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一) 熔巖初遇:烈焰與深淵的碰撞京城的夜,在“熔巖”這所頂級私人會所里,
才真正開始燃燒。水晶吊燈將光線切割成無數炫目的碎片,灑在香衣鬢影和觥籌交錯之間。
震耳欲聾的電子樂浪蕩著奢靡的氣息,
空氣中浮動著昂貴的香水、醇厚的酒香和一點微妙的荷爾蒙躁動。
溫灼一身正紅真絲吊帶長裙,裙擺恰到好處地開衩,露出線條優(yōu)越的小腿。
她斜倚在吧臺邊緣,指間夾著一杯“地獄焰火”——朗姆酒基底,澆上藍橙力嬌,
最后點燃的火焰在杯口跳躍,如同她的名字,灼熱而危險。她眼波流轉,
像審視獵物般掃過整個場子,紅唇邊噙著一絲慵懶又極具穿透力的笑意。溫家倒了,
在三年前那場涉及幾大世家的金融風暴里轟然傾塌,從金字塔尖狠狠摔落塵埃。
昔日的京圈頂級豪門之一,如今只剩下一個聽起來仍帶余威的空殼和幾棟不動產。
但溫灼的名號,卻從未因此黯淡。她不靠祖蔭茍延殘喘。溫家破產不到一個月,
她就將母親留下的一套老胡同四合院改造成只接待頂級藏家的私人畫廊,
精準踩中復古風潮;她用僅剩的人脈資源撬動天使投資,
在AI內容分發(fā)領域迅速站穩(wěn)腳跟;甚至在寸土寸金的二環(huán)內,盤下一家老字號私房菜館,
只做預約制,成了半個京圈新貴的社交據點。她活得比溫家鼎盛時更肆意,
也更清醒——財富可以失去,但掌控人生軌跡的主動權,在她溫灼手里,誰也奪不走。
她喜歡“熔巖”的氛圍,是獵場,更是觀察室。各色人等在酒精與音樂的催發(fā)下,
最容易暴露真實底色。她要的,就是在這些浮華背后,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機遇,
或是能讓她這團火暫時棲息、互取所需的伙伴。一道視線無聲無息地鎖定了她。
與周遭帶著**、貪婪或純粹驚艷的目光不同。那道目光沉靜,冰冷,
帶著一種近乎無機質的審視,像深夜探進窗欞的月光,不帶溫度,卻無法忽視。
溫灼敏銳地側首,精準地捕捉到來源——吧臺最盡頭的陰影里。一個男人。
暗紋黑襯衫包裹著寬肩窄腰的利落線條,袖口一絲不茍地挽至小臂,
露出一段麥色皮膚和線條流暢卻充滿力量感的手腕。指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握著一杯清水,
杯壁凝結著水珠,里面的冰球緩慢旋轉。他整個人像一塊剛從寒潭中撈起的玄鐵,
與這聲色場合格格不入,散發(fā)著拒人千里的冷硬和……危險。最攝人的是那雙眼睛,
深邃如沉入海底的星空,平靜無波,卻仿佛能將所有靠近的光線和喧囂都吸收殆盡。
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深灰色,望不到底。溫灼心尖微微一動。并非心動,
而是一種棋逢對手般的警覺和興奮。這人絕對不簡單,他不是來玩樂的。他叫沈淵澈。
或者說,在這個地下王國中活躍的新貴圈層里,他只有一個代號——淵。
京城老牌世家沈家的次子,這個身份在七年前他選擇接受那個秘密任務時,
就被徹底封存、抹去痕跡。此刻,他是奉命潛伏在京城最大毒網核心層的一把尖刀,
代號“淵”,需要制造一場意外吸引關鍵人物“毒蝎”的注意,
便于同組的情報人員完成即時信息交接?!叭蹘r”正是“毒蝎”時常出沒消遣的據點之一。
目標已入場,“毒蝎”陰鷙的眼神正在人群中逡巡。需要一個合理又高調的焦點轉移。
而全場最閃耀、最張揚、也最易引發(fā)事端的溫灼,無疑是最好的“擋箭牌”和“導火索”。
計劃在心中瞬息成型。沈淵澈端起水杯,準備制造一點“意外”。溫灼已經站起身。
紅裙如火,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fā)出清脆利落的聲響,像敲擊著某種節(jié)拍。
她端著那杯跳躍著藍色火焰的“地獄焰火”,徑直向他走去。
目標人物“毒蝎”的余光果然被這耀眼的移動吸引了過來。高跟鞋停駐在沈淵澈身側。
帶著淡淡木質香調的、屬于頂級沙龍香的獨特氣息混合著她本身的灼熱感,
瞬間侵襲了沈淵澈清冽的水汽世界?!跋壬彼_口,聲音帶著絲絨般慵懶的沙啞,
卻又清晰得穿透了震耳的音樂,眼神大膽而直白,紅唇彎起一個明媚又挑釁的弧度,
“您這杯水,看著比這場子里的塑料笑臉還寡淡。不如,請我喝杯夠勁的?”時機到了!
