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晚上，我突然對丈夫說：“我出軌了，協(xié)議已生效，你可以開始報復(fù)了。
” 男人暴怒：“你他媽說什么？” 我卻笑了。這個男人，從不原諒背叛，我也一樣。。
現(xiàn)在，是時候讓他嘗嘗自己配的毒。1門被輕輕推開，化妝師小聲提醒：“太太，
時間到了?！薄班拧！彼龖?yīng)得溫和，站起身來，裙擺曳地，走出門去。她挽住江敘年的手臂，
步入光影交錯之中?！霸佒裢碚媸翘懒?，像是紅酒里的月光。
”江敘年的投資圈朋友笑著湊過來，“你可得看緊點啊江總?！薄八恢倍歼@么美。
”江敘年微笑，捏著她的指尖，眼神寵溺?！霸佒媸窃交钤侥贻p了。
”“江太的畫室是越辦越好了，以后可以多帶我太太和她的小姐妹們?nèi)ネ嬉煌姘 ?/p>
”“什么時候考慮要二胎?。俊薄捌吣陳矍殚L跑，五年婚姻，還這么甜蜜，
江太太真是有福氣啊。”沈詠之只笑不語。她舉起香檳，輕聲敬酒，寒暄落座，談吐得體，
眉眼含笑，仿佛在更衣室看到穿著性感內(nèi)衣，
戴著祖母綠項鏈的女人在結(jié)婚紀(jì)念日這天約自己老公的信息根本不存在。
她仍是那個人人艷羨的江太太。只是那枚婚戒，太亮了些，在燈下如同寒星一閃。
宴會持續(xù)到十一點。賓客三三兩兩離場，江敘年去送最后一桌客，她站在大理石旋梯下，
裙擺如水，指尖垂著手機。他回來時笑著問：“等急了？”“沒有。”她抬眸，
眼尾卻倦倦的，“就是腳有點酸。”“我讓司機開過來?！薄班?。”“今晚表現(xiàn)真好，
我那幾個客戶都夸你?！薄班?，那就好?！薄澳阈Φ迷僮匀稽c就更完美了，”他忽然調(diào)笑，
“你剛才敬酒的時候，嘴角都沒揚起來，跟假笑似的。”沈詠之看著窗外街景緩緩?fù)巳ィ?/p>
聲線溫溫：“那可能是笑太多了，有點累?！薄吧賮?，”他笑著掐了她一下指尖，
“你那點心思，我看不透嗎？”她垂眸，指腹慢慢揉過那枚戒指，低聲：“你透不透得過，
我不確定。但你要是想試試看，我也不反對。”江敘年“嘖”了一聲，
笑得輕浮：“你這口氣像律師上法庭，收點吧太太，今晚可是我們的紀(jì)念日?！彼o靜看他。
那雙眼像一汪冰水，沒什么波瀾，甚至帶點溫柔。但那溫柔落進江敘年心里，
卻泛起了一陣莫名的不安。2家門口，車停穩(wěn)。江敘年下車先行，她在他身后走得極慢，
鞋跟敲在石板路上，像一串將斷未斷的骨節(jié)。進門，他自顧自脫了西裝外套，掛在玄關(guān)鏡前。
“我去洗個澡?！彼f。“嗯”她關(guān)上自己臥室的門，坐在床邊，
一點點按摩著被磨破的腳跟。腳上的疼痛讓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她曾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好”，就能維持住這場婚姻的體面，也許只是個笑話。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眼中只剩寒意。江敘年洗完澡出來，帶著一絲淡淡的檀香?！澳氵€不睡？
”“今晚有點興奮?！彼叩剿砗?，抱住她的肩：“你今晚很美?！薄笆菃幔俊薄罢娴?。
”她笑了笑，將頭靠在他肩窩?！澳悄悴卦跁坷铮臀业淖婺妇G項鏈呢？
