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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權臣的雙面嬌寵日常 老舟新客 53081 字 2025-06-23 20:2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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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湖廣總督是我的上司,是一個不怒自威的老頭,長得很氣派。說實在的這個年齡還在官場的人不多,畢竟不是死了就是跑了,他難得還在這個位置上,而且看起來精神頭還不錯。

這個人是慕若昭也是推薦上去的,我去報到的時候這老頭看起來倒是和顏悅色,笑呵呵地看著我說后生可畏。

真是抬舉我了。

“推廣國策是個技術活,”老神在在的老頭這么說,我總覺得他的眼神看起來像是在憐憫我,“姚大人可要小心了?!?/p>

我覺得他說得對。

因為地方豪族兼并土地太嚴重了,這種情況下要清丈土地重錄稅賦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不清丈土地談改稅賦就是癡人說夢。

慕若昭要把裝進地主豪強口袋里的銀子拿出來,放到皇帝的口袋里,我說不清楚到底在哪一方的口袋里更浪費一些。我只知道那個所謂的綱銀法對我來說是個燙手山芋。

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牽系著所有人,而推廣綱銀法則意味著把這些人全部得罪,這么一想慕若昭真是可怕的人,她為了自己能夠把理想走到底得罪了自己的朋友和老師等等人,這是作為階級的背叛者從別人手下奪取利益。

但是她又很真實,這就是真實的一個接受過應有的教育的士子在最初進入官場時應該會擁有的抱負,只是大部分人都變得徹底了而已。

慕若昭在我赴任前叮囑我盡快把綱銀法落實,我到承天府發(fā)現處處掣肘,沒辦法就只能一層一層打點,做得很慢。

最后娘給我的那點銀子沒有一點被拿去買吃的,我還當了點首飾進去。

直到我上任的第二年湖廣長江洪災,鬧了饑荒,整個承天府都拿不出糧,我看著節(jié)節(jié)上漲的糧價和沒錢買糧、餓到一把骨頭只能把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土地賣出去的農民,才敢下狠手去治這片地方。

那個女人說的話有道理,確實要經歷這么一遭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百姓買不起糧食就回去賣田,賣田就沒有糧食,到后來就去做地主家的佃農,按戶算的一部分稅永遠都收不上去——百姓更不要說了,不餓死算好了,家里能賣的都賣了,賣完賴以為生的土地后,就開始賣兒賣女。走到路上全是面黃肌瘦的孩子和大人,一吊銅板就可以帶走一個人,買賣的不是人,是牲口。

我不是太想回憶那段時間。

成批的公文,陰沉的天氣,所有人都嚴肅不安的臉,官府的糧倉支撐不了太久,沒辦法,就去找城內豪族募捐,實在沒辦法就去隔壁州府借,到處調糧,結果發(fā)現大家都沒有糧。全省人都在這種隨時會斷糧的恐懼下過活。

然后等朝廷的賑災糧——發(fā)下來一看,還是缺斤少兩的,再查一查還有一部分是雨天爛掉的。

那段時間不要說百姓了,我自己都吃不上飯。幾個州府連夜派人上宣政使司,男的罵,女的哭,到處打欠條,好不容易才籌到了足夠的糧,幾個受災嚴重的地方總算是支撐過去了。

我們做不到救所有人,我們只能問心無愧地做到能做到的最好。

可是我做不到問心無愧,而是我只能做到這一步。

再多的我做不到了。

大家那段時間天天清湯寡水,看太陽都覺得像是肉包子。交通恢復以后第一件事是吃頓肉,開飯那天整個衙門像是十年沒吃過肉一樣。

饑荒過去后就要開始修路修橋,現在錢也沒有糧也沒有,我就一邊量地一邊鼓勵商業(yè)買賣,然后狠狠地加商業(yè)稅。修到第二年受災的路線總算是修補得差不多了,京城的書信才算是進得來湖廣。

私底下,我還偷偷察貪賑災糧的人。

這就是那場貪墨案的開端。

一開始我只是想看看誰這么畜生,居然這種時候貪墨。一氣之下就開始查——這其實只是私底下的事,畢竟這職責是都察院的不是我的。

這件事是因為京城那邊才鬧大的。我查了一半才知道夏嚴和慕若昭那段時間已經因為水災吵得勢如水火了——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想到會到我這地方都震動的地步——在我修好路之前不管是哪里的信都不太好進承天府,我從京城來的家書都不太好進來。