沈淵澈心中默念。他抬眸,迎上她的目光,那雙深灰色的眼眸里仿佛有極細微的漩渦掠過,
快得讓人捕捉不到。他需要讓這“意外”瞬間爆發(fā)!幾乎沒有猶豫,他放下水杯,
修長的手臂仿佛不經意地抬起去拿旁邊擱置的精裝酒單,動作幅度刻意放大。
冰冷的杯壁精準地撞上溫灼擎著酒杯的手腕!猩紅的酒液如同被撕裂的血瀑,瞬間傾瀉!
冰涼的液體連同冰球猛烈地潑濺在溫灼胸前的絲絨紅裙上,冰冷的觸感順著肌膚下滑,
瞬間暈開一大片深色酒漬。殷紅在正紅上蔓延,狼狽又刺眼!酒杯“哐當”一聲掉在地毯上,
所幸沒碎,但那巨大的聲響和溫灼胸前濕透的景象,足以讓一小片區(qū)域瞬間靜寂,驚呼四起!
溫灼眉峰猛然挑起,驚訝與即將爆發(fā)的怒意混合在眼底。
惱怒的小火苗即將噴薄而出的一剎那——一件帶著清冽雪松與極淡煙草氣息的黑色西裝外套,
帶著溫熱的體溫和不容置疑的力量,驟然落下,
極其精準地、嚴嚴實實地裹住了她狼狽的前胸!一個帶著強烈男性氣息和掌控感的懷抱,
瞬間將她圈攏。動作快如閃電,溫柔而強勢,
甚至巧妙地用身體隔絕了殘余的酒液可能對她面部造成的飛濺。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形成的陰影完全將她籠罩,
隔絕了所有或好奇、或幸災樂禍、或貪婪的窺視。“抱歉,
”頭頂傳來低沉醇厚、如同上好大提琴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與不容拒絕的強勢,
“我的錯。有點心不在焉?!鄙驕Y澈專注地看著她驚詫卻未失態(tài)的眼睛,
手臂依舊保持著保護的姿勢,姿態(tài)里充滿了占有欲和保護力,“這地方有休息室,
帶你去處理一下?”這完美的紳士反應和對“女伴”的庇護姿態(tài),
將一場混亂升格為一場曖昧的意外“邂逅”。
“毒蝎”那帶著審視和興味的目光果然被牢牢釘在了這一對璧人身上,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玩味的笑意。任務目標達成!信號接收成功!接下來,
就是處理眼前這位明顯不好惹的“擋箭牌”了。溫灼在最初的沖擊后迅速冷靜。
冷濕布料緊貼肌膚的不適感真實,但腰間那只手臂傳遞來的堅實力量感和暖意,
以及鼻尖縈繞的、干凈沉穩(wěn)的木質氣息……卻形成一種奇異的張力。她抬眼,
撞進他那看似充滿歉意卻隱含著刀鋒般冷靜控制的深眸里。沒有絲毫借酒壯膽的浮夸,
只有深不可測的從容。她瞬間明白——這絕非意外!自己是對方布局中的棋子!“處理?
”溫灼忽然笑了,在被黑色西裝包裹的逼仄空間里,那笑容如同驟然綻放的帶刺玫瑰,
艷麗到極致,充滿攻擊性。她的指尖微涼,帶著挑釁意味,
輕輕點在他解開兩顆紐扣的襯衫領口處,感受著底下蘊含力量的肌肉線條,
視線卻銳利地掃過“毒蝎”臉上閃過的看好戲和忌憚?!吧颉壬??還是別的什么先生?
”她清晰地吐字,故意加重了姓氏的音節(jié),“弄臟了我的限量版高定,處理可不夠賠。
”沈淵澈的心,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深潭,驟然蕩開一圈不該有的漣漪。
她竟能精準定位他的姓氏?!這份洞察力遠超組織對他背景的簡報評估!