”她問得漫不經(jīng)心。江敘年身子頓了下，繼而笑道：“還沒來得及給你?！薄澳强上Я恕?/p>
”她輕聲道，“我今晚還特地翻出那套綠色禮服，配那對祖母綠，應(yīng)該會很搭?！彼麤]吭聲。
她扭頭看他：“你說呢？”江敘年神色微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沒有。
”她起身，親了親他的臉頰：“別緊張，我就是想問問。”他摟緊她，像是在確認(rèn)些什么，
又像是掩飾?！澳阒赖?，我從沒懷疑過你?！彼Z調(diào)依舊平和?！拔抑?。
”“但是我出軌了，協(xié)議已生效，你可以開始報復(fù)了。
” 江敘年突然暴怒：“你他媽說什么？” 我卻笑了：“逗你玩的。當(dāng)年，
咱倆不是立過一個出軌協(xié)議嗎，提醒提醒你，可別忘了?！边@個男人，從不原諒背叛，
我也一樣。3清晨六點，陽光未起。沈詠之站在鏡子前，將頭發(fā)一絲不茍地綰起，
換上長風(fēng)衣，戴上墨鏡。走出門，開車前往天瓷市最昂貴的寫字樓之一，她曾經(jīng)所在的律所。
她沒有進去，只是在一樓咖啡廳點了一杯黑咖啡，緩緩攪拌著，眼神盯著那扇旋轉(zhuǎn)門發(fā)呆。
突然，手機屏幕亮了，聯(lián)系人“黎川”，備注為“舊友”。她按下通話鍵?！澳阍诼伤鶚窍拢?/p>
”“嗯，我需要你幫我確認(rèn)一件事?！蹦穷^沉默了兩秒：“詠之，你終于下定決心了？
”“這不是決心，是驗證?！薄按_認(rèn)他出軌？”“不是。
”她抬頭看向律所反光玻璃上的自己，聲音柔淡如風(fēng)：“是確認(rèn)我，值不值得收拾他。
”“我不保證能查出多少?！薄皼]關(guān)系，”她聲音輕飄飄，“你只要查，我來拼圖。
”掛斷電話，她將咖啡喝光，口中一片苦澀。抹去唇角的印子，起身離開。
她不是只會哭唧唧的全職太太，她是曾經(jīng)的律政女王。
不會再因為對“愛”的渴望一而再、再而三的蒙住眼睛欺騙自己了。車開回別墅區(qū)，
看見江敘年穿著浴袍站在陽臺上，接了個電話，笑得溫柔?！澳闫疬@么早？”他招手，
“你去哪兒了？”她仰頭對他笑，聲音如蜜：“我去給你準(zhǔn)備一個驚喜?！薄笆裁大@喜？
”“等到你想打開它的時候，它自然會打開。
”他看她的眼神有點狐疑：“你最近變得很奇怪。”她輕輕點頭：“是啊。我也覺得我變了。
”4沈詠之坐在畫室深處，櫥窗映出她的剪影，一動不動，像一尊等候?qū)徟械牡裣瘛?/p>
“東西送到了，”黎川的短信簡短，“一樓接待臺簽收?！毙欧獗凰洪_。第一頁是照片。
香港半島，三亞別墅，銀座珠寶行——一幀幀畫面整齊列隊，如同審判前的呈堂證供。
江敘年那張慣會微笑的臉，在鏡頭中難得柔情。指腹貼在女人脖頸，
輕輕扣住祖母綠項鏈的卡扣。那女人笑著低頭，耳垂在光下瑩亮。沈詠之的手指緩緩收緊，
像握住自己心跳的節(jié)律器。火苗是從指尖開始跳動的。她將香煙夾在唇邊，火機點燃，
深吸一口。煙霧緩緩升起，在畫室天花板下糾纏成一團灰云。
像她這段婚姻的底部——早已積淀太久的灰。她摁滅煙頭，像按住了一場即將失控的火山口。
唇邊那道線紋極冷，像是刀刻下的沉默。資料一頁頁翻過去。賬單細(xì)節(jié)精準(zhǔn)到小費支付方式，
連酒店服務(wù)員的名字都記錄在冊。私家偵探向來專業(yè)，不浪費她每一分傭金。
沈詠之卻不再看內(nèi)容。她盯著那顆祖母綠，久而久之，竟笑出聲來。原來那個夜晚，
