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川至雁門的官道上,一支商隊在漫天黃沙中緩緩前行。三十余峰駱駝馱著氈包,商人們裹著羊皮襖,腰畔別著短刀,看似尋常的西域商隊,卻在領(lǐng)頭者掀開氈帽時,露出一張染著風(fēng)沙的冷峻面容——正是蕭寒。
“將軍,前方五里便是北狄邊境?!睆埗惤瑝旱吐曇?,“斥候回報,左賢王的金狼旗就在烏蘭山下的綠洲扎營。”
蕭寒望著天邊翻涌的黃沙,嘴角勾起冷笑。三日前,他接獲密報:北狄左賢王正在王帳中宴請西域諸國使者,防備松懈。而此刻席卷大漠的“黃龍沙暴”,正是天賜良機。
“傳我令,”他伸手撥弄駱駝背上的皮囊,里面裝的不是綢緞香料,而是改良后的“霹靂石灰包”,“所有人摘下商隊服飾,露出輕甲。待沙暴起時,以狼煙為號,直撲王帳?!?/p>
申時三刻,黃沙蔽日。蕭寒點燃狼糞,青色煙柱直沖天際。三十余騎瞬間撕開氈包,露出藏在駱駝腹中的橫刀、重戟,駱駝隊驟然變陣,如黑色利刃切入北狄營地。
左賢王阿史那察正在帳中痛飲,忽聞帳外喧嘩,醉眼惺忪地罵道:“哪個不開眼的……”話未說完,帳簾被利刃挑開,蕭寒手持重戟踏入,甲胄上的狼頭圖騰在火光中猙獰可怖。
“你是……”阿史那察酒醒大半,伸手去摸腰間彎刀。
“蕭寒?!敝仃獧M掃,刀光與戟影相撞,火星四濺。阿史那察雖勇,卻因醉酒反應(yīng)慢了半拍,被蕭寒一腳踹翻在地。帳外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顯然輕騎已控制了營地。
“左賢王不是想看看我的真面目么?”蕭寒踩住他的手腕,“今日便讓你死個明白?!敝仃湎?,血花濺在帳中懸掛的星象圖上,圖中北斗七星的位置,竟與蕭寒掌心的螭龍紋隱隱重合。
清理完戰(zhàn)場,蕭寒在左賢王的案頭發(fā)現(xiàn)一卷羊皮密卷,展開后,上面繪著北狄各部落的駐軍分布,另有無數(shù)古怪符號。他指尖撫過密卷,忽覺玉璽發(fā)燙,虛影再次浮現(xiàn),光芒掃過密卷,那些符號竟化作流動的光帶,在虛空中勾勒出大周的疆域輪廓。
“將軍!”張二牛舉著火把湊過來,“這星象圖……”
話音未落,玉璽虛影突然爆發(fā)出強光,密卷上的符號紛紛飛起,在蕭寒眼前拼出一幅磅礴的地圖——江河山脈清晰可見,每條山脈都有淡金色的脈絡(luò)流轉(zhuǎn),正是大周的龍脈分布!
“這是……”蕭寒屏住呼吸,前世作為軍人的地圖記憶與眼前景象重疊,他認出了龍首山、飲馬河,還有中原腹地的幾處龍脈節(jié)點。玉璽虛影盤旋片刻,竟鉆入他的眉心,腦海中響起低沉的鐘鳴,如萬馬奔騰,又如江河咆哮。
“將軍!”張二牛的呼喊將他拉回現(xiàn)實。蕭寒晃了晃頭,發(fā)現(xiàn)密卷已化為灰燼,掌心的螭龍紋更加清晰,竟隱隱有金光流轉(zhuǎn)。他忽然想起神秘老者的兵書中所言“玉璽七重封”,難道這便是第二重封印的開啟?
夜風(fēng)中,北狄營地的火焰漸漸熄滅。蕭寒翻身上馬,望著烏蘭山方向——那里是北狄王庭的核心,也是大周龍脈的北方節(jié)點。他握緊韁繩,心中已有計較:待進京面圣解決玄明子之亂,下一個目標,便是直搗北狄王庭!
千里之外,皇城深宮。玄明子望著占卜龜甲,龜甲上的裂紋竟如黃沙蔓延,他臉色鐵青,揮手砸翻案上的星象儀:“阿史那察已死?蕭寒那小子……”他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煉尸房,八十一具尸體已只剩七十九具,眼中閃過狠厲,“傳旨,著蕭寒即刻進京,不得有誤!”
回程路上,蕭寒摸著胸口的狼頭圖騰,又想起那神秘的星象密卷。他知道,玄明子的陰謀絕不會因左賢王的死而終止,反而會更加瘋狂。但如今他已握有龍脈分布圖,又解開了玉璽的第二重封印,便是龍?zhí)痘⒀?,也敢闖上一闖!
“張二牛,”他沉聲道,“加快行程,我們……去會會那老賊!”
黃沙漸散,天邊露出一抹血色殘陽,將蕭寒的身影拉得老長。他手持重戟,甲胄染血,卻如戰(zhàn)神臨世,令隨行的輕騎們心中激蕩——這一戰(zhàn)過后,“玉面修羅”的名號,必將傳遍大漠南北,而屬于蕭寒的傳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