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寒回到別墅時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
王媽走出房間,看著跌跌撞撞走進(jìn)來的傅衍寒,著急道:“少爺,您怎么才回來,太太好像被人欺負(fù)了,臉都腫了?!?/p>
傅衍寒沉默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p>
是他打的,是他第一次對寧染動手,心中總歸愧疚。
王媽攙扶著他:“少爺,您醉了,我攙扶您回房間。”
“不必了?!?/p>
傅衍寒?dāng)[了擺手,跌跌撞撞地走上樓梯。
他不知不覺走到寧染的房間,輕輕敲了敲房門。
“咚咚咚......”
過了好一會也沒有收到回應(yīng)。
傅衍寒心中煩躁,敲門聲更大了些:“寧染,你開一下門,我有話要對你說?!?/p>
“......”
等了一會仍舊沒有回應(yīng),傅衍寒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讓王媽拿來備用鑰匙。
“咔嚓?!?/p>
房門打開,傅衍寒著急闖了進(jìn)去。
房間內(nèi)寂靜無聲。
窗戶是打開的,窗簾被晚風(fēng)肆意吹亂,皎潔的月光在地上鋪著一層凝霜。
傅衍寒看到寧染獨(dú)自坐在陽臺前,發(fā)絲被風(fēng)吹的凌亂,背影孤寂落寞。
他跌跌撞撞的走過去,蹲下身子,握緊她冰冷的手:“寧染,對不起......”
“為什么要道歉?”
寧染回過神,冷漠地抽回手。
“我不該打你,我收回讓寧家從京市消失這句話,只要你能原諒我,任何條件都可以開出來?!?/p>
傅衍寒柔聲道。
寧染垂眸,看著一身酒氣的男人,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分不清傅衍寒的話是真是假,一個醉酒的男人,值得他相信嗎?
唯一確定的,是傅衍寒在清醒狀態(tài)下打了她,沒有顧及她的顏面。
“你在想什么,能陪我說句話嗎?”
傅衍寒半跪著身子,手掌緩緩抬起,想要撫摸她紅腫的臉。
寧染側(cè)身躲開,輕聲道:“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你會選擇哪個?”
傅衍寒蹙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緊接著,耳邊傳來寧染的話:“你當(dāng)然會選擇你愛的人,畢竟你從來都是被愛的那個人,也從來不會在乎愛你的人的感受?!?/p>
“小染,我知道錯......”
傅衍寒再次握住她的手。
寧染眼中淚光閃爍,笑著道:“傅衍寒,謝謝你讓我徹底清醒,如果說從前我對離婚猶豫不決,此刻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真的累了,愛一個人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我寧愿選擇孤獨(dú)終老。”
傅衍寒猶豫道:“林薇薇說是你先挑釁她?!?/p>
“啪!”
寧染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傅衍寒臉頰火辣,酒醒了大半。
他看到寧染眼中篤定的目光,像是鐵了心要與他斷絕關(guān)系。
他眼中的溫柔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俯身吻住她的唇,將她摟緊在懷,想要進(jìn)一步接觸。
寧染一定還愛著他,一定還愛著!
寧染劇烈翻反抗著,狠狠咬著他的肩膀,直到嘗到一絲血腥,傅衍寒仍舊沒有松手。
他將她抱到床上,男人健碩的身子壓著她,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接吻。
寧染心中對傅衍寒徹底沒了感情,他的親熱,宛如一個陌生男人猥褻她,讓她覺得極其惡心。
“別碰我!”
寧染終于爆發(fā),用力推開他的胸膛。
“你就這么嫌棄我?”
傅衍寒酒勁還未褪去,質(zhì)問道:“我們結(jié)婚三年,你從未提過離婚,怎么偏偏在沈默辭回國之后,你會主動提出離婚,別以為我是傻子!”
“我可沒有你那么齷齪?!?/p>
寧染憎恨地看向他。
傅衍寒喉結(jié)滾動,俯身迎上她的目光:“小染,我是干凈的,我從未與林薇薇發(fā)生過關(guān)系,不信......”
“重要嗎?”
寧染反問。
“怎么不重要,你不讓我碰你,不就是因?yàn)槟阌X得我和林薇薇有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傅衍寒眉頭緊皺。
“重要的是,我不愛你了,不想要你了,你被甩了?!?/p>
寧染語氣加重。
氣氛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四目相對,傅衍寒瞧不出寧染有任何說謊的跡象。
他仍記得,結(jié)婚時寧染眼中是有光的,此刻卻......
傅衍寒再次俯身壓過去,迫切地想要讓寧染動情,證明她還愛著。
讓他意外的是,寧染并沒有反抗,像是一條砧板上的死魚,由她擺布。
傅衍寒停下動作,見寧染閉著眼,眼角溢出淚水,凌亂的發(fā)絲遮住蒼白的小臉,惹人憐惜。
原來一個人徹底不愛之后,不會奮力抵抗,而是無動于衷。
“無論如何,離婚的事你想都別想?!?/p>
傅衍寒幫她系好睡裙的扣子,起身離開。
寧染坐起身,胳膊抱著屈起的膝蓋,無聲哭泣。
她看著無名指上戴著的婚戒,覺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
結(jié)婚三年,好像沒有什么是屬于她的,連這枚婚戒都不屬于。
......
一周的時間里,傅衍寒和寧染沒有任何交流。
傅衍寒感覺到寧染刻意避開與他相處的機(jī)會。
起初他并未在意,認(rèn)為憑借拿捏寧家公司,寧染遲早會妥協(xié),可一個星期過去,寧染始終沒有任何表示。
傅衍寒甚至主動拉下顏面示好,都被寧染一一回絕。
傅衍寒意識到寧染下定決心想要離婚,偶爾還能看到寧染半夜回家,還是沈默辭親自開車送回來的。
郁悶摻雜醋意,使得傅衍寒失去耐心,想要弄清那晚在皇冠酒店時,寧染和林薇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蘇氏集團(tuán)樓下。
蘇沫剛走出辦公樓,便瞧見不遠(yuǎn)處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看到傅衍寒站在她的車邊,像是在等人。
蘇沫選擇無視,剛要坐進(jìn)車內(nèi),一只手忽然伸來,按住車門。
“蘇小姐,我想跟你談?wù)??!?/p>
傅衍寒冷聲道。
“少給我擺張臭臉,我可不是你的員工。”
蘇沫白了一眼,啟動車子。
“嗡嗡嗡。”
發(fā)動機(jī)響起,車子卻不能前進(jìn)。
蘇沫一愣,腦袋探出窗外,看到車輪癟了下來。
“坐我的車吧?!?/p>
站在車旁的傅衍寒吸著香煙,命人將勞斯萊斯開了過來。
“傅狗!你扎了我的輪胎?”
蘇沫恍然大悟。
“你叫我什么?”
傅衍寒皺眉。
連蘇沫的父親蘇仲德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她居然叫他傅狗。
蘇沫氣沖沖下車,發(fā)現(xiàn)四個輪胎都癟了下來。
她徹底傻眼,氣憤道:“傅衍寒,你扎了四個輪胎?”
“明早賠償蘇小姐一輛新車?!?/p>
傅衍寒吩咐道。
徐薇點(diǎn)頭:“好的傅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