親手寫賀卡邀請賓客，她精心挑選禮裙宴賓客，準(zhǔn)備的是助他的事業(yè)更緊一步，
而他卻忙里偷閑，在總統(tǒng)套房，為別人系上“紀(jì)念日”。呵。她將照片整齊收好，
放入黑皮文件袋中。隨后，她撥出幾個號碼，一一聯(lián)系?！傲置貢鴨幔?/p>
我明天下午想去你們那邊公司走一趟，江敘年先生在嗎？”“沒關(guān)系，
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投資人的背景?！薄芭秾α?，你們財務(wù)上次那個季度報告里，
有幾個數(shù)據(jù)我記得江總說要和我對一下的。”“還有，他的私人助理黃瀟，
能不能發(fā)我一下他的聯(lián)系方式？”語氣柔和，有禮，有壓迫感。
像一把針扎進氣球里——聲音不大，卻總能放干你體內(nèi)最后一口空氣。
江敘年公司那幫慣于應(yīng)酬的下屬都知道她這個“太太”向來不管事，
可誰也沒膽子真把她當(dāng)裝飾品。畢竟她退居家庭之前，敢在三家大律所開庭對賭，
把對方逼得當(dāng)庭改和解條款。她開畫室，不代表沒牙。只是這口牙，專挑骨頭咬?！包S瀟？
”她接起最后一通電話，語氣溫婉，“不急，明天十點我約了早茶，我們邊吃邊聊。
”她說完就掛了。手機屏幕的光，照得她眉眼鋒利，像一柄藏了很久的匕首。
5回家時已是深夜。門鎖“咔噠”一聲開了，江敘年一只手還搭在手機上，
西裝外套隨意掛著，嘴角掛著“應(yīng)酬疲態(tài)”。“客戶非要喝第三輪，真沒辦法。
”沈詠之點頭，微笑。“嗯?！彼_口，“衣服別掛我那邊?！彼行╁e愕，眼神一閃，
“你不是說那件西裝是我穿得最好看——”“現(xiàn)在不好看了。”她聲音平平，卻不帶情緒。
他盯著她，試圖解讀。沈詠之轉(zhuǎn)身走進衣帽間，門合上的一刻，她順手將舊鑰匙扔進垃圾桶。
——她總是慢一步，卻狠得準(zhǔn)。第二天，天瓷市入夏后第一場雷陣雨降臨。她照常起身，
梳妝、化淡妝、早餐一口未動，便帶著文件袋出門。望京畫室樓下，她沒有叫車，
而是撐傘走到轉(zhuǎn)角那家熟悉的咖啡館。黃瀟早在等候，見她進門立刻起身?！吧蛱?。
”“坐吧。”她收傘入座，“我點了橙皮卡布奇諾，你以前加肉桂粉的習(xí)慣還沒改吧？
”黃瀟僵了一下，點頭?！拔医裉旒s你，不是來盤問?！彼曇舻腿幔?/p>
“只是江敘年有些事沒和我講清，我得自己問清楚?！彼龑⒁环葚攧?wù)明細(xì)遞過去。
“這是我從你們財務(wù)部借出來的資料，你看看有沒有需要補充的?！秉S瀟翻了幾頁，
臉色一點點變了。
“這些不是……咱們內(nèi)部報銷系統(tǒng)才看得到的嗎……”“我當(dāng)然不是黑進去的。
”她抿一口咖啡，淡笑，“我是江太太?！薄翱伞秉S瀟猶豫，“江總?cè)绻牢遗浜夏?/p>
會很為難我?！薄澳蔷蛣e為難?！彼鋈环畔卤?，抬頭盯著他，“我只是想知道，
在今年第一季度的那筆境外轉(zhuǎn)賬里，受益人賬戶，是誰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黃瀟額頭冒汗?！澳贾懒?？”她沒接話，只是將一枚U盤放在他手邊。
“你可以不說，但這個里頭的監(jiān)控，是你在東京門口刷臉的畫面。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
