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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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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午四點的游泳館,

空氣里永遠漂浮著一股消毒水和陽光灼烤塑膠地面混合的、近乎焦糊的氣味。

我縮在靠近跳臺最后排、最角落的看臺座位上,脊背緊貼著冰涼塑料椅背,

那點涼意卻壓不住耳朵里擂鼓般的心跳。嘩啦——巨大的水花在泳池盡頭炸開,

像碎了一池的碎銀子。一道流暢如劍魚的身影破開碧波,水面被他的手臂利落劈開,

又在他身后迅速彌合。是江澈。他游的是蝶泳,每一次有力的劃臂帶起身體,

那勁瘦流暢的腰線便會在水面上驚鴻一現(xiàn),繃緊的背部肌肉線條如同精心雕琢過的山脊,

在晃動的水光里閃著一種近乎野性的光澤。我屏住呼吸,

手指在膝蓋上攤開的速寫本上無意識地用力,炭筆尖在粗糙的紙面摩擦出沙沙的輕響。

視線貪婪地追隨著那道水中的身影,從發(fā)端滴落的水珠滾過他清晰的下頜線,

滑過微微起伏的喉結(jié),最終沒入被池水浸得顏色更深的泳衣領(lǐng)口。我的筆尖飛快移動,

捕捉那水珠滾落的軌跡,勾勒他手臂劃水時賁張的三角肌線條,

還有水下那若隱若現(xiàn)、輪廓分明得讓人口干舌燥的腹肌輪廓。整整三個月。

這成了我雷打不動的秘密儀式。速寫本的紙頁嘩啦啦翻過,里面沒有一張風景,

沒有一張靜物,全是同一個人,同一個場景:躍入水中的瞬間,觸壁轉(zhuǎn)身時繃緊的腰背,

靠在池邊喘息時水珠滾過鎖骨的動態(tài)……以及無數(shù)張,

占據(jù)紙張中心、用最細膩筆觸反復描摹的、被池水勾勒出驚人塊壘的腹肌?!皣K,

”旁邊的室友蘇曉曉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壓低了聲音,帶著洞悉一切的笑意,“林晚同學,

你這‘人體結(jié)構(gòu)研究’,進展挺深入???目標區(qū)域鎖定得夠精準。

”她狡黠的目光在我發(fā)燙的臉頰和畫本上游移。我的臉“轟”地一下燒起來,

手忙腳亂地想合上本子:“胡說什么呢!這是…這是動態(tài)捕捉練習!

游泳運動員的肌肉形態(tài)多典型??!”聲音又虛又飄,毫無說服力。蘇曉曉嗤笑一聲,

沒再戳穿我拙劣的謊言,轉(zhuǎn)而托著下巴,目光也投向泳池里那個焦點:“不過話說回來,

江澈這身材比例…嘖嘖,確實有成為藝術(shù)模特的頂級資質(zhì)。難怪你‘練習’得這么投入。

”她刻意加重了“練習”兩個字。就在這時,泳池里的身影停了下來。江澈雙手撐住池邊,

稍一用力,整個人便輕松躍出水面,帶起一片晶瑩的水簾。他甩了甩濕透的黑發(fā),水珠四濺,

在斜射進來的夕陽光束里折射出細碎的光。他隨意抹了把臉,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看臺。

我的心臟瞬間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猛地一縮。幾乎在他視線掃來的同一剎那,

我條件反射般“啪”地合上速寫本,身體縮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嵌進椅子里,

變成背景板的一部分?;艁y中,手肘撞到了放在旁邊空位上的另一本厚厚的解剖圖冊。

“嘩啦——”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后,是我和蘇曉曉同時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我那本承載了三個月心事的寶貝速寫本,像個被拋棄的可憐蟲,從看臺邊緣直直墜落下去。

它在空中笨拙地翻滾了幾下,最終“啪嗒”一聲,不偏不倚,正面朝上,

攤開在泳池邊光潔的瓷磚地上,距離江澈那雙穿著人字拖的腳,不足半米。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泳池里其他隊員劃水的聲音,看臺上稀稀拉拉的交談聲,

甚至空調(diào)運轉(zhuǎn)的低鳴,都在這一瞬間被無限拉長、模糊,最終沉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的血液似乎瞬間凝固,又在下一秒瘋狂逆流沖上頭頂,

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擂鼓般的心跳聲。完了。整個世界都完了。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只能死死盯著地上那攤開的罪證——那頁紙上,

用濃重炭筆勾勒的,正是江澈仰面躺在池邊休息時,

水珠順著他塊壘分明腹肌溝壑蜿蜒流下的特寫,每一根線條都帶著灼人的熱度。

江澈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空襲”驚了一下。他微微偏頭,目光落在那本攤開的畫冊上。

他頓了幾秒,然后,邁開長腿,兩步就跨到了畫本前。他彎下腰,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松地拈起了那本仿佛重逾千斤的冊子。

完了完了完了……這三個字在我腦子里瘋狂刷屏。我像被釘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拂去畫本封面上沾到的細小水漬。然后,

他抬起頭,視線精準地穿過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穿過稀稀拉拉看臺上的幾排座位,

像探照燈一樣,牢牢鎖定了縮在角落、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我。他的嘴角,

似乎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絕對不是一個友善的微笑。江澈站直身體,

在泳池邊所有隊員和零星幾個觀眾或好奇或戲謔的目光聚焦下,

旁若無人地翻開了我的速寫本。他翻得很慢,一頁,又一頁。

翻頁的聲音在過分安靜的空氣里顯得格外清晰,像鼓槌一下下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

那些我偷偷畫下的、屬于他的瞬間——起跳時繃緊如弓的背脊,沖刺時專注銳利的眼神,

靠在池邊喘息時滾動的喉結(jié),

還有一張又一張、角度各異卻核心統(tǒng)一的腹肌特寫……在他指間一頁頁滑過。每翻過一頁,

我感覺自己就被公開處刑一次,臉頰燙得能煎雞蛋。終于,他停下了翻頁的動作。

指尖停留在最新的一頁,那上面是剛剛他蝶泳轉(zhuǎn)身時,水波勾勒出的腹側(cè)線條。他抬眼看我,

那雙深邃的眼眸隔著空間距離,帶著一種審視的、玩味的、極具穿透力的光。他薄唇輕啟,

清冽的嗓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寂靜,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侃,

砸進我的耳朵:“畫得不錯?!彼D了頓,尾音微微上揚,“想學游泳?