“淵”那層冰冷的保護殼,第一次出現(xiàn)了細微的裂痕。他垂眸,
濃密的眼睫遮住深處翻涌的驚詫,聲音依舊維持著一貫的平穩(wěn):“溫小姐想怎么賠?
”他果然知道她是誰!溫灼眼底的光芒更甚。那就看看,這場突然開始的戲碼,
她要唱哪一段!“陪我跳支舞?!睖刈浦苯亓水敚讣忭樦囊r衫領口向下,
隔著薄薄的布料,點了點他心臟的位置。她能感覺到那沉穩(wěn)搏動下的節(jié)奏似乎亂了一拍。
“就現(xiàn)在,就在這里?!眲疟碾娮訕啡栽谵Z鳴,舞池的燈光光怪陸離。
沈淵澈看著她明亮的、帶著燃燒般光芒的眼睛,那里面的清醒和挑戰(zhàn),
像一束光刺破了他慣于沉溺的暗。
在那片刺眼的酒漬冰涼觸感與她指尖點落心臟帶來的灼熱感交織下,
在完成任務后的短暫松懈和一種陌生的悸動驅使下,
一個幾乎不可能從他嘴里說出的話沖口而出:“……好。”話音落下,
連他自己都有一瞬間的微怔。他向來厭惡這種無意義的肢體接觸。但此刻,
拒絕她似乎成了一件更難的事情。他伸出手,做出標準的邀舞姿勢。音樂震天動地。
他冷硬的手臂帶著掌控力,圈住了她沾染酒氣、微微透出冷意的腰肢。她靈巧白皙的手,
帶著堅定,搭上他寬闊可靠的肩頭。一步踏入光影狂舞的喧嘩。一步踏入命運交織的漩渦。
舞步并不華麗,只是最簡單的跟隨音樂的律動。他的步伐沉穩(wěn)有力,帶著精確的控制力,
引導著她在擁擠中避開沖撞。溫灼則像一團靈活躍動的火焰,在他劃定的小范圍里,
將每個隨意的擺動都帶上了灼人的風情。他們在嘈雜的重金屬節(jié)奏下旋轉、靠近、分離。
光影明明滅滅打在彼此臉上。
沈淵澈能清晰地感受到溫灼腰肢的柔韌和體溫隔著薄裙傳來的熱度,
能嗅到她發(fā)絲間混合著酒氣的獨特冷香。她仰著頭看他,帶著探究,帶著無畏,
甚至帶著一種棋逢對手的愉悅。那雙清醒得過分眼睛里,沒有絲毫沉溺于浪漫的迷蒙,
反而清晰地倒映著舞池的混亂和……他面具下的深淵一角。而溫灼,
則在這個陌生男人強大臂彎的保護下,
清晰感知到他身上那份矛盾的特質——優(yōu)雅的禮儀包裹著野性的力量,
眼底的疏離冰冷下藏著隱約的疲憊和一絲被她燃亮的火星。那只環(huán)抱她的手臂緊實可靠,
掌心甚至帶著薄繭,磨礪著她光滑的肩頭皮膚,帶來微妙的酥麻感。
心跳隔著薄薄的衣料相互碰撞。一曲終了,余音在喧囂中迅速消散。溫灼退后半步,
脫離他的懷抱,那份令人窒息的灼熱和強勢氣場瞬間散去不少。
她攏了攏身上那件寬大的男性西裝外套,衣擺幾乎遮到她的大腿。她抬眼看他,
唇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帶著點狡黠:“謝了,沈先生。裙子我寄賬單給你?
