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晴臉色發(fā)白,詫異道:“就這么點事,至于么?我都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和一鳴再清白也沒有了,我……我沒有對不起你,我只會愛你?!?/p>
鄧文彬不由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在這個孫一鳴出現(xiàn)之前,我無比信任你,但今非昔比了,現(xiàn)在咱們倆之間的問題已經(jīng)是非常嚴重!”
周雨晴怔了一下,旋即臉色一沉,搖了搖頭,不悅道:“你……你……可真是不可理喻!”
實際上,她打從心底覺得老公有點小題大做,這件事根本沒有必要上綱上線。
鄧文彬憤懣填胸,心中怒火呼之欲出,簡直已經(jīng)到了將要控制不住的地步。
冰雪一般聰明的老婆,怎么就變得這么冥頑不靈了呢!
“像是這么聊,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吧?”
“誰喜歡跟你聊啊!”
“你……都變得讓我有點不敢認識你了?!编囄谋蛞辉偃棠?,努力平復(fù)呼吸,繼續(xù)道:“自從那個孫子來到濱江,一開始你還有所收斂,但越是到后來,你越是過分。為了那個孫子,你連家都可以不要了?!?/p>
周雨晴同樣也是一翻白眼,道:“還連家都不要了,我如果真的不要你了,你還能見到我?”
這是一個相當(dāng)危險的信號。
鄧文彬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般而言,女人出軌,通常都會有一個過程。
這個過程有快有慢,然而女人在第一次將自己給別的男人時,心中會對老公萬分歉疚,一遍遍地不斷向自己宣誓,再沒下次,再沒下次……
可這玩意兒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當(dāng)真一發(fā)不可收拾。
女人勢必經(jīng)受不住內(nèi)心滋生出來的饞蟲,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逐漸便將對方認定是自己的親老公了。
鄧文彬的怒火已然沖至天靈蓋,斬釘截鐵道:“聽聽,你都快要戀上他了吧!”
“我……你……”
周雨晴下意識往屋外瞧了一眼,母親跟老公公交談的聲音隨風(fēng)飄蕩。
她神色凝重道:“今天你把一鳴打成那樣,渾身是血,你并不知道,他語重心長的告訴我,就憑我們倆的交情,他絕不會追究這件事,你啊,你不僅……”
鄧文彬冷笑道:“讓那孫子追究去唄?!?/p>
周雨晴道:“你不僅,你還……”
鄧文彬再道:“我還要殺了他呢!”
周雨晴一聽,臉色立即沉了下去,陰森森的說道:“殺人償命,不判你無期也得關(guān)你幾十年,你真那么愛吃牢飯嗎?如果是,我不再攔著你?!?/p>
鄧文彬終于忍不住了,轟然爆發(fā)。
他從床上一腳跳在地上,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一頓的道:“你別逼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是害怕回頭你癢了,他沒法給你了吧?”
一瞬間,周雨晴腦袋“嗡”的一聲巨響!
她猛然躥起身來,雷霆大作,叫道:“姓鄧的,你有病就趕快去看?。∥垩苑x語,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還有更臟的話呢,你敢聽么?操!”
鄧文彬眼眶中淚光閃爍,道:“我恨不得把那個孫子大卸八塊,多的也不用再說了,反正你要么跟他徹底斷絕,要么就只有一個選擇了?!?/p>
周雨晴正要出言回擊,突然秀眉一蹙,定睛注視著鄧文彬的面龐,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那就是,離婚!”
周雨晴先是心灰意冷,然后不敢置信的道:“你居然要和我離婚?”
鄧文彬用力一點頭,冷笑道:“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我想你非常清楚究竟該怎么做?!?/p>
以自己對老婆的了解,不出所料,老婆果然火大了,就像剛才那樣,針鋒相對,惡語相向。
強勢、頑固的她,冷酷如冰,不住叫囂著。
鄧文彬則是大手一揮,背身對著她,面向窗外。
只見天邊一輪殘月,層層疊疊的陰云堆積上來,昏黃路燈照映得滿道樹影。
霎時間北風(fēng)大作,由遠及近,整座濱江市瀕臨搖搖欲墜。
過了一會,屋門被人用力推開,急促腳步聲傳來。
“不要再吵了。”
丈母娘葛惠萍快步走了進來,身后站著鄧文彬的父親和姐姐。
兩位老人剛才一直在外面交談,這時聽到爭吵的聲音,所以才沖進來。
就像葛惠萍對鄧文彬說得那樣,這件事她一定會給他和他爸一個滿意的交代。
她強行拉著周雨晴坐下,說道:“雨晴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周雨晴怒火焚身,道:“他病了,病的太嚴重了!他……他居然要跟我離婚?!?/p>
葛惠萍先是閉口不言,認真思索片刻,然后對鄧文彬慈祥笑道:“姑爺,你先去外面,跟你爸你姐待一會?!?/p>
鄧文彬冷聲一哼,也不看周雨晴一眼,大步流星的往屋外走去。
直到鄧文彬的姐姐將屋門關(guān)上,葛惠萍抓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道:“他說的是氣話,其實當(dāng)不得真。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當(dāng)年你爸走了的時候,他正好已經(jīng)輟學(xué)開出租車?!?/p>
“你也不想想,他給你花錢那么舍得,難道他就能舍得不要你了?”
周雨晴這才有所緩和,堆聚在俏臉上的寒霜逐漸褪去。
“結(jié)婚之前的那些年,我一直都在上學(xué),我如果真是吃完了人家轉(zhuǎn)頭就跑的主,他還能有機會娶我?”
居移氣,養(yǎng)移體,平時跟她打交道的人多數(shù)都是精英階層。
雖然也是出身平民家庭,見識與閱歷那可真不是親友們能夠比擬的。
言行舉止,端的是大家閨秀的范兒。
周雨晴充滿怨懟,搖頭道:“媽,我真是對他太失望了,我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他居然不信任我!”
母親葛惠萍對整件事了如指掌,就算當(dāng)事人不愿意提起,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妹妹周雨涵畢竟不是擺設(shè)。
葛惠萍莊嚴道:“這是媽第一次和你說,你真的應(yīng)該好好想想了,應(yīng)該跟你的男閨蜜徹底斷絕!”
“媽,你不知道……”
孫一鳴的家境數(shù)一數(shù)二,能量想象不到的大,但周雨晴懶得說這個,急道:“至于嗎!媽,你認為我周雨晴會對不起他么?”
葛惠萍隱忍一笑,看了一眼緊閉著的屋門,低聲道:“真是這樣么?媽問你,你會不會是舍不得和這個男閨蜜……”
周雨晴美眸倏然睜大,心緊緊揪著。
“恩斷義絕,徹底斷絕?”
葛惠萍壓著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