”周圍的空氣似乎更安靜了,幾道好奇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我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錚”地一聲徹底繃斷。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頭頂,

耳朵里嗡嗡作響,

眼前只剩下他站在池邊、被水浸透的泳褲緊貼著的、那輪廓清晰得令人眩暈的腹肌區(qū)域。

嘴巴完全不受大腦控制,

那句在心底盤旋了無數(shù)次、演練了無數(shù)次、絕不可能宣之于口的妄念,

像個被擠壓到極限的氣泡,帶著孤注一擲的破罐子破摔,猛地沖破了喉嚨:“想摸腹?。?/p>

”“……”整個世界徹底安靜了。時間凝固了??諝鈨鼋Y(jié)了。

連泳池過濾系統(tǒng)運轉(zhuǎn)的低鳴都消失了。蘇曉曉在我旁邊猛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像銅鈴。

泳池里幾個浮在水面看熱鬧的隊員瞬間石化,表情管理徹底失控,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

整個游泳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真空般的死寂。

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的聲音,咚咚咚,震耳欲聾,

像是下一秒就要炸開。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社會性死亡,不外如是。

我甚至不敢去看江澈此刻的表情,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只想立刻找條地縫鉆進去,

或者讓時間倒流回三分鐘前,死死按住自己那張闖禍的嘴。

預想中的哄堂大笑或者鄙夷的議論并沒有立刻爆發(fā)。死寂持續(xù)了大約有三秒,

又或者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然后,我聽到了腳步聲。沉穩(wěn)的,帶著水汽的,一步一步,

踏在光潔的瓷磚上,由遠及近,目標明確地朝著我所在的看臺角落走來。我猛地睜開眼,

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江澈已經(jīng)走到了看臺下方。他身高腿長,即使站在下面,

視線也幾乎與我平行。他身上還帶著剛從水里出來的濕漉漉的水汽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混合成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

沒有想象中的震怒或鄙夷,那雙深潭似的眼睛只是平靜地看著我,平靜得讓人心慌。

他抬起手,不是要打我,也不是要指著我罵。那只剛剛翻過我罪證速寫本的手,骨節(jié)分明,

還沾著一點水痕,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徑直地伸了過來,

一把抓住了我放在膝蓋上、早已僵成冰雕的手腕!

我的手腕瞬間被一股溫熱而帶著水汽的力量包裹。他的掌心有些粗糙,

是常年握水線留下的薄繭,那觸感清晰得可怕。一股巨大的電流猛地從接觸點竄上我的胳膊,

直沖大腦,炸得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下一秒,我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那只帶著不容抗拒力道的手,牽引著我僵硬冰冷的手指,猛地向前一按!掌心之下,

一片溫熱、堅硬、帶著驚人彈性和生命力的觸感,毫無阻隔地傳來。是腹肌。江澈的腹肌。

我整個人像被高壓電擊中,徹底懵了。指尖清晰地感受到那壁壘分明的塊狀輪廓,

緊繃的皮膚下蘊含的力量,甚至能捕捉到一絲他身體深處傳來的、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搏動。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一下,指腹更深地陷入那緊實的肌理縫隙里。

頭頂上方傳來江澈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清晰地響在死寂的游泳館里,也砸進我一片混沌的腦海:“這樣?”他垂著眼,

目光落在我們接觸的地方,又抬起來,鎖住我驚恐失措的眼睛,

唇角似乎勾起了一個極淡、極淺,卻足以讓我靈魂出竅的弧度,“行?!彼D了頓,

每個字都像小錘子敲在我脆弱的神經(jīng)上?!皬慕裉炱穑刻煜挛缢狞c,準時到。摸夠十分鐘。

”手腕上的力道松開。我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抽回手,

那只剛剛犯下“滔天大罪”的手此刻滾燙無比,指尖殘留的觸感鮮明得如同烙印。

我把它死死藏在身后,身體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臉頰燙得能煎熟雞蛋,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視線慌亂地垂落,死死盯著自己膝蓋上那本惹禍的速寫本封面,不敢再看他一眼。

周圍死寂的空氣終于被打破。先是幾聲壓抑不住的、短促的抽氣聲,緊接著,

像是引燃了導火索,泳池里猛地爆發(fā)出哄堂大笑和此起彼伏的口哨聲?!巴叟丁。。?/p>

”“澈哥牛逼??!”“聽見沒?四點!準時啊小學妹!”“十分鐘!少一秒都不行!