”她站起身，收拾好文件袋，“我有十份證據(jù)，不急著這一個?！彼叱隹Х瑞^時，雨停了。
6晚飯時，江敘年比往?；氐酶??！岸萝?，”他卸下領(lǐng)帶，“今天那誰誰又說你太敏感，
讓我多照顧你?！鄙蛟佒粗?，笑了?！拔抑皇亲罱缓?。”他忽然站起，
走過來握住她的手?！霸佒?，我知道你累，別總懷疑我。”“你知道，那個年紀(jì)的女人，
如果精神狀態(tài)不好，是容易被誤會的?！鄙蛟佒勓?，仿佛聽到自己心里一個鎖扣，
“噠”地斷裂。她輕聲說：“我知道。”他說完便上樓去洗澡。浴室水聲嘩嘩，她坐在床邊，
打開手機——微信新通知閃動，是江敘年朋友圈更新的一張“晚歸路上”的照片，
配文只有短短一句：【她最近情緒有些不太穩(wěn)定。】她盯著屏幕良久。下一秒，她站起身，
走到更衣室，抽出那件合體的黑色西裝裙，換上。站在鏡前，她看著鏡中那張淡妝清冷的臉，
一動不動。然后，她撥出一個電話：“王律師，幫我收集一下近五年，婚內(nèi)財產(chǎn)轉(zhuǎn)移，
被判撤銷返還的所有判例?！薄拔蚁氪蜈A。”........剛熄滅的手機屏，
突然又亮了起來，她唯一的閨蜜趙琳?！霸佒?，看江敘年的朋友圈，說你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
怎么了？”“沒事，我就是最近有點累?！鄙蛟佒鎺⑿Φ幕氐馈芭?，那你要好好休息哦，
江敘年離了你的協(xié)助就垮了，那就是真廢物了，所以，不要太勉強自己，讓他自己忙活去。
”聽著久違的關(guān)心，沈詠之繃緊的情緒有了一絲的放松：“嗯，就是不想忙活了，
讓他外面的那個人給他忙吧?！薄笆裁矗莻€混蛋出軌了，確認(rèn)了嗎？不要沖動，
要不我們見面聊?！薄昂??！?茶室在安和橋一隅，木梁低挑，簾影斜曳。
三盞白瓷茶盞平穩(wěn)落在素木桌面，水汽氤氳如霧，仿佛連呼吸都帶著些藏不住的潮氣。
趙琳穿了一身栗色長裙，腰線收得極緊，像是要把人勒進一副完美的模樣里。
她一手托著下巴，另一手閑閑捻著茶蓋：“詠之，……你們之間啊，不如先冷靜三個月，
不要沖動?！鄙蛟佒а郏旖呛c笑：“冷靜，是指我搬出去，還是他回家？
”“咳……你別這么說?！壁w琳頓了頓，語氣溫柔得像水面漂著的花瓣，
“你知道江敘年現(xiàn)在事業(yè)正是關(guān)鍵期，外面盯著他的人多，你這個時候鬧離婚，對誰都不好。
”她的眼神真摯極了?？缮蛟佒犞凵裰饾u變得冰冷?！澳阏f得對。
”她把茶盞輕輕轉(zhuǎn)了半圈，指尖繞著邊緣慢慢滑，
“我也覺得他很辛苦……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他跟別的女人在東京定制首飾，
我可能現(xiàn)在還在家里準(zhǔn)備六周年紀(jì)念?！壁w琳呼吸一滯，但笑容沒有散?！霸佒?，你太聰明，
有時候也容易多想。你要相信自己是那個正室，程璇那樣的——”她頓了頓，換了個詞，
“只是個一時的情緒安慰。”“哦？一時？”沈詠之垂眸，將茶喝盡，
“那江敘年為她在銅鑼灣買的那棟房，是情緒安慰？他讓法務(wù)轉(zhuǎn)移的資產(chǎn)，是情緒安排？
還是說，你覺得這些都能‘冷靜冷靜’就算了？”趙琳眼里掠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