”沈淵澈看著眼前這朵帶刺的玫瑰,第一次感到有些棘手。她比他想象中難纏。
“溫小姐不生氣?”他低聲問,帶著一絲試探。“生氣?”溫灼輕笑,
手指劃過胸前那片深色的酒漬印記,“就當……是入場費好了。認識你,似乎很有意思。
”她伸出手,不是索要名片,而是索要自己的東西——一個精致的寶藍色絨面手拿包,
還在他剛才放下西裝時順手放的吧臺上。沈淵澈將包遞給她。指尖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指。
冰涼與溫熱碰撞,一絲微小的電流感瞬間竄過兩人皮膚。溫灼沒有停留,轉身就要走。
“等等?!鄙驕Y澈開口叫住了她,一個決定在心中快速生成。
目標人物“毒蝎”還在關注他們。單純的一次“邂逅”還不夠穩(wěn)固,
需要制造“有后續(xù)”的印象。況且……看著她裹著他的外套即將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
某種更深層的東西在悄然發(fā)酵?!斑@件衣服……”他看向裹住她的西裝。溫灼腳步一頓,
回頭,眼神明亮:“怎么?怕我賴下不還?”她故意晃了晃手臂?!懊魈欤?/p>
”沈淵澈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噪音,“我來你店里取。
”他報了一個溫灼私房菜館旁邊的精品咖啡店地址和時間,“順便,
聊聊……怎么賠償那件高定。”他故意將“賠償”兩個字說得曖昧不清,
像是一句心照不宣的邀約。這是計劃的一部分。溫灼看著他,
那雙深海般的眸子依舊平靜無波,看不出真實意圖。但她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快了一拍。是危險的信號,也是誘人的冒險?!昂冒?,”她爽快應下,
笑容燦爛如同窗外霓虹,“明天見,淵先生?!彼室庵挥昧诵帐?,帶著一絲玩味,
留下一個搖曳生姿的背影,再次融入光怪陸離的人群?!皽Y先生……”沈淵澈站在原地,
目送那團裹挾著他氣息的烈焰隱入喧囂。指尖殘留著那一瞬間的冰涼觸感。
他知道自己的代號是“淵”,而溫灼,
剛剛幾乎是下意識地、帶著洞察般地點出了他最隱秘的那個“淵”字。心頭的漣漪,
無聲地擴大。這場始于精心計算的“邂逅”,似乎開始滑向未知的軌道。
(二) 深淵暖光:靠近即是救贖第二天傍晚。暮色四合,給京城罩上一層溫柔的淺灰。
沈淵澈坐在溫灼指定的那家精致咖啡館角落。窗外就是她那個胡同深處的私房菜館后門小院,
青石板鋪就,幾叢翠竹探出院墻,鬧中取靜,低調得根本看不出是個日進斗金的地方。
他換了身休閑些的深灰色高定襯衫,氣質依舊冷冽,但少了些昨夜“熔巖”里的暗黑壓迫感,
更像一個沉默冷峻的商務精英。他拒絕了服務生,只點了一杯黑咖啡。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指針滑向約定的最后五分鐘。就在他幾乎以為昨夜不過是場臨時起興的“即興表演”,
而她早已遺忘時——后門開了。溫灼款款走出。不再是昨夜的紅裙,
而是一身純白的窄腰羊絨裙,外罩一件淺杏色寬松開衫。烏黑的長發(fā)松軟地盤起,
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天鵝頸。素雅清淡,與昨夜那個烈焰紅裙的女人判若兩人,
卻依舊散發(fā)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場。她手里拎著一個大大的紙袋。她徑直走向咖啡館,
目光掃到角落的沈淵澈,毫不意外。“沈先生,挺準時?!彼谒麑γ娴奶倬幰紊献?,
將紙袋放在桌上,推到沈淵澈面前,唇邊帶著似笑非笑的弧度,“物歸原主?!奔埓?,
正是那件疊放整齊、干洗得一絲褶皺都沒有的黑色西裝。沈淵澈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掠過她素凈的眉眼,并未接話,
只是將目光投向她放在桌上的纖細手腕——那里用幾根防水繃帶纏繞著,
遮住了一小塊顏色異常的皮膚。“燙傷了?”溫灼微怔,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手腕,
隨即無所謂地笑了笑:“小意思,昨天換衣服時冰敷不夠及時,泡咖啡不小心沾了點熱水。
不影響沈先生討論賠償方案吧?”她直接將話題拉回昨夜最后的“承諾”。
沈淵澈沒回答賠償的事,反而對走過來的服務生說:“麻煩一杯熱牛奶,加一勺蜂蜜,謝謝。
”然后又看向溫灼,“燙傷忌辛辣刺激。這里的咖啡豆太烈。
”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事實。溫灼挑了挑眉。
這份突如其來的細致和掌控感……讓她心中那點疑慮和好奇更深了。她沒拒絕,
等服務生端來熱牛奶,用小勺慢慢攪動起來?!吧蛳壬鷮μ幚硪馔鈧酆苡行牡茫?/p>
”“見多了?!彼鹆艘痪洌似鸷诳Х让蛄艘豢?。苦澀在舌尖蔓延,像極了他的日常。
“賬單帶來了?”溫灼從隨身的米白色托特包里抽出一個信封,推過去。
語氣帶著點促狹:“沈先生放心,雖然是限量版,但我不會真按拍賣價開單。給你個熟人價,
外加昨天不算太差的‘出場費’,抵了大頭?!鄙驕Y澈打開信封,
里面是一張設計精美的淺藍色便簽紙,
¥1沈淵澈的視線在那行“初識‘淵先生’情報費: -¥39,999”上停頓了兩秒,
再看向那個刺眼的“實付:¥1”,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個極淡、幾乎不存在的弧度。
他拿出錢包,抽出一張嶄新的百元鈔票,壓在便簽上,推到溫灼面前:“不用找了。
”溫灼看著那張紅色鈔票,再看看對面一臉“公事公辦”的沈先生,
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不大,帶著真切的愉悅,
驅散了一些咖啡館角落的清冷。“沈先生真是……爽快?!彼掌疴n票和便簽,
像是收藏起一個有趣的戰(zhàn)利品?!澳敲?,兩清了?”“沒有。”沈淵澈放下咖啡杯,
深灰色的眼眸鎖住她,“我的衣服被你穿過,沾了你的香水味?!彼噶酥讣埓?,
“我聞到過,不是大眾品牌。‘深淵琥珀’,Atelier des Ors,
冷感木質調?!彼谷粶蚀_地報出了她香水的名字和小眾品牌!