”“哈哈哈年度大戲!”各種夸張的起哄、調(diào)侃、怪叫聲像潮水般涌來,

幾乎要掀翻游泳館的頂棚。那些目光,好奇的、戲謔的、看好戲的,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像無數(shù)根細針扎著皮膚。蘇曉曉在旁邊捂著嘴,肩膀瘋狂抖動,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恨不得立刻原地蒸發(fā)。江澈卻像沒聽見周圍的喧囂。

他隨意地拿起搭在池邊欄桿上的白色毛巾,擦了擦頭發(fā)和脖頸上的水珠,動作從容不迫。

然后他抬眼,目光再次精準地落在我低垂的腦袋上,聲音不大,卻奇異地蓋過了周圍的嘈雜,

清晰地傳過來:“明天,四點。” 語氣平淡得像在通知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說完,

他不再看我,轉(zhuǎn)身,邁開長腿,踏著滿地的口哨和哄笑聲,徑直走向了更衣室的方向。

只留下一個挺拔的、濕漉漉的背影,和原地石化、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縫里的我。

---第二天下午三點五十五分。我像個即將走上刑場的囚徒,一步一頓,

腳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挪到了游泳館門口。手指死死捏著速寫本的邊緣,指節(jié)都泛了白。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蹦迪,擂鼓聲震得自己耳膜嗡嗡作響。那本速寫本,此刻仿佛有千斤重,

成了我羞恥心的實體化象征。深吸一口氣,帶著一股豁出去的悲壯,

我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門。撲面而來的依舊是熟悉的消毒水味和濕潤的水汽,

但今天的空氣里,似乎還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等待看好戲的凝滯感?泳池里水花翻騰,

隊員們訓練如常,可當我一踏進來,至少有七八道目光瞬間像探照燈一樣齊刷刷地掃射過來,

帶著毫不掩飾的促狹笑意?!皢?!來了來了!”“四點差三分!挺準時啊學妹!”“快快快,

澈哥在那邊等著呢!”哄笑聲和口哨聲再次零星響起,比昨天收斂了些,但殺傷力不減。

我的臉“騰”地又燒了起來,頭埋得更低,恨不得用速寫本擋住整張臉,只憑著記憶,

像只受驚的鵪鶉一樣,貼著墻根,朝著昨天那個看臺角落快速移動。江澈果然在。

他沒在水里,而是靠在昨天那個位置的池邊。穿著黑色的訓練泳褲,露出精悍的上半身。

手臂隨意地搭在池沿上,水珠順著他流暢的肩線滑落。他似乎剛結(jié)束一組訓練,

胸膛微微起伏,閉著眼,像是在短暫休息。陽光透過高窗落在他身上,

勾勒出深邃的鎖骨和壁壘分明的腹肌輪廓,那線條在水光的映襯下,有種近乎雕塑般的美感,

也像無聲的邀請。我的腳步釘在了原地,離他還有五六米的距離。勇氣在看清他的瞬間,

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噗”地泄了個干凈。昨天那“豪言壯語”帶來的沖動早已煙消云散,

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羞恥和想拔腿就跑的沖動。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點整到了。

江澈像是身上裝了精準的計時器。他倏然睜開眼,深黑的瞳孔沒什么情緒地掃過來,

精準地捕捉到僵在原地的我?!斑^來?!?他開口,聲音不高,帶著剛運動后的微啞,

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的腿像是生了根。

周圍那些若有若無的、帶著笑意的目光仿佛化成了實質(zhì)的繩索,捆住了我的腳。

臉燙得快要冒煙,手指緊緊攥著速寫本,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

他似乎沒什么耐心等我做心理建設(shè)。見我沒動,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身體離開了池壁,嘩啦一聲帶起水花,徑直朝我這邊涉水走來。水只到他大腿根,行走間,

水波蕩漾,清晰地映出他腿部結(jié)實流暢的肌肉線條,還有水下那引人遐思的腹肌輪廓。

幾步的距離,他很快站定在我面前。濕漉漉的水汽和強烈的存在感瞬間將我籠罩。“手。

” 他言簡意賅,視線落在我的手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

那只“罪魁禍首”的右手,此刻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來。呼吸都變得困難,

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江澈看了我兩秒,大概覺得我過于磨蹭。他直接伸出手,

不是抓手腕,而是直接握住了我僵硬蜷縮的手指!

溫熱的、帶著水汽的觸感再次包裹了我的指尖。我觸電般想抽回,卻被他穩(wěn)穩(wěn)地握住。然后,

他牽引著我的手,不容抗拒地,按在了他自己緊實的小腹上。掌心下,

那溫熱、堅硬、彈性十足的觸感瞬間炸開!和昨天那電光火石間的觸碰不同,這一次,

感受無比清晰、無比漫長。清晰的塊狀輪廓,緊繃的皮膚下蘊含的蓬勃力量,

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時微微的起伏。我的指尖本能地想要蜷縮逃離,

卻被他手掌的力量穩(wěn)穩(wěn)地固定住,只能被動地感受那片灼熱的、屬于他的領(lǐng)域?!坝嫊r開始。

” 他沒什么情緒地宣布,松開了握著我的手,只留下我自己的手掌,像個燙手山芋一樣,

孤零零地、被迫地貼在他腹肌上。我的視線完全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此哪??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正垂著,沒什么表情地看著我,壓力山大??醋约旱氖??

那畫面太過羞恥。最終只能死死盯著旁邊泳池里晃動的水光,臉頰燙得能煮雞蛋,

耳朵里全是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和泳池里嘩嘩的水聲。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周圍的哄笑聲似乎小了些,但那些好奇的、探究的目光依舊如芒在背。

我能感覺到自己貼著他腹肌的手心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掌心迅速沁出了一層薄汗。

“還有六分鐘?!?江澈的聲音冷不丁響起,打破了我試圖屏蔽外界的努力。他語氣平淡,

像是在播報天氣。我的身體猛地一顫,差點把手縮回來。

他垂著的眼眸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促狹?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煎熬還在繼續(xù)。

汗水順著我的鬢角滑落。“三分鐘。” 他又報時。我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繃到了極限,

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fā)麻。貼著的地方,能感覺到他腹肌隨著呼吸輕微的起伏,

那細微的律動仿佛帶著電流,順著我的手臂一路竄上來?!皶r間到?!苯K于!如同天籟!