最后還是宋式玉在信里面講了中央局勢我才知道。

于是在慕若昭的示意下,我繼續(xù)進行了探查。一天到晚三班倒,終于把稅制改得差不多了——但是我沒查出什么。

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于是我把這件事上報給了慕若昭。

于是另一個人就代替了我繼續(xù)進行這件事——按查副使郝嚴。這個人人如其名,查得果然很嚴,查到他上司湖廣按察使身上去了,一看暗賬,果然是郝嚴上司貪的。我和郝嚴一對信息,發(fā)現他這個上司是夏嚴一派的,于是我們都很高興,心想這事可能還能在朝堂上面把夏嚴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本來到這里就完了,結果郝嚴的線人查出了按察使和湖廣總督之間還有受賄行為——于是就繼續(xù)往里面查了,一查發(fā)現那老頭接受了不少上下孝敬,甚至那按察使還上供了一部分貪來的賑災銀給他——十幾年了,上行下效,整個湖廣地區(qū)鐵板一塊。我想起那個老頭看起來就油光水滑的臉,心想怪不得呢。

可是我們不能把這事捅上去。

捅上去了,那舉薦他的慕若昭怎么辦。

鐵面無私的郝嚴大人其實也年長不了我?guī)讱q,年輕面龐上的黑眼圈幾乎拖出半張臉。他拿著那幾本賬簿沉默了很久,最后苦笑一聲:“我們不能……這件事不能告訴皇上,告訴皇上,我們所有人都要被牽連?!?/p>

我直勾勾地看著那本賬簿,無力感壓在我頭頂,那疊不厚的賬簿就像是十萬大山,把我壓得喘不過氣。

這才是湖廣總督大肆斂財卻從未露出馬腳的原因——慕若昭還在那里,只要慕若昭在那里,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到頭來沒有人會愿意賭上仕途去揭發(fā)這件大概率會被壓下去的事。

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可能:首輔知道這件事嗎?她知道自己的門生在用她傾覆朝野的權勢來掩蓋自己貪污受賄的事實嗎?

那個女人平時連件奢侈點的裙裝都不敢穿,他們就敢這樣利用她?

我捂住臉,仿佛被扼住的喉嚨最后還是一點聲音沒有發(fā)出來。平復片刻,我顫抖著問郝嚴:“可是受災的百姓呢?在水災里餓死的人命呢?湖廣水災死傷快十萬人,這些人難道就活該死嗎?”

誰來為他們發(fā)聲?所謂的“民為貴”難道只是一個愚蠢的用來蒙蔽天下人的謊言嗎?

郝嚴最后顫抖著手放下了那疊賬本。

他顯然也不太想面對這件事,只是轉過頭,他連我的眼睛都不敢看,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和我說:“我們……我們只報一部分,把總督的事情壓下去。老師不能倒,倒了的話我們的綱銀法怎么辦?”

“到時候苦的不是還是百姓嗎?”

我嘴合了又張,張了又合。最后面對這種道德困境什么都說不出來。

要在所謂的大局和所謂的正義里面選一個,你會選擇哪個?是死去的人有價值還是活著的人有價值?

我終于明白慕若昭為什么會說出良心那兩個字了。

我抹了抹臉,感覺眼睛潮熱得仿佛馬上就要滴下淚來。

我說:“那就這樣吧?!?/p>

沒辦法了。

于是我把前十七年念的那些仁義禮智都吃進肚子里,懷著前所未有的自責感看著郝嚴把那疊賬冊帶走?;秀遍g我想著宋式玉是不是也遇見過這種情況——他在中央,情勢只會更加棘手,他是怎么做的?

告訴我吧,宋式玉,你又會怎么做?你會在良心和大局里面選擇哪一個?我不知道啊!我選不出來啊!

我雙目無神,轉頭問:“那你要怎么處理這疊賬簿?”

郝嚴搖搖頭,他把唇拉成一條直線:“我會先修書一封稿紙,然后將這疊賬本交給我的親信,讓他送到老師那里?!?/p>

“剩下的事情,任由老師定奪?!?/p>

密信先寄過去了。

寄信人回來時帶來了口信,老師應允了此事。

這是總算可以讓人松一口氣的好事,于是郝嚴接著派出了親信將那一沓賬簿帶走。不出意外的話,這封信會安全到老師手里。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如果郝嚴的親信沒有不幸死在半路上,而那本賬簿沒有不翼而飛的話。


更新時間:2025-06-23 20:2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