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二十三年十一月,幽州城外飄起鵝毛大雪。蕭寒望著地圖上蜿蜒的“白蟒河”,指尖劃過冰湖標記——那是幽州藩王劉守光的鐵浮屠大軍必經(jīng)之路。三萬鐵浮屠,人馬皆披重甲,曾讓北狄人聞風喪膽,卻不知即將踏入蕭寒為他們準備的死地。
“將軍,探馬回報,劉守光親率鐵浮屠明日寅時過冰湖?!睆埗_f來羊皮襖,“這鬼天氣,怕是要凍掉耳朵?!?/p>
蕭寒披上戰(zhàn)甲,橫刀在掌心轉(zhuǎn)了半圈:“傳令下去,全軍輕裝簡從,今夜子時出發(fā),抄近道至冰湖西岸?!彼赶虻貓D上的“斬龍臺”,那是湖中央凸起的小丘,形似龍頭,“我們要讓鐵浮屠,變成冰下亡魂?!?/p>
子時,雪愈大。五千玄甲衛(wèi)銜枚疾進,馬蹄裹著厚布,在雪地上只留下淺印。蕭寒手持改良后的“破冰弩”,弩箭前端嵌著尖銳的金剛石——這是用西域繳獲的玄器碎片打造,可輕松刺穿鐵浮屠的重甲。
寅時三刻,鐵浮屠的馬蹄聲如悶雷滾來。蕭寒舉起破冰弩,瞄準冰面最薄處?!胺?!”
五十架破冰弩同時發(fā)射,冰面應(yīng)聲裂開,寒水涌出。鐵浮屠猝不及防,前排戰(zhàn)馬紛紛跌入冰窟,后排卻因慣性前沖,人馬相撞,陣型大亂。
“殺!”蕭寒一馬當先,率玄甲衛(wèi)從側(cè)翼殺出。鐵浮屠在冰面上難以轉(zhuǎn)向,重甲在積雪中更是寸步難行,而玄甲衛(wèi)皆著輕甲,腳踩“冰爪”,在冰面上往來如飛。
劉守光驚怒交加,揮舞大刀吼道:“結(jié)陣!結(jié)陣!”但鐵浮屠尚未成型,便被蕭寒的“鋒矢陣”沖得七零八落。蕭寒橫刀斬落,一名鐵浮屠的頭盔應(yīng)聲而碎,露出驚恐的面容——那竟是湘西趕尸派的符紙貼在額角。
“果然與玄明子勾結(jié)!”蕭寒冷笑,手中橫刀更狠,刀光過處,符紙燃燒,湘西邪術(shù)在玉璽光芒下無所遁形。
戰(zhàn)至正午,三萬鐵浮屠已折損大半,冰湖面上浮滿尸體,鮮血將白雪染成暗紅。劉守光見勢不妙,撥馬欲逃,卻被蕭寒一箭射落馬下。
“藩王劉守光,勾結(jié)玄明子,私鑄兵器,意圖謀反,可知罪?”蕭寒踏雪而來,橫刀抵住其咽喉。
劉守光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印,上面刻著“幽州王”三字:“蕭將軍饒命!這是諸侯金印,我愿獻印請降……”
蕭寒接過金印,目光掃過其身后的斬龍臺——那是歷代帝王封禪之地,此刻卻成了叛臣伏法之處?!皵佚埮_者,斬逆龍之臺也。”他沉聲道,“今日便借你的頭顱,告慰先帝在天之靈?!?/p>
刀光閃過,劉守光人頭落地。蕭寒拎起金印,對著雪地一擲,九枚金印依次插入斬龍臺四周,竟與臺基上的九龍紋路嚴絲合縫。剎那間,臺頂升起金光,隱約可見十二條金人虛影盤坐,正是傳說中的十二金人!
“將軍!”張二牛指著斬龍臺,“那是……”
蕭寒握緊手中橫刀,只覺玉璽發(fā)燙,第三重封印竟在此刻解開。腦海中浮現(xiàn)出十二金人鑄造時的場景,匠人以龍脈之力為引,賦予金人“鎮(zhèn)國”之能。而玄明子的煉尸術(shù),正是金人所克!
“收兵回朝。”蕭寒望著漫天飛雪,“玄明子的好日子,到頭了?!?/p>
回程途中,蕭寒在劉守光的輜重車里發(fā)現(xiàn)一本密卷,卷首繪著湘西尸王的圖騰,文中提及“九九八十一道魂”已湊齊八十道,只需再取皇室血脈,便可煉成噬魂幡。他握緊密卷,眼中寒芒閃爍——看來,下一個目標,便是湘西!
與此同時,皇城之內(nèi),玄明子望著手中破碎的本命符,嘴角溢血:“劉守光竟敗了……蕭寒,你以為贏了?”他轉(zhuǎn)身看向皇陵方向,冷笑,“待我喚醒地宮中的三千青銅鴉,便是你的死期!”
雪夜中,蕭寒率玄甲衛(wèi)踏雪而行,手中金印折射出冷冽的光。他知道,這一戰(zhàn)雖勝,卻只是開始。玄明子的陰謀如蛛網(wǎng)蔓延,而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集齊諸侯金印,喚醒十二金人,方能與那老賊一決雌雄!
“張二牛,”他沉聲道,“傳令下去,全速回京。接下來,我們要對付的,是比鐵浮屠更可怕的東西……”
雪越下越大,遠處的斬龍臺在風雪中若隱若現(xiàn),宛如一條蟄伏的巨龍,等待著下一次的騰躍。而蕭寒,正站在這亂世的風口浪尖,一步步走向那注定的宿命——修羅鎮(zhèn)世,萬邪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