溫灼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訝異。她對這個小眾品牌極其喜愛,
尤其是這款極其冷門的“深淵琥珀”。這人……竟連這個都懂?她身體微微前傾,
眼中光芒流轉:“那看來這件衣服確實被污染了。沈先生的意思是?”“所以,
”沈淵澈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談判式的平靜,“抵消昨晚后,
你還欠我一個‘清理費’。下次見面,你得請我喝茶,用你的好茶。
”他仿佛在談論一筆關乎幾億的商業(yè)合同,而不是一杯茶的歸屬。
溫灼的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狐貍尾巴露出來了?
還是……他真的對自己產生了某種計劃外的興趣?
但這提議帶著一種近乎無恥的、卻又精準戳中她好奇心的邏輯——“清理費”?有趣。
“成交?!睖刈贫似鹞龅臒崤D?,朝他做了個舉杯的動作,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下次,請沈先生喝茶。”第二次“約會”就這樣在一種奇怪的“債務”關系下約定下來。
(三) 試探與靠近:在刀尖上跳的曖昧他們的見面漸漸成為一種奇怪的習慣,
一種隱秘的默契。總是溫灼“欠債”,然后她會在某個午后或傍晚,
”會“不小心”在溫灼公司樓下或畫廊附近遺落一張印著奇怪符號的打火機或硬幣——之后,
溫灼會出現(xiàn)在某個人跡罕至的安全據點,或是她私房菜館深處那間從不對外接待的小茶室里。
“場地保護費”(他在她私房菜館解決掉一個試圖勒索她的過氣混混)……溫灼也從不明說,
只是每次都帶來價值不菲、又極其契合他口味的好茶——冰島古樹普洱,獅峰明前龍井,
甚至從拍賣行淘來的極品老茶餅。
澈深夜的電話、突然的離場、手臂上偶爾多出的、被刻意掩飾卻依舊能看出猙獰形狀的新傷,
以及他身上那隱隱散發(fā)的消毒水混著鐵銹血腥、又被高級香水勉強覆蓋的氣味。
她甚至為他準備了一個緊急醫(yī)藥箱,里面放著特制的強效消炎藥和促進傷口快速愈合的凝膠。
“我可不是好奇寶寶的飼養(yǎng)員。”有一次在安全屋,溫灼熟練地用鑷子夾著消毒棉球,
小心地擦拭沈淵澈后肩一道不算深但位置刁鉆的刀傷邊緣。他赤裸著上身,
肌肉線條在昏黃燈光下像石刻的雕塑,汗水順著脊背的凹痕滑落。傷口有些紅腫。
“嘶……”沈淵澈肌肉瞬間繃緊,喉結滾動了一下?!疤??”溫灼停下動作,輕聲問,
指尖因為專注而微微發(fā)涼,卻異常穩(wěn)定。“習慣了?!彼曇舻统辽硢?,帶著隱忍。
這并非客氣,而是無數個生死邊緣帶來的本能。“習慣疼,不代表不會疼。
”溫灼放下沾著碘伏的棉球,拿起特制的凝膠軟膏,小心翼翼地在傷口邊緣涂上薄薄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