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那年,算命的說我天生旺夫命,于是我被侯府領(lǐng)養(yǎng)。
十六歲那年侯府被陷害,只余下我和小侯爺溫玉潤相依為命。
他曾發(fā)下毒誓,恢復(fù)爵位那日便是我們的大喜之日。
可等來的卻是他為了拍下仇人之妻,點(diǎn)天燈的消息。
從新娘子變成了證婚人,我悲痛的想要離開。
溫玉潤卻跪下來求我:“萋萋少時與我有恩,那些事她都不知情,為了報(bào)恩我只能娶她,竹心你等我!”
“只是假成親,三月后就和離!”
我松開攥緊的衣角,點(diǎn)了頭。
可等啊等,卻等到他和柳萋萋琴瑟和鳴,等到柳萋萋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等到溫玉潤的一句:“我一直把你當(dāng)親姐姐!”
我不再等了,如他所愿坐上了他表哥的花轎。
可他卻瘋了,打斷了三根木板也不肯喊我一聲表嫂。
知曉溫玉潤恢復(fù)爵位的那天,我還在商隊(duì)。
第二天就連夜趕路跑死了三匹馬,歸家。
剛到門口,看見滿屋子的紅綢,心中的甜蜜快要溢出來。
原來他還記著誓言。
可管家看見我卻欲言又止,被興奮的我忽略了。
嫁衣有點(diǎn)小了,但是不礙事,改改就好了。
剛一轉(zhuǎn)身,就看見溫玉潤怒氣沖沖地推開門。
“誰準(zhǔn)你穿上我娘子的嫁衣……”
話還未說完,我就撲到他身上。
沒成功,被一只纖纖玉手?jǐn)r住了。
那只手上還戴著溫家的傳家寶,我曾戴過,但跑商隊(duì)路上難免磕碰于是讓溫玉潤幫我收好。
我這才看清,原來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柳萋萋一跺腳,指揮著家丁扒了我的衣服。
“你這個下賤的奴婢,誰準(zhǔn)你穿我的嫁衣的!”
拿到嫁衣的柳萋萋一臉怒容,直接用剪刀剪的七零八碎。
“被別人穿過的我不要!侯爺你要給我買新的。”
“讓她給我繡新的嫁衣!”
這樣的無理取鬧,溫玉潤卻笑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哄著她出去了。
明明是夏日,我卻覺得如墜冰窖。
她剛走,溫玉潤就迫不及待把我摟進(jìn)懷里。
我拼死掙扎,他也不松手。
“你是不是忘記了!她的相公就是陷害侯府的罪魁禍?zhǔn)?!你忘記了我們這些年受的苦了嗎?”
我憤憤地質(zhì)問,像是要將這些年的苦楚一一道盡。
掙扎間摸到一處傷疤,那是溫玉潤為了救下我受的傷。
想到我們這些年的生死相依,我狠不下心。
我的心又軟了,打算與他講明白,說不定他是被逼的。
柳萋萋是仇人之妻,他怎么會愛上她呢。
“你要娶她,那我呢?”
溫玉潤卻跪下來求我:“竹心,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如果我不救萋萋她就會被賣到青樓萬人踐踏,竹心你是女人,你會理解我的吧?!?/p>
“再說了,要不是我們害死了萋萋的丈夫,她也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是我們欠她的!”
我只覺得好笑,從他的身上再也看不見當(dāng)初那個發(fā)誓要為父報(bào)仇的少年郎。
見我不為所動,溫玉潤拿出一個玉牌。
這是溫夫人在臨死前用多年養(yǎng)育之恩換我的三個要求,現(xiàn)在溫玉潤為了柳萋萋要用掉第一個。
“我的要求就是,你等我三個月!竹心你信我?!?/p>
我艱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玉潤欣喜若狂,送了好多禮物到我房里。
“你放心,竹心,這個婚事是假的,等到時候我們成親我一定給你一個更隆重的儀式。”
話剛說完,他就被柳萋萋的丫鬟叫走了。
晚上,我的房間里多了一個玉佩和一封信。
看完信,我才明白原來溫玉潤又騙了我。
那場拍賣多的是柳萋萋的愛慕者,可他卻賣掉我給他的定情信物點(diǎn)天燈拍下柳萋萋。
信紙被淚水打濕,沁濕了最后一句:打賭,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