"男人說。"今天不方便。
"楚清秋冷冰冰地拒絕，"請?zhí)崆邦A(yù)約。"男人悻悻離開后，
溫域從里間出來："那不是物業(yè)人員。""當然不是。"楚清秋鎖好門，"他的工牌是假的，
鞋套太干凈，而且..."她從門把手上取下一根細小的纖維，"他試圖安裝這個。
"林小鹿湊近看："微型竊聽器？""市面上最貴的型號。"楚清秋將它放進屏蔽袋，
"專業(yè)間諜裝備。"三人面面相覷。事情比他們想象的更嚴重。"我們需要分頭行動。
"溫域做出決定，
小鹿繼續(xù)深挖'先鋒基因'的歷史；楚清秋分析這個竊聽器的來源；我去蘇沐晴家見機行事。
""太危險了。"楚清秋再次反對，"如果新紀元真的在進行非法實驗，
而你又恰好是...""實驗品？"溫域苦笑，"那更該弄清楚我是怎么回事。
"楚清秋罕見地流露出挫敗的表情。她突然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瓶，遞給溫域："應(yīng)急用。
如果感到危險，喝下它。""這是什么？""抑制劑。能暫時降低你的...代謝活性。
"楚清秋避開他的目光，"理論上可以減少'毒素'分泌。
"溫域驚訝地接過："你什么時候研發(fā)的這個？""昨晚。"楚清秋輕描淡寫地說，
但溫域注意到她眼下濃重的黑眼圈。林小鹿突然驚呼："快看校園論壇！
"她調(diào)出一個新帖子：《獨家：'蠱王'溫域?qū)崬榛蚋脑烊?？》。帖子?nèi)容半真半假，
聲稱溫域是某秘密實驗的產(chǎn)物，能通過體液傳播"愛情病毒"。"趙天宇發(fā)的？"溫域問。
林小鹿搖頭："匿名賬號，但寫作風(fēng)格很像校報的周編輯——他是趙天宇的表哥。
"更糟的是，帖子下面已經(jīng)積累了上百條評論，有人呼吁校方開除溫域，甚至有人建議報警。
"這下麻煩了。"溫域揉著太陽穴，"如果校方迫于壓力..."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陌生號碼。"溫域同學(xué)？"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我是陳明遠，
新紀元生物科技的科研負責(zé)人。聽說你要參加沐晴的生日派對？"溫域全身血液仿佛凝固。
他開了免提，讓楚清秋和林小鹿也能聽到。"是的，陳教授。""太好了。
"陳明遠的聲音帶著不自然的熱情，"我一直想見見你。事實上，我們公司正在招募實習(xí)生，
蘇先生對你評價很高。"溫域和楚清秋交換了一個警惕的眼神："謝謝您的賞識，
不過我專業(yè)是文學(xué)...""沒關(guān)系，我們需要跨學(xué)科人才。"陳明遠輕笑，"周六見，
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聊。"電話突然掛斷。實驗室里一片死寂。"他在監(jiān)視你。
"楚清秋低聲說，"我們剛說到周六，他就打來電話。"林小鹿臉色發(fā)白："溫域，
你不能去。這太詭異了。"溫域卻搖頭："正因如此，我更要去。這是引蛇出洞的好機會。
"楚清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你的體溫怎么這么高？
"溫域這才注意到自己皮膚發(fā)燙，呼吸也比平時急促。自從能力增強后，
這種癥狀越來越頻繁。"副作用吧，休息下就好。"楚清秋卻不依不饒，拉著他坐下，
拿出便攜式檢測儀："心跳128，血壓偏高。"她皺起眉頭，
"你的新陳代謝速度是常人兩倍。這樣下去...""會怎樣？""細胞會過早衰老。
"楚清秋的聲音罕見地顫抖，"就像...過度放電的電池。"溫域沉默。
能力的代價比他想象的更嚴重。"所以抑制劑是...""減緩代謝速度。"楚清秋點頭，
"但治標不治本。我們需要找出這種物質(zhì)的來源和調(diào)控機制。
"林小鹿突然拍桌："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溫域是基因改造的，
那么改造他的人一定有原始數(shù)據(jù)和解決方案。我們應(yīng)該查查他小時候的醫(yī)療記錄！
""我五歲前的記錄都是空白的。"溫域說，"養(yǎng)父母說我五歲時被收養(yǎng)，
之前生活在福利院，但福利院沒有我的入院記錄。
"楚清秋的眼鏡片反射著冷光："越來越像實驗品了。"溫域的手機再次響起，
這次是蘇沐晴：【爸爸聽說你要來特別高興！
他說你很像他一個老朋友的兒子 :)】溫域盯著那個微笑表情，感到一陣惡寒。
蘇父認識他親生父親？還是說...更糟的可能性？"我需要回家一趟。"他突然說，
"養(yǎng)母可能知道些什么。"楚清秋點頭："小心。別用手機討論敏感話題。"離開化學(xué)樓時，
天已黃昏。校園里人不多，但溫域能感覺到暗處的目光。那個帖子顯然已經(jīng)擴散開了。
走到校門口，一輛黑色轎車緩緩跟了上來。車窗降下，露出一個陌生男人的臉："溫域同學(xué)？
陳教授派我來接你。"溫域渾身緊繃："謝謝，但我還有事。""是關(guān)于你父親的。
"男人壓低聲音，"陳教授說，你想知道五年前他失蹤的真相。"溫域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
他父親失蹤的事極少人知道，更別說具體時間。"上車吧。"男人打開車門，
"陳教授等你很久了。"溫域猶豫了一秒，迅速給楚清秋發(fā)了定位共享，然后坐進了車里。
車窗緩緩上升，隔絕了外界視線。車子無聲地滑入車流，駛向未知的目的地。
溫域摸了摸口袋里的抑制劑小瓶，心跳如雷。無論等待他的是什么，
真相似乎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面...第六章 失控邊緣黑色轎車內(nèi)，
溫域的手指悄悄按住口袋里的手機。定位共享已經(jīng)開啟十七分鐘，楚清秋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異常。
