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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識下意識側(cè)身,避開他的手。
梁牧洲愣了一下,皺了皺眉:“你在跟我鬧脾氣?”
“就因?yàn)槲野涯闼瓦M(jìn)拘留所,讓你好好反省自己做的錯事?”
他定定注視著她,眼里一片薄涼,“你做錯了,就得認(rèn),否則,下次就不僅僅是關(guān)進(jìn)拘留所那么簡單,你應(yīng)該也不想肚子里的孩子跟著你一起遭罪吧?”
一提到孩子,許靜識咬住下唇,呼吸間似乎有千萬根銀針扎在肺里。
她沙啞著聲音開口:“我把孩子流掉了......”
但話還沒有說完,梁牧洲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是蘇皎月打來的電話。
“牧洲,打雷了,我好怕!”
“等著,我馬上過去!”
梁牧洲說著,立刻拿了外套,轉(zhuǎn)身就要走。
在離開廚房之際,他回頭看了一眼許靜識:“你剛才說什么?”
許靜識看著他著急去陪蘇皎月的樣子,攥緊的手指緩緩松開,語氣平靜:“沒什么?!?/p>
梁牧洲沒再追問,大步流星地離開。
轟隆一聲,窗外突然炸起一道驚雷。
許靜識下意識渾身一抖,立刻繃緊了背脊,臉色發(fā)白。
“太太沒事吧?”傭人擔(dān)心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一向最怕打雷了,偏偏先生出門了......”
是啊,許靜識從小就怕打雷。
那個時候,梁牧洲將她抱在懷中,整夜整夜地安撫。
有一次他在外地出差,得知她這邊打雷下雨,更是連夜跨越幾百公里趕了回來,只為哄她安然睡下。
而現(xiàn)在,他卻毫不猶豫地走了,甚至連聽她說完一句話的耐心都沒有。
又一道驚雷炸開。
許靜識將自己蜷成了一團(tuán),瑟縮在一起。
她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整晚,將近天亮的時候才堪堪閉上眼睛。
但還沒有入睡,外面就傳來了傭人的聲音。
“太太,先生回來了,叫你下去吃早餐。”
許靜識只好起身下了樓,卻發(fā)現(xiàn),餐桌旁除了梁牧洲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許姐姐,早上好啊?!碧K皎月對她微微一笑。
“月月不計較你之前對她做的事情,你應(yīng)該感謝她的大度?!绷耗林藓戎鴾?zé)岬目Х?,說出來的話卻是那么的冰涼。
“牧洲別這么說,我這不是沒什么事了嗎?”蘇皎月挽著他的手。
“可你這幾天都瘦了?!绷耗林迵崦哪槪Z氣溫柔,“我會心疼?!?/p>
許靜識看著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秀恩愛,扯了扯唇角,只覺得諷刺。
一頓早飯,她吃得味同嚼蠟。
恰在這時,梁牧洲的手機(jī)響起,是工作來電。
“你慢慢吃,我去接個電話?!绷耗林尬橇宋翘K皎月的額頭,起身離開。
許靜識再吃不下,起身上樓。
但剛踏上樓梯,身后就傳來了蘇皎月的聲音。
“協(xié)議我已經(jīng)讓牧洲簽好了?!?/p>
梁牧洲的簽名龍飛鳳舞,和當(dāng)年他給她寫的九百九十九封情書上面的字跡一模一樣。
許靜識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
腦海中回想起當(dāng)初答應(yīng)梁牧洲的求婚時,她問他的話。
“如果有一天我們離婚了怎么辦?”
“絕無可能?!绷耗林蘧o緊抱住她,仿佛要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骨血當(dāng)中,“我梁牧洲這輩子沒有離婚,只有喪偶,無論什么人什么事,都休想將我們分開?!?/p>
而現(xiàn)在,他卻輕易被蘇皎月哄得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
“看到了?只要我想,牧洲就都會滿足我?!碧K皎月輕笑,“包括梁太太的身份?!?/p>
“你知道他現(xiàn)在對我的好感度已經(jīng)到百分之九十了嗎?很快,他就完完全全屬于我了。”
許靜識只淡淡地看著她:“那恭喜你了?!?/p>
蘇皎月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么淡定:“你裝什么裝?顯得自己特別大度特別通情達(dá)理嗎?”
見許靜識依舊毫無波瀾,她的臉色變得更臭了。
恰在這時,梁牧洲打完電話回來。
蘇皎月眼底閃過一絲怨毒,立刻伸手抓住了許靜識的手。
“許姐姐我錯了!”她扯著嗓子大喊,“我再也不敢跟你搶牧洲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還沒等許靜識反應(yīng)過來,蘇皎月就猛地一推,將她推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