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陸景珩拋下昔日的死對頭戀人,給了周稚棠一場盛世婚禮。
大家驚嘆,這位京圈出了名的瘋批太子爺,竟然栽在了一個無父無母的賣魚女手里。
為了讓她自信,他帶她去瑞士賞雪景,在佛羅倫薩看日落,在愛丁堡的雨幕中漫步,在倫敦街頭的黃昏下?lián)砦?.....
他笑著說:“稚棠,我要帶你看遍世間的風景。”
直到結婚一周年,他一夜未歸,卻將剛歸國的死對頭壓在床上,和她瘋狂做恨:“人我娶了,還想賭什么?”
這時,周稚棠才明白,原來娶她,也不過是他們的99個賭注而已。
那天后,陸景珩對她說過最多的話,就是“聽話。”
第36次打賭,她聽話在零下30℃的冰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凍得失去知覺。
只因為姜云霜想知道,這樣能不能洗去她渾身魚腥。
第72次打賭,她聽話開蚌取出999顆澳白珍珠徒手串成項鏈,指尖血肉模糊。
只因為姜云霜想看看,賣魚女的手藝會不會更加精湛。
就在賭約快要結束,她以為終于熬出頭時,姜云霜卻全身突發(fā)紅疹,所有人都認定是周稚棠下了毒。
陸景珩勾起她的下巴,語氣冷淡得像雪夜的冰:“我不是說過,要聽話嗎?”
他微微抬手,保鏢恭敬地遞上手機,隨即,修長的手指點開一段直播。
屏幕里,周稚棠從小生活的漁村坍塌成一座廢墟,把她養(yǎng)大的漁民們被綁在船上,而四周,圍滿了兇神惡煞的鯊魚。
周稚棠全身血液瞬間凝固。
“景珩,我沒有爸爸媽媽,是他們把我拉扯大的,”她拽住男人的手,紅著眼眶搖頭,“他們是無辜的,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陸景珩卻加重了力道,像要碾碎她的下頜:“那姜云霜又做錯了什么?”
“乖,再不認錯,鯊魚咬斷頭骨,全村都要給你陪葬?!彼乘谎郏唤?jīng)心中隱含威脅。
血腥的畫面闖入周稚棠腦海,她霎時面色慘白。
明明是死對頭,可他的偏愛,為什么全都給了姜云霜?
甚至,用幾十條活生生的人命逼她低頭。
她望向他的眼,有涼薄,有冷漠,唯獨少了溫柔繾綣。
仿佛曾經(jīng)那個說愛她的人,只是她的一場夢。
當初,陸景珩和姜云霜取消婚約,她放言和他此生不復相見。
可婚禮上,這位千嬌萬寵的小姐把周稚棠堵在后臺,咬牙切齒地給了她一巴掌。
“一個窮酸的賣魚女,也配搶走我的位置?”
她才明白,姜云霜以死對頭的名義,早就對陸景珩傾心。
可那時,陸景珩將她護在懷里,眼神悠悠停在姜云霜身上,只說了四個字:“愿賭服輸。”
她當時沉溺于愛情的甜蜜,并不懂他背后的深意。
直到那天,周稚棠看見他們將彼此吻到窒息。
才知道陸景珩娶她的原因,是因為姜云霜和他打賭:“敢不敢甩了我,娶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
當時,周稚棠如遭雷擊。
原來,她不是得到王子青睞的灰姑娘,而是姜云霜一時賭氣的犧牲品。
那晚,她哭著質問陸景珩,可他用指腹擦去她的淚水,輕描淡寫道:“我只是覺得刺激,和她玩玩而已,而且我是真的愛你,等賭約結束,我就回歸家庭?!?/p>
周稚棠還想說什么,卻被陸景珩吻住唇,再多的話也淪陷在溫熱的吻中。
直到今天,他又騙了自己。
“棠棠,還不肯認錯?”他低頭靠近,唇在她頸側輕嗅著,眸里卻不見絲毫笑意:“那個尚在襁褓的小嬰兒,可等不了太久?!?/p>
聽見直播中嬰兒凄厲的哭聲,周稚棠腦袋轟地一下,頭皮瞬間麻了半邊。
“是我,是我做的。”她牙齒打顫,哽咽著從嗓中擠出一句話,在陸景珩陰沉的目光中,認下了莫須有的罪名,“是我嫉妒她,在珍珠上動了手腳......”
“乖孩子,早承認不好嗎?”他捧住她布滿淚痕的臉,印下冰冷一吻,“為什么非要逼我動手?”
愛人的低喃,卻讓周稚棠卻通體生寒,陸景珩微涼的指尖,就像一把鐵鉗,掐得她快要窒息。
沒等她呼痛出聲,陸景珩先幽幽開口:“害了姜云霜,總要付出點代價。”
周稚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保鏢一把按住肩膀,雙膝狠狠剮蹭在粗糲的地上。
潮起潮落,她繞著沙灘三步一叩首,直到海水都被鮮血染透。
當懲罰終于結束時,她癱倒在地,眼中只剩死寂。
可保鏢重新將她架起,塞進車里,帶到了陸夫人面前。
“一個億,和景珩離婚,”陸夫人眉眼輕蔑,遞給她一份協(xié)議,“半個月內,滾出陸家。”
她慢條斯理地攪拌著咖啡,做好了周稚棠會胡攪蠻纏的準備。
可對面的女孩卻紅著眼眶,毫不猶豫地簽下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