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陌生，車子正駛向城郊工業(yè)區(qū)。"還有多遠？"溫域試探著問。
駕駛座的男人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耐心點，陳教授喜歡安靜的地方做研究。
"溫域注意到男人的右手腕內(nèi)側(cè)有個隱約的紋身——三個交纏的螺旋，
和蘇沐晴那份基因報告上的標志一模一樣。車子拐進一個不起眼的工業(yè)園區(qū)，
停在一棟灰色建筑前。男人領(lǐng)著溫域穿過幾道需要刷卡的安全門，
最終來到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辦公桌后坐著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稀疏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銳利如鷹。他起身伸出手："溫域同學(xué)，久仰。我是陳明遠。
"溫域沒有握那只手："你說知道我父親失蹤的真相。"陳明遠不以為忤地收回手，
示意男人退下："直接了當，我喜歡。"他調(diào)出墻上的顯示屏，"先看這個。
"屏幕上出現(xiàn)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視頻：一個瘦高男子在機場匆忙行走，不時回頭張望。
盡管畫面顆粒感很重，溫域還是一眼認出了父親。"這是他在新加坡轉(zhuǎn)機時的最后影像。
"陳明遠說，"你知道他當時去參加什么會議嗎？"溫域搖頭。父親失蹤時他剛上大學(xué)，
只接到一通簡短電話說要去國外學(xué)術(shù)交流，之后就再沒消息。"亞太基因編輯峰會。
"陳明遠放大視頻一角，露出會議海報，"你父親是去公布Ω項目突破性進展的。
"溫域心跳加速："Ω項目？""別裝了。"陳明遠突然冷笑，
"你已經(jīng)看到那份基因報告了。蘇沐晴那丫頭藏不住事。"辦公室門突然打開，
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女子匆匆進來，在陳明遠耳邊低語幾句。陳明遠臉色微變，
迅速關(guān)閉顯示屏。"看來你有朋友很關(guān)心你。"他意味深長地說，
"校園保安報告說有女生硬闖門衛(wèi)室，查問你的去向。"楚清秋！溫域心頭一暖，
但隨即警惕起來——如果陳明遠連這都知道，說明他在學(xué)校有眼線。"我只是個普通學(xué)生。
"溫域后退一步，"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磳ξ疫@么感興趣。
"陳明遠從抽屜拿出一個文件夾："普通學(xué)生？"他抽出幾張泛黃的照片，
"認識這個孩子嗎？"照片上是個約五歲的小男孩，站在實驗室般的房間里，
手腕連著各種監(jiān)測設(shè)備。男孩抬頭看鏡頭的眼神讓溫域渾身發(fā)冷——那是他自己的眼睛。
"這是...""Ω-7，第五代媒介體中最成功的樣本。"陳明遠的聲音突然充滿狂熱，
"經(jīng)過基因改造，能夠與特定基因序列攜帶者建立神經(jīng)鏈接。理論上，
一個成熟的媒介體可以協(xié)調(diào)整個群體。"溫域耳邊嗡嗡作響。
照片上的設(shè)備、白墻、甚至地磚的花紋，都與他童年噩夢中的場景重合。"你父親沒告訴你？
"陳明遠故作驚訝，"他是項目創(chuàng)始人啊。當然，后來他變卦了，
想銷毀所有樣本..."他靠近溫域，"包括你。"溫域的眼前閃過一片血紅。他記得火光，
記得刺耳的警報，記得有人抱著他狂奔...但那個人的臉始終模糊不清。
"不可能..."他的聲音嘶啞，
"我父親是普通大學(xué)教授...""大學(xué)教授可不會設(shè)計基因武器。"陳明遠冷笑，
"可惜他最后心軟了，帶著你逃出實驗室。我們找了十幾年，
直到你在校運會上的照片被健康計劃的算法識別出來。
"溫域突然明白了蘇沐晴那份報告中自己的照片來源。
整個"健康計劃"就是個大型篩選實驗，目的是找出與他基因匹配的女生...以及他本人。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溫域握緊拳頭，感覺體溫正在升高。陳明遠正要回答，
警報聲突然響起。年輕女子慌張地查看監(jiān)控："有人闖入了外圍區(qū)域！""帶他走備用通道。
"陳明遠厲聲命令，"去第二地點。"溫域被粗暴地拽向側(cè)門。就在此時，
主入口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熟悉的清冷女聲："溫域！你在哪？"楚清秋！
溫域猛地掙脫束縛，撞開身旁的女子，朝聲音方向沖去。轉(zhuǎn)過拐角，
他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楚清秋手持消防斧站在門口，身后是蘇沐晴和林小鹿。
更驚人的是，十幾個女生靜靜站在她們身后，眼神空洞卻堅定。"抓住他！
"陳明遠在后面怒吼。溫域沖向楚清秋。就在兩人距離縮短到三米左右時，
楚清秋突然晃了一下，扶住墻壁才沒摔倒。她的臉頰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呼吸急促："快...走..."那些女生突然集體轉(zhuǎn)向追來的安保人員，形成一道人墻。
溫域抓住楚清秋的手："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手機定位。"林小鹿氣喘吁吁地插話，
"楚學(xué)姐黑進了交通監(jiān)控系統(tǒng)，追蹤那輛車...""別說了，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