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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怒火將我淹沒,我氣得眼睛發(fā)紅,瘋了一般拽過林子鳶頭發(fā)。
對著她臉甩了一個又一個巴掌。
一瞬間,走廊上全是林子鳶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賤人!”
傅知南一腳踹飛我,把林子鳶牢牢護在懷里。
我心口震蕩,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傅知南一愣,隨之心臟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幾乎是下意識松開林子鳶,朝我走來。
我看見后,心底亮起微弱希望——
傅知南是不是想起來了?
然而林子鳶只是一聲輕呼:“阿南,我肚子好痛?!?/p>
傅知南再不看我。
我不死心,顫聲問:“傅知南,你真的不救音音嗎?你就不怕自己恢復記憶后悔嗎?”
“就算恢復記憶,我也不會后悔?!?/p>
傅知南抱起林子鳶,撂下狠話。
“傅蘭茵,你最好祈禱鳶鳶沒事,否則我讓你和你的女兒給她陪葬!”
皮鞋踩過我指節(jié)時,連一個余光都沒給我。
明明從前我指尖破皮,他都緊張得要命。
身體疼痛,比不上心臟半分疼。
剛才見過的實習醫(yī)生匆匆跑出電梯:“小姐,您的女兒就剩最后一口氣了......”
我顧不上痛,爬起來跑去急診室。
剛好見到音音最后一面。
小小的她躺在我懷里,努力朝我綻出笑:“媽媽…音音走了,你要開心......”
笑容僵在音音蒼白小臉上。
我拼命呼喊她,卻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心跳。
我的女兒死了。
情緒激蕩間,我一口氣沒提上來,倒頭暈了過去。
睡夢中,音音抱住我道別。
“媽媽,音音下輩子再做你女兒?!?/p>
“音音,不要!”
我尖叫著睜開眼,懷里是音音冰冷的尸體。
在實習醫(yī)生幫助下,我強打精神處理完音音后事。
看著香香軟軟的她,變成小小的一壇骨灰,我心痛到麻木。
從殯儀館離開,我撥通了母親號碼:
“我愿意銷戶和您離開,但我想請您幫我辦一件事。”
母親是美籍華商,早年帶我來港談生意,一個沒注意,讓我被人販子拐走。
這些年,她一直沒放棄尋找我。
直到半年前找上門來,想讓我和她回家,我卻不愿,固執(zhí)地想等傅知南恢復記憶。
母親答應爽快,又動用手段,我很快就收到銷戶成功短信。
【傅蘭茵小姐,您所辦理的銷戶已成功,將在三個工作日后生效。】
傅知南,愛你的傅蘭茵只有三天可活了。
三天后。
我們就死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