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女妹妹被顧家?guī)Щ睾?,轉(zhuǎn)頭頂替我成了丈夫的助理。
因為心疼我,丈夫揚(yáng)言要留下小助理幫我報仇。
他帶小助理上山露營,說是要讓她徒步回家,我上山尋人卻看到帳篷里兩人身影錯落交疊。
他留小助理加班到深夜,我給他送飯卻發(fā)現(xiàn)兩人摟著腰進(jìn)了酒店。
我氣憤質(zhì)問,丈夫卻淡定解釋:“這都是我報復(fù)中的一環(huán),等她深深地愛上我時,我就狠狠地拋棄她,到時候她只有求我們原諒的份!”
我沉默忍耐,直到兩歲女兒病重住院,我打去電話求丈夫支付手術(shù)費(fèi),他卻因資金流傳不通讓我再等一周。
錯過最佳救治時間后,女兒沒了呼吸。
抱著女兒的遺體回家時,卻看到聲稱資金凍結(jié)的丈夫包下豪華餐廳只為給小助理慶生。
我心灰意冷,默默給那個人發(fā)去信息。
【從前的約定還作數(shù)嗎?】
1
顫抖著手指打出文字。
對面收到消息幾乎是立刻打來電話。
“只要是你,無論什么時候都作數(shù)?!?/p>
“確定好了嗎?”
“只要和他離了婚,就不能再走回頭路了?!?/p>
我咬了咬毫無血色的唇,篤定地應(yīng)聲。
曾經(jīng)發(fā)誓非我不娶的人此時語調(diào)里是難以掩飾的喜悅。
“等我?guī)兹?,處理好國外的工作,就回國接你?!?/p>
“好。”
電話掛斷之后。
手心傳來的觸感逐漸變得冰冷。
曾經(jīng)賴在我懷里撒嬌的女兒如今一動不動,沒了生氣。
我再也忍不住。
淚接連滑落。
豪華餐廳內(nèi),落地窗旁的宋明裕拿起手機(jī)暼了眼就默默放下。
圈內(nèi)的好友紛紛舉起酒杯祝賀兩人。
“宋總和顧小姐真是郎才女貌,顧小姐好福氣?!?/p>
“兩情相悅才讓人羨慕,這多難得,不像宋總聯(lián)姻的那位,每天相敬如賓我一個旁人看著都覺得虛偽?!?/p>
門外的我自嘲地笑了笑。
夫妻間的相互尊重在他們口里只剩一句虛偽。
宋明裕舉起顧依依喝過的酒杯抿了一口。
“對的人什么時候遇見都不算晚?!?/p>
他偏頭看她,眼中的深情一如從前看向我那般。
四周起哄聲刺耳。
等到宋明裕給顧依依擦完嘴后,才不急不緩拿起手機(jī)。
我兜里的手機(jī)震動一瞬。
【你別嚇我,昨天妮妮還是好好的,就生個小病怎么可能突然死掉,你是媽媽怎么能詛咒自己的女兒!】
【早就給你說過我的計劃,你現(xiàn)在耍性子有什么好處?】
【算了,以后不許說喪氣話,我忙完就去看妮妮?!?/p>
兩個小時前,我給他發(fā)去的女兒離世的消息,他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回復(fù)。
心臟一陣抽痛。
他不管女兒的死活,卻對顧依依的生日如此上心。
突然,豪華餐廳里一群人簇?fù)碇蚊髟:皖櫼酪雷吡顺鰜怼?/p>
浩浩蕩蕩的,保安連忙驅(qū)趕門口的路人。
我躲避不及。
被狠狠撞倒在地。
人群將我擋在外圍,宋明裕沒看到我。
嘭。
頭頂絢爛的煙花猛然炸開。
煙花下,宋明裕和顧依依在眾人的呼聲中親密擁吻。
而我跪在地上,為女兒拍打身上沾染的泥漬。
“乖寶,媽帶你回家?!?/p>
我抱起女兒頭也不回地離開。
到家時,接到宋明裕的電話。
“你再撐兩天,我現(xiàn)在在開緊急會議,等工作忙完,我就去看你和妮妮?!?/p>
“顧依依那事我答應(yīng)過你,最近兩個項目結(jié)束后,顧家就徹底受制于我,那時我就讓她狠狠打臉,到時候全憑你處置?!?/p>
“我說過不會讓你受委屈的?!?/p>
我沒吭聲。
他低聲喊我的名字,語調(diào)里是心疼。
“老婆?”
