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雪瞧著手術(shù)室突然亮起了紅燈,顧不上疼痛,推開阻攔的醫(yī)生闖入了手術(shù)室。
眼前血紅的一幕,讓她徹底呆愣在原地。
“怎么會這樣......?”她憤怒的抓著醫(yī)生脖領質(zhì)問。
醫(yī)生顯然沒想到她會提前進入,完全跟事先計劃好的不一樣,情急之下支支吾吾道:“紀先生不愿意配合手術(shù),自己拿刀捅爛了腎,我想阻止卻被紀先生威脅......”
“紀先生說,我要是敢通風報信,就殺我全家......”說著,醫(yī)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徑直跪下磕頭。
“王小姐,我也只是個打工的啊......”
醫(yī)生的話還沒說完,王如雪不耐煩的揮手示意他出去。
醫(yī)生掩飾住嘴角的笑意,離開手術(shù)室后給了陳子成發(fā)了條信息。
“陳先生,大功告成,別忘了剩下的一千萬報酬?!?/p>
另一邊,陳子成收到信息后,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
“紀斯禮,你也有今天,這一次你就算不死也得給我死!”
他往臉上撲了一層粉,裝出一副蒼白柔弱的模樣,沿著醫(yī)院長廊走到手術(shù)室里。
“如雪,我剛剛都聽說了,沒想到他竟然能對自己下狠手,他不愿意就算了,不要緊的......。”陳子成似有若無的撫了一下腹部。
他繼續(xù)惋惜道:“可惜,我怕是這輩子能不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了?!?/p>
王如雪原本回籠的理智,瞬間再次偏移,接過秘書遞來的鞭子,毫不猶豫抽打在紀斯禮身上。
“你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躲過去嗎?”他一下又一下抽打,卻不見病床上的人有任何反應。
可理智埋沒,她此時只想替陳子成出氣,壓根兒沒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不一會,紀斯禮瘦弱的身體已然血肉模糊,無論是腹部還是背部,都沒一塊好地方。
陳子成見時機成熟,握住他的手,“如雪,別打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你如果真的想補償我,不然就和我舉行婚禮好嗎?”
“我因為紀斯禮不能生育,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場婚禮,哪怕只有一天也好。”陳子成落著淚,眼里極盡哀求。
王如雪伸手將他摟入懷中,心疼道:“好,我會給你所有人都羨慕的世紀婚禮,不過......王先生的名分始終得是紀斯禮的,他這些年照顧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就讓他留點體面吧?!?/p>
“除了不能領證給你名分外,其他的你要什么我都給。”
陳子成眼中閃過一絲憤恨,事已至此只得不甘心點頭應下。
他都已經(jīng)算計的這個地步了,紀斯禮居然還能穩(wěn)坐王先生的位置。
算了,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
就這樣,兩人離開手術(shù)室,一心一意的準備籌劃婚禮。
手術(shù)床上,紀斯禮的手指頭微微顫抖,鼻腔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呼吸。
“救我......救救我......”他渾身無力,連抬頭看一眼都做不到,只能將求生的希望寄托于神靈。
可惜的是,神明沒聽到他的祈求。
慶幸的是,宗恩恩聽到了。
——
飛往美國的私人飛機內(nèi),數(shù)十名醫(yī)生圍在紀斯禮身邊為其治療。
宗恩恩雙膝跪地,一動不動的守在他身邊。
“紀斯禮,我來了別怕?!彼曇衾飵е鴿鉂獾男奶郏勾蟮难蹨I一滴一滴往下掉。
醫(yī)生處理好傷口后,又給紀斯禮打了一針止痛劑。
他勉強恢復了些力氣,眼睛濕潤,輕聲道:“謝謝你恩恩,我以為我差一點就要死了......”
宗恩恩遞過一份死亡通知單,“斯禮,我買下了整個醫(yī)院替你偽造假死現(xiàn)場,從今往后,你就能徹底自由,哪怕是王如雪也找不到你,你愿意跟我去國外發(fā)展一番事業(yè)?”
“倘若,你想留下的話,我尊重你的選擇......”他的表情劃過幾絲期許。
紀斯禮盯著死亡通知單,露出釋然的笑,“我愿意,我要做不被束縛的紀斯禮,和你一起再次創(chuàng)下輝煌。”
說著,他摘下手上那小得可憐的戒指,毫不猶豫的拋出窗外。
七年的婚姻圍墻,在這一刻,他不稀罕了。
哪怕是王如雪,他也不要了。
至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