我?guī)缀跏怯昧巳淼牧?,猛地將手抽了回來,速度快得帶起一陣風。那只手像是被燙傷了,

火辣辣地疼,殘留的觸感鮮明得揮之不去。我把它死死藏在身后,低著頭,

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就想逃離這個社死現(xiàn)場?!懊魈?,繼續(xù)。

” 江澈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依舊是那副平淡無波的調(diào)子,卻像一道無形的枷鎖,

再次套牢了我。我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逃也似的沖出了游泳館大門,

把身后隱約傳來的又一輪哄笑聲遠遠甩開。---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這場荒誕又磨人的“每日十分鐘”契約,以一種奇異的、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

嵌入了我的生活。最初的幾天,依舊是煉獄般的煎熬。每一次踏入游泳館,都像奔赴刑場。

隊員們從一開始的哄笑圍觀,漸漸變成了見怪不怪,但每次時間一到,

總還有幾道促狹的目光飄過來。我的反應也從最初的僵硬如石、全程閉眼、手心冒汗,

逐漸變得……麻木了一些?至少能強迫自己不再全程閉眼,

偶爾敢飛快地瞄一眼他線條清晰的下頜或者濕漉漉的頭發(fā),

雖然視線依舊不敢在腹部區(qū)域多停留半秒。手也不再抖得像帕金森,

雖然貼上去的瞬間還是會心跳失速,但至少能維持表面上的……穩(wěn)定。

江澈始終像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人。四點整,準時靠岸。時間一到,

精準報時(“五分鐘”、“還有兩分鐘”、“時間到”)。整個過程,他要么閉目養(yǎng)神,

要么看著泳池別處,或者低頭隨意劃拉著手機屏幕,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仿佛肚子上貼著的不是一只屬于異性的手,而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暖寶寶。

只有在我偶爾因為太過緊張而指尖無意識地微微用力時,

他那片緊實的肌肉會瞬間繃得更緊一些,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每到這時,

我就會像被燙到一樣趕緊放松力道。這種單方面的、沉默的酷刑,在第六天下午,

出現(xiàn)了一絲微妙的裂痕。那天陽光特別好,透過巨大的玻璃幕墻,

在水面上投下晃動的金色光斑。四點整,我認命地挪過去,伸出手,

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熟練,貼上那個熟悉的區(qū)域。掌心下傳來溫熱的觸感,

還有那令人心悸的硬度。我強迫自己放空,盯著水面上的光斑發(fā)呆。忽然,

頭頂傳來江澈的聲音,帶著點剛運動后的微喘,很隨意地問了一句:“你畫畫的?

”我愣了一下,猛地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他垂下的視線里。他正看著我,

眼神里沒有了平日的疏離和審視,反而帶著點純粹的好奇,

像在打量一個突然闖入他世界的奇怪生物。“???嗯…是?!?我舌頭有點打結(jié),

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爱嫸嗑昧耍俊?他繼續(xù)問,聲音沒什么起伏。

“從…從小就開始學了。”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點,

但手心因為他說話時腹肌微微的震動,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燙。“哦?!?他應了一聲,

視線又移開了,似乎只是隨口一問。沉默再次降臨。但這短暫的、近乎日常的對話,

卻像投入死水的一顆小石子,在我心里漾開了一圈漣漪。他主動說話了?他問的是畫畫?

不是質(zhì)問我為什么偷畫他?或者為什么腦子一抽說出那句話?這微不足道的交流,卻莫名地,

讓接下來幾分鐘的“酷刑”,似乎變得不那么難以忍受了。第七天,這種變化更加明顯。

他依舊準時靠岸,在我把手放上去后,他沉默了幾秒,然后突然開口,

聲音有點悶:“今天水溫有點低?!薄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

”了一聲。他垂著眼,沒看我,自顧自地說:“剛下水那會兒,有點激。

”這是在……跟我抱怨?分享感受?我完全懵了,手指貼著他溫熱的腹肌,

感受著那平穩(wěn)的起伏,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來。這感覺太奇怪了,我們明明在做著最尷尬的事情,

他卻像是在跟我聊天氣?!班拧恰怯悬c涼?!?我干巴巴地附和,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心里卻翻江倒海。他這是什么意思?是覺得我手涼?還是單純想說話?他沒再接話。

沉默再次籠罩。但這一次,空氣里那令人窒息的尷尬,似乎被沖淡了那么一點點。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腹部的肌肉,似乎在我手心下方,極其輕微地放松了一點點?

是我的錯覺嗎?第八天,變化更加具體而危險。那天他可能訓練強度很大,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掌心下的肌肉比平時更加緊繃、灼熱,隨著他有些急促的呼吸,

起伏的幅度也更大。汗水順著他深刻的肌理溝壑滑下,有些沾到了我的指尖,

帶來一種粘膩而滾燙的觸感。我的指尖無意識地隨著那汗珠滑落的軌跡,

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完全是無心的,就像看到水滴滑落,本能地想碰觸確認。

就在那一瞬間!江澈的身體猛地一僵!那片緊貼著我掌心的腹肌瞬間繃緊到了極致,

像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股強大的力量感透過皮膚清晰地傳來,甚至帶著一種細微的震顫。

“別亂動?!?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幾乎是貼著我的頭頂響起。

他猛地低下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牢牢鎖住了我,

里面翻涌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極具侵略性的暗流,像風暴前夕的海面。我的呼吸瞬間停滯,

被他眼神里的東西嚇到了,指尖像被針扎了一樣猛地僵住,一動不敢動。心跳如雷,

震得胸腔發(fā)疼。剛才那一瞬間他身體傳遞出的反應和此刻的眼神,

都清晰地告訴我——這具看似平靜、任我“研究”的身體,并非真的毫無波瀾。

那暗流洶涌的警告眼神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他很快移開了視線,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呼吸似乎也刻意放緩了。但那種被猛獸盯上的心悸感,卻久久盤踞在我心頭,揮之不去。

