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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
顧清柔沒想到會扯到他。
可他怎么知道沈母已經(jīng)死了,而且為什么要拿走沈母的骨灰?
這諸多疑惑讓人細(xì)思極恐。
突然,她想起沈敘白的反常,中午她趴在地上一直扒著泥土,看起來不像是惋惜那些花,反而像是想留住什么。
難不成......
顧清柔心中一顫。
眼神逐漸變得陰狠,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滲人的戾氣,厲聲道:“給我去查!我要知道他這一周都干了什么??!”
冰冷的停尸間響起一聲怒吼。
助理驀然被嚇了一跳,絲毫不敢怠慢地快步走了出去。
顧清柔發(fā)了一頓火,然后又像一只泄了氣的氣球,靜靜地守著‘沈敘白’,內(nèi)心的恐慌在加速成倍地擴(kuò)張。
“敘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她緊緊抓住‘沈敘白’的手,明明心里猜到了七八分,可卻繼續(xù)自欺欺人:“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連活下去的念頭都沒,你不要這樣懲罰我行不行?”
“你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醒過來要打要罵我都受著,就唯獨(dú)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辦,我不能沒有你啊?!?/p>
顧清柔跪在地上一頓懺悔。
可陰森的空間里,除了她越發(fā)悲慘的哭聲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她的丈夫已經(jīng)死了。
就像他在夢里所說的一樣,他真的不要她了,也不可能回來了。
顧清柔死死地捂著胸口。
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就連空氣中的灰塵都突然靜止,人哐地一下倒在地上,再一次逐漸失去了意識。
可心上的疼痛卻還在持續(xù)著。
醒來時,窗外已天亮。
顧清柔坐在病床上,神情呆滯地望著窗外的晨曦,直到助理一臉疲憊地走進(jìn)來,她的眉尾才動了動:“說!”
助理看著她的臉色,內(nèi)心忐忑。
最終還是說了出來:“我去查了沈老夫人的死因,療養(yǎng)院那邊的人說她是看到了一個新聞引發(fā)的心肌梗塞,而那個新聞就是先生砸掉裴先生的畫展那一次?!?/p>
聞言,床上的人咯噔了一下。
她疑惑地問:“什么?!那天我不是叫你撤了嗎?為什么媽還能看到!”
“不是我,江總?!?/p>
助理搖了搖頭,說:“是裴先生,他雇人跑到老夫人的病房打開了電視,而那個新聞熱度太高了,所有臺都爭相報道,所以老夫人才會看到了。”
“而且,那晚療養(yǎng)院給你打電話了,但他們說你一直沒接,最后是先生獨(dú)自將老夫人的遺體帶走,還囑咐不用和你說了?!?/p>
顧清柔臉色煞白,搜索著記憶。
那晚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正在哄著難過的裴野,甚至還譴責(zé)沈敘白不懂事,結(jié)果她是豬油被蒙了心,這一切都是裴野的好手段。
沈母的死她難辭其咎…
而沈敘白…那個時候該多傷心。
難怪那兩天他一直沒回家,她以為是在賭氣,原來是在處理他媽媽的后事。
顧清柔死死地攥緊了被單,胸腔的懊悔和怒火幾乎要溢了出來,旁邊的人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了口:“還有......”
“說??!”
她壓著怒火低吼一聲。
助理繃緊身子說道:“我還查到了一個人,就是出現(xiàn)在會所的那個女人,她不是先生找來的人,而是裴先生曾經(jīng)的金主?!?/p>
“他們六年前就認(rèn)識了,當(dāng)時裴先生還在和您談戀愛,后來突然和你分手,是因?yàn)樗莻€女人出國了,而且在國外當(dāng)了她五年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