掌下的肌肉雖然依舊堅硬,卻不再像剛才那樣緊繃得嚇人,恢復了平穩(wěn)的起伏。

剩下的幾分鐘,我僵得像塊木頭,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引起他任何一絲一毫的反應。

心里卻有個聲音在瘋狂尖叫:他是有感覺的!他不是無動于衷的雕塑!“時間到。

” 他報時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冷淡。我?guī)缀跏菑椛浒闶栈厥郑?/p>

指尖還殘留著他汗水的微粘和那瞬間爆發(fā)力量的余韻。這一次,我沒有立刻落荒而逃。

我鼓起勇氣,飛快地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正轉(zhuǎn)過頭,側(cè)臉對著我,下頜線繃得有點緊,

脖頸上還有未干的汗珠滑落。他沒有看我,只是望著泳池的另一端,眼神有些放空,

不知在想什么。那緊繃的側(cè)臉線條,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難以言喻的張力。

---日子在一種奇異的、混合著煎熬、羞恥和某種隱秘期待的節(jié)奏中滑過。

“每日十分鐘”的契約,從最初的酷刑,漸漸變成了我生活中一個……無法定義的習慣。

我的速寫本里,關(guān)于江澈的畫像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再是單一的、專注的肌肉形態(tài)描摹。

我畫下了他靠在池邊閉目養(yǎng)神時,濕發(fā)垂落額前遮住眉眼的瞬間,

帶著一種難得的松弛感;畫下了他報時“五分鐘”時,喉結(jié)微微滾動的側(cè)影;甚至憑著記憶,

勾勒出那天他低頭警告我“別亂動”時,眼神里那一閃而過的、極具侵略性的暗流。

筆觸不再只是精準的解剖式觀察,開始摻雜了更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線條。

蘇曉曉翻看我的速寫本時,嘖嘖稱奇:“晚啊,你這‘科研項目’,研究方向越來越深入,

成果形式越來越多元化了???瞧瞧這眼神捕捉的……嘖嘖嘖,有故事!

”她促狹地朝我擠眼睛。我一把搶回本子,臉上發(fā)熱,嘴硬道:“這叫觀察力提升!

動態(tài)捕捉懂不懂!”“懂懂懂,”蘇曉曉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捕捉到人家眼神里的‘暗流洶涌’了?這觀察力,絕了!

”日子就在這種半是羞惱半是甜蜜的插科打諢中滑到了深秋。校際游泳錦標賽的日子,

終于到了。比賽場館人聲鼎沸,巨大的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

彩旗、橫幅、震耳欲聾的加油吶喊,混合著泳池特有的消毒水氣味,

構(gòu)成了大賽特有的狂熱氛圍??磁_上座無虛席,我們學校的學生方陣穿著統(tǒng)一的加油T恤,

揮舞著充氣棒,聲勢浩大。我擠在人群里,心臟跳得比平時快很多。

目光緊緊鎖定在泳池出發(fā)臺的方向。江澈穿著我們學校的深藍色泳褲,外面套著隊服外套,

正和教練低聲交談。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專注而銳利,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利刃。

那是一種我從未在游泳館日常訓練中見過的、全神貫注的緊繃狀態(tài)。

周圍的喧囂仿佛都被他隔絕在外,自成一方沉靜而充滿力量的氣場。廣播里開始介紹運動員。

當念到江澈的名字和主項200米自由泳時,

我們學校的看臺瞬間爆發(fā)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江澈!加油!江澈!必勝!

”聲浪震得我耳膜發(fā)麻。我攥緊了拳頭,也跟著用力喊,聲音淹沒在巨大的浪潮里,

但那份激動和期待卻無比真實。我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他。他脫下外套,露出精悍的上身,

流暢的肌肉線條在明亮的燈光下宛如最完美的雕塑。他走到自己的泳道,站上出發(fā)臺,

微微俯身,雙手撐住臺面,肩背弓起一個蓄勢待發(fā)的弧度,像一頭即將撲出的獵豹。

發(fā)令槍響!“砰——!”八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猛地扎入水中!看臺徹底沸騰!

加油聲、尖叫聲匯成一片海洋。我屏住呼吸,視線死死追隨著第四泳道那個熟悉的身影。

入水、出水、劃臂、打腿!江澈的起跳反應極快,前五十米就確立了微弱的領(lǐng)先優(yōu)勢。

他的動作迅猛流暢,每一次劃臂都帶著撕裂水面的力量感,水花在他身后激蕩?!敖?!

加油!保持??!” 身邊的同學聲嘶力竭。前一百米,他牢牢占據(jù)著第一的位置,

優(yōu)勢還在擴大!每一次他劃臂破開水面,手臂和背部肌肉賁張的線條,

每一次他換氣時露出的堅毅側(cè)臉,都引來看臺上一陣更狂熱的尖叫。

我的心跳隨著他的每一次劃臂而加速,血液奔涌,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激烈的爭奪之中。

然而,競技體育的魅力與殘酷,往往就在轉(zhuǎn)瞬之間。最后一個轉(zhuǎn)身!

江澈觸壁、蹬壁、身體蜷縮成流線型,動作依舊干凈利落。

但就在他蹬壁發(fā)力、身體重新舒展開來的瞬間——他的動作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凝滯!

那感覺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但緊接著,他劃臂的頻率明顯慢了下來!

原本流暢如行云流水的節(jié)奏,被打亂了!“怎么回事?!” 旁邊的蘇曉曉失聲叫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磁_上我們學校的加油聲也出現(xiàn)了一絲慌亂。

第五泳道和第六泳道的選手,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瞬間加速!他們的身影猛地追了上來,

幾乎是并駕齊驅(qū)地超越了江澈!江澈奮力劃水,手臂肌肉繃緊到極致,

脖頸上青筋都隱隱浮現(xiàn),水花被他攪得更大、更亂。他在拼命追趕!

但那節(jié)奏的斷裂似乎影響了他的體能分配和速度維持。他的沖刺,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悲壯,

卻無法彌補那關(guān)鍵的零點幾秒。最終,他第三個觸壁。銀色的計時器定格在屏幕上。

巨大的電子屏顯示著最終名次:第三名。“啊——!

” 看臺上響起一片巨大的、混雜著失望和難以置信的嘆息。我們學校的方陣瞬間安靜下來,

剛才還震耳欲聾的加油聲像被掐斷了喉嚨。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

奪冠大熱門,只拿了第三?泳池里,江澈雙手撐著池壁,低著頭。

水珠從他濕透的黑發(fā)上不斷滴落,砸在水面上。他劇烈地喘息著,

寬闊的肩膀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地起伏。水珠順著他繃緊的背脊線條滑下,那背影,

不再是出發(fā)臺上蓄勢待發(fā)的獵豹,不再有平日里的沉靜或偶爾流露的促狹,

只剩下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沉重的失落和挫敗。隔著不算近的距離,

隔著喧囂的嘆息和議論聲,我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無聲的壓抑和痛苦。

頒獎儀式開始了。聚光燈打在最高的領(lǐng)獎臺上,冠亞軍笑容燦爛地接受歡呼和獎牌。

江澈站在第三名的位置,微微低著頭。司儀將銅牌掛在他脖子上時,他抬起手,

不是去扶獎牌,而是飛快地用指腹抹了一下眼角。燈光太亮,我看不清那是不是汗水,

還是別的什么。他用力抿著唇,下頜線繃得像刀鋒一樣銳利,那倔強的姿態(tài),

像一尊正在無聲碎裂的雕像。全場掌聲雷動,但落在他身上的,似乎只剩下無形的重量。

頒獎結(jié)束,運動員退場。人群開始松動,喧鬧聲再次響起,有人離場,

有人還在興奮地討論著比賽。江澈默默地摘下脖子上的銅牌,攥在手里,低著頭,

穿過興奮交談的人群,朝著運動員通道走去。他的步伐依舊沉穩(wěn),

但每一步都透著沉重的疲憊。周圍的喧囂、祝賀、議論,似乎都與他無關(guān)。

他像一個被抽空了力氣的影子,獨自走向那片陰影。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了,

疼得發(fā)緊。

每日十分鐘”的尷尬、羞恥、他偶爾流露的促狹或警告的眼神……在此刻他沉重的背影面前,

都變得微不足道。一種強烈的沖動,壓倒了所有的矜持和顧慮,驅(qū)使著我。

我猛地推開身邊還在愣神的蘇曉曉,像一條逆流而上的小魚,奮力撥開身前擁擠的人潮。

“借過!麻煩讓一讓!”不顧周圍人投來的詫異目光,我?guī)缀跏堑沧驳兀?/p>

朝著那個即將消失在通道口的身影追了過去。“江澈!” 我氣喘吁吁地喊了一聲,

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里顯得那么微弱。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只是脊背似乎繃得更直了。我什么也顧不上了,幾步?jīng)_到他身后,在通道入口的陰影里,

在他即將徹底走進去的前一秒,張開雙臂,用盡全身的力氣,

從后面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他濕漉漉的、還在微微顫抖的腰身!

我的臉頰猝不及防地貼上他冰涼而濕透的脊背。泳衣布料粗糙的觸感,

混合著冰涼的池水和汗水的氣息,瞬間包裹了我。他身上的涼意激得我一顫,

但更清晰的是他身體深處傳來的、無法抑制的劇烈顫抖。那顫抖透過相貼的皮膚,

清晰地傳遍我的全身。他整個人瞬間僵住!像一尊被凍結(jié)的石像。攥著銅牌的手指猛地收緊,

骨節(jié)發(fā)出咯咯的輕響。通道口的光線有些昏暗,

周圍人來人往的喧囂似乎被一層無形的膜隔開。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們兩個,

以及我緊緊環(huán)抱著他的手臂,和他脊背上傳來的、那無法自控的、帶著巨大失落的顫抖。

時間仿佛停滯了。我抱著他,臉頰貼著他冰涼緊繃的背脊,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次沉重的呼吸帶動胸腔的起伏。

他身上強烈的消毒水味、汗水和池水的濕冷氣息混合在一起,帶著一種近乎悲愴的味道,

沖擊著我的感官。他的身體在我的環(huán)抱中僵硬如鐵,只有那細微的、卻穿透力極強的顫抖,

像電流一樣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訴說著無聲的巨大失落。

周圍有路過的人投來好奇或驚訝的目光,但此刻,那些目光都變得模糊而遙遠。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這個被我抱住的、在顫抖的江澈。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

也許有一個世紀那么長。他緊繃的身體,終于極其緩慢地、一點點地松懈了下來。

像一座被抽掉了基石的冰山,緩緩地、無聲地開始融化。那劇烈的顫抖也漸漸平復,

變成了更深沉的、帶著疲憊的呼吸起伏。他依舊沒有回頭。

就在我以為他會一直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一個低沉、沙啞得幾乎不成調(diào)的聲音,

帶著滾燙的熱氣,悶悶地響了起來,就貼著我耳邊:“協(xié)議……” 他頓了一下,

氣息有些不穩(wěn),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擠出后面幾個字,“……結(jié)束了嗎?

”那聲音里的脆弱和不確定,像一根細針,猝不及防地扎進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所有的尷尬、契約、界限,在這一刻都顯得那么蒼白可笑。我收緊了環(huán)抱著他的手臂,

臉頰在他冰涼微濕的背脊上輕輕蹭了蹭,試圖傳遞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暖意。聲音很輕,

卻很清晰,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沒有。

”我能感覺到他脊背的肌肉瞬間又繃緊了一下,呼吸似乎也停滯了半拍。然后,

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開始試圖轉(zhuǎn)過身來。我的手臂松開了些,

但仍然虛虛地環(huán)在他的腰側(cè),支撐著他,也像是支撐著自己。他轉(zhuǎn)過身,面對著我。

通道口的光線斜斜地打在他臉上。那張總是沒什么表情的、英俊而略帶疏離的臉上,

此刻清晰地殘留著水痕。分不清是未干的池水,還是別的什么。他的眼睛有些紅,

眼眶下泛著疲憊的青影,但那雙深黑的眸子,此刻卻像被水洗過的黑曜石,

清晰地倒映著我的影子,里面翻涌著太多復雜難辨的情緒——未散的失落,濃重的疲憊,

一種近乎茫然的脆弱,以及一種……難以置信的、微弱的希冀。他垂著眼,

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很深,很深。那眼神像是要穿透我的皮膚,看清我心底所有的念頭。

時間仿佛又一次凝固了。通道口的風帶著涼意吹過,揚起他濕漉漉的額發(fā)。終于,

他動了動唇。聲音依舊低啞,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滾燙的質(zhì)地,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的心上:“現(xiàn)在,” 他微微低下頭,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額發(fā),

那雙凝視著我的眼睛里,風暴漸漸平息,沉淀出一種專注而灼人的光,像是確認了某種答案,

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告和一種破繭而出的決心,“該輪到我兌現(xiàn)承諾了。

”通道口昏暗的光線像一層曖昧的紗,籠著我們。江澈那句話帶著滾燙的余韻砸在空氣里,

也砸得我耳根發(fā)麻。“兌現(xiàn)承諾”?兌現(xiàn)什么承諾?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記得自己剛才沖動之下說的“沒有結(jié)束”,

以及此刻他近在咫尺的、帶著水汽和復雜情緒的目光。他的視線太有穿透力,

像是要把我釘在原地。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環(huán)在他腰側(cè)的手也松開了,

指尖殘留著他泳衣布料濕冷的觸感,還有他腰腹間緊實肌肉的記憶。

“我……”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安慰?剛才那個擁抱已經(jīng)耗盡了我所有的勇氣。

詢問?關(guān)于那句“兌現(xiàn)承諾”?我還沒那個膽子。江澈似乎也沒打算立刻解釋。

他沉默地看著我,眼里的紅血絲和疲憊感在陰影里更明顯了。他抬起那只沒攥著銅牌的手,

用指腹狠狠抹了一下眼睛下方,動作帶著一種粗暴的自我厭棄。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氣,

那口氣息沉重得仿佛要把整個胸腔都填滿,再緩緩吐出。他身上的失落感并未消散,

但某種更堅硬、更決絕的東西似乎沉淀了下來,取代了之前的茫然和脆弱?!案襾?。

” 他聲音依舊低啞,卻不再顫抖,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轉(zhuǎn)身就朝更衣室的方向走?!鞍。俊?我徹底懵了,下意識地跟上他的腳步。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一個荒謬又讓人臉熱的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兌現(xiàn)承諾?

難道……難道是去摸腹肌?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通往更衣室的走廊不長,

但每一步都走得我心驚膽戰(zhàn)。偶爾有穿著泳褲、頭發(fā)滴水的隊員迎面走來,

看到江澈身后的我,都露出驚訝或了然的表情,甚至有人吹了聲短促的口哨。江澈目不斜視,

脊背挺得筆直,仿佛沒聽見也沒看見。而我,只能把頭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里,

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更衣室門口,江澈停住了。他側(cè)過身,擋在門前,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那眼神似乎在確認我是否真的要跟進去。“我…我在外面等……” 我囁嚅著,

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女隊員的更衣室在另一邊,這里是男隊的地盤。江澈沒說話,

只是推開了門。更衣室里很安靜,大部分隊員應該還在外面接受采訪或者慶祝。

空氣里彌漫著更濃郁的消毒水、汗水和某種男性荷爾蒙混合的味道。他走了進去,

門沒有關(guān)嚴,留了一條縫。我站在門外,背靠著冰涼的白瓷磚墻壁,心跳快得幾乎要窒息。

里面?zhèn)鱽砀O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

還有他壓抑著的、似乎因為牽扯到某處而發(fā)出的細微抽氣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每一秒都無比漫長。我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是他比賽失利后沉重的背影和顫抖的肩膀,

一會兒是他那句燙人的“該輪到我兌現(xiàn)承諾了”,

一會兒又跳到更衣室里那令人遐想的聲響……各種念頭像煮沸的開水一樣咕嘟咕嘟冒泡。

終于,門被拉開了。江澈走了出來。他已經(jīng)換下了濕透的泳褲,

穿著簡單的黑色運動長褲和一件干凈的白色運動T恤,濕漉漉的頭發(fā)隨意地擦過,

還有些凌亂地搭在額前,反而削弱了幾分平日的冷硬,添了些少年氣。

他手里拎著自己的運動包,另一只手……依舊緊緊攥著那枚銅牌,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沒說話,只是側(cè)了側(cè)頭,示意我跟他走。不是回看臺的方向,

也不是出體育館的路,而是朝著體育館深處一個相對僻靜的、存放清潔工具的小走廊拐角。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兌現(xiàn)承諾?在這里?他走到拐角處,這里光線更暗,

只有遠處通道口透過來的一點微光。他停下腳步,把運動包放在地上,然后,

就在我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他抬起手,抓住了自己白色T恤的下擺。

布料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角落里格外清晰。下一秒,他利落地將T恤向上撩起!

一片緊實、線條分明的麥色肌膚猝不及防地撞入我的視野!從勁瘦的腰側(cè)向上延伸,

是壁壘分明的腹肌,在昏暗的光線下起伏著充滿力量感的輪廓。再往上,是寬闊的胸膛,

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他身上還帶著剛沐浴后的濕潤水汽,混合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撲面而來,瞬間沖散了我腦子里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我的呼吸瞬間停滯,

血液“轟”地一聲全涌上了頭頂!他、他這是干什么?!真的要讓我……摸?!在這種地方?

!比賽剛結(jié)束?!我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眼睛瞪得溜圓,

臉頰燙得快要爆炸,視線完全不知道該往哪里放——是那誘人的腹???

還是他此刻沒什么表情、卻眼神深邃的臉?就在我羞恥得快要原地爆炸,

幾乎要尖叫出聲讓他快把衣服放下來的時候,我的視線猛地被他左側(cè)肋骨下方,

靠近腹外斜肌邊緣的一道異樣吸引了!那里,有一片明顯的、不規(guī)則的暗紅色擦傷!

大約有半個手掌大小,邊緣有些紅腫破皮,甚至能看到細微的血絲滲出來!

在周圍健康麥色的肌膚和流暢的肌肉線條映襯下,這片傷痕顯得格外刺眼!“這……這是?

” 我驚呼出聲,聲音都變了調(diào)。所有的羞恥和胡思亂想瞬間被驚愕和一絲心疼取代。

我猛地抬頭看向他的臉。江澈垂著眼,目光落在那片傷痕上,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語氣卻平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最后那個轉(zhuǎn)身蹬壁,發(fā)力點歪了,蹭到池壁邊沿。

” 他頓了頓,補充道,“有點影響發(fā)力?!痹瓉硎沁@樣!那瞬間的凝滯,節(jié)奏的被打亂,

力量的無法完全爆發(fā)……一切都找到了答案!不是因為訓練不足,不是因為狀態(tài)不好,

而是因為這道該死的、突如其來的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堵在胸口,悶悶的,又酸又澀。

是為他錯失冠軍的惋惜,是對他強忍疼痛比賽的震驚,

還有……一種莫名的、看到他受傷后揪心的感覺?!澳恪憔瓦@么硬撐著游完了?!

” 我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急切和一絲責備,“疼不疼???”“還行。

” 他簡短地回答,依舊沒什么表情,仿佛那傷不是在他身上。他放下撩起的衣擺,

遮住了那片刺目的傷痕,也遮住了那誘人的腹肌線條。然后,他從運動包里摸索了一下,

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扁扁的塑料藥盒。他打開藥盒,

里面是碘伏棉簽、一小瓶噴霧消毒劑,還有幾片創(chuàng)可貼。“幫我處理一下。

” 他把藥盒遞到我面前,語氣自然得像在說“幫我拿瓶水”。深邃的目光鎖著我,

里面沒有命令,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篤定——篤定我不會拒絕。我看著他遞過來的藥盒,

又看看他平靜無波的臉,

下剛剛被遮住的、我知道就在那里的傷口位置……原來……原來這就是他說的“兌現(xiàn)承諾”?

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而是,幫他處理傷口?一股熱氣猛地沖上我的臉頰,

比剛才誤會時更甚!我剛才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巨大的羞恥感和一種莫名的、被信任的悸動交織在一起,讓我的手指都有些發(fā)顫。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臉上的熱意和亂七八糟的心跳,伸手接過了那個小小的藥盒。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過他干燥溫熱的掌心,帶起一陣細微的電流。“去那邊吧,有點光。

” 我指了指拐角盡頭稍微亮一點的地方,那里靠著墻有個廢棄的舊長椅。江澈沒說話,

拎起包走了過去,在長椅一端坐下,身體微微后仰,靠在冰涼的墻壁上,閉上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臉色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有些蒼白,

透露出掩飾不住的疲憊。我拿著藥盒,在他旁邊坐下,距離不遠不近。

空氣里只剩下我們兩人細微的呼吸聲,還有遠處隱約傳來的體育館喧囂。這場景,

比在游泳館眾目睽睽下“摸腹肌”還要詭異百倍。我擰開碘伏棉簽的包裝,

濃郁的消毒水氣味彌漫開來。我小心翼翼地掀開他T恤的下擺一角,

剛剛那片猙獰的擦傷再次暴露在眼前。近距離看,更顯得觸目驚心。紅腫的邊緣,

破皮處滲出的細小血珠,還有旁邊被蹭得微微發(fā)青的皮膚。“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 我小聲說,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緊?!班拧!?他閉著眼,鼻音應了一聲,

喉結(jié)微微滾動。我屏住呼吸,捏著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地、輕輕地觸碰上那片傷痕的邊緣。

他的身體瞬間繃緊!腹部的肌肉猛地收縮,堅硬如鐵!

我甚至能感覺到指下那瞬間爆發(fā)出的力量感,帶著細微的震顫。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也猛地攥緊了拳頭,骨節(jié)發(fā)出輕微的“咔”聲,但他咬緊了牙關(guān),

沒有發(fā)出一點痛呼,只有驟然變得粗重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承受的痛楚。

我的心也跟著揪緊了。動作放得更輕,更慢。棉簽小心翼翼地沿著傷痕的輪廓擦拭,

盡量避開破皮最嚴重的地方。每一次觸碰,都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和壓抑的痛感。

汗水順著我的額角滑落,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這角落的悶熱?!疤蹎??” 我忍不住又問,

聲音輕得像羽毛?!啊€行?!?他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壓抑的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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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22 23:3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