靜默的這兩秒里,我隱約聽到一個嬌聲在喊他的名字。
她說:“宋總,要一起洗嗎?!?/p>
“乖乖等我回家,先忙了?!?/p>
電話急急掛斷。
我胃里一陣痙攣。
四處借錢都被拒之門外的兩天,我一口飯也吃不下。
此時吐出來的只有苦澀的酸水。
靠在沙發(fā)上,曾經(jīng)掛在墻上的婚紗照,已經(jīng)被扔到雜物間上了灰。
他怕顧依依不小心看到。
所以每到周末,婚紗照被換下。
他嘴里我們只是合約夫妻,他的摯愛變成了顧依依。
顧依依紅艷的唇親在他的嘴角。
就連我和女兒都得躲在臥室里聽他們調(diào)笑。
我拾起手邊的玻璃杯,將墻上的照片砸成粉碎。
聯(lián)系好喪葬事宜已經(jīng)是第二天。
女兒的遺體被送去火葬場。
我抱著她發(fā)了一晚上呆,此時宛若行尸走肉收拾行李。
宋明?;貋砜吹揭坏乩墙搴诹四?。
“顧蘇葉,你發(fā)什么瘋?”
我一聲不吭繼續(xù)手上動作。
宋明裕拉住我的手,嘆了口氣抱住我。
“別慪氣,氣壞了傷的是你自己的身子,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國外專家給妮妮做手術(shù),別生氣了好不好?”
“離開我你還能去哪里?乖一點?!?/p>
他的語氣輕柔,就像從前每一次哄我那樣,耐心極了。
我手指一頓,只覺得可笑。
他竟然天真地以為病魔會等他去找專家。
我掙脫開。
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宋明裕,我要和你離婚。”
2
他不可置信看著我,臉色逐漸陰沉。
“別說胡話!”
“沒了我妮妮的手術(shù)費(fèi)誰來承擔(dān)?你還是個母親嗎?竟然一點都不為女兒考慮,那是我們的女兒!”
指甲刮花了他的嘴角。
他抹了下血漬,眉頭緊蹙。
“老婆,你是顧依依的姐姐你多擔(dān)待點,你也知道她喜歡吃醋,要是現(xiàn)在就讓她知道我騙她讓她不開心,我們的報仇就前功盡棄了。”
“你再忍耐一段日子?!?/p>
我垂下眼簾,冷意浸透四肢。
這一刻我明白了。
他滿心想的只有顧依依的情緒。
他只是借著為我好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偏愛顧依依。
此時手機(jī)亮起。
律師已經(jīng)將離婚協(xié)議書傳給我。
手心早被掐得生疼。
我松開手,心里沒有了任何期待。
“之后我會把離婚協(xié)議寄給你?!?/p>
宋明裕愣了愣,語氣仿佛淬了冰。
“顧蘇葉,你當(dāng)真要讓我生氣嗎?”
我不語,拎著行李與他擦肩。
手剛碰到門把手,顧依依推門進(jìn)來了。
她拎著鑰匙,嘴角噙著笑,肩膀撞上我的,我踉蹌一下才站穩(wěn)。
宋明裕卻小心扶住顧依依的胳膊。
“走路小心一點,你穿著高跟鞋,萬一崴到腳怎么辦。”
顧依依笑得明媚,上半身貼在宋明裕的胸膛。
“姐姐這是要去哪?對了,爸已經(jīng)把你的房間改造成我的衣帽間了,也就花了幾萬塊,我只不過隨口一提爸爸就同意了?!?/p>
“你現(xiàn)在回去呢,恐怕只能和劉媽住一個屋了,或者...就住雜物間?!?/p>
她勾唇,嗓子眼發(fā)出清脆地笑。
抬起的腳僵住。
我想起前兩天回家找爸爸借錢。
他急急關(guān)上大門將我拉到院子里,我在院子里求了他半小時。
最終他只塞給我五百塊錢。
“你也知道爸爸公司最近不景氣,家庭開銷用度都是你阿姨在管,多的沒有了,這五百塊你拿去給妮妮買藥,堅持兩天?!?/p>
幾萬塊改衣帽間說改就改,可我女兒的救命錢他多一分都不舍得拿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
轉(zhuǎn)頭盯著顧依依。
“你那個家,我看不上?!?/p>
“顧蘇葉,你有什么資格和我叫板?”
顧依依愣怔了一瞬,轉(zhuǎn)頭嘴角的笑卻更加明媚。
“對不起啊姐姐,你也別怪爸爸,要怪就怪你媽死得早護(hù)不住你?!?/p>
“明裕哥,聽說姐姐做菜很好吃啊,要不今天午飯就讓姐姐做給我們吃吧?!?/p>
宋明裕揉揉她的腦袋。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辦到?!?/p>
宋明裕將我拉到一邊。
他掏出手機(jī)點了幾下。
“你現(xiàn)在去把客廳收拾一下,然后給顧依依煮點姜茶暖暖身子,菜錢我發(fā)給你了,顧依依最愛吃的海鮮和牛排你買一些,我愛吃的你都知道吧,看著做就行了?!?/p>
我看了眼,宋明裕轉(zhuǎn)賬三萬。
這筆錢放在兩天前,足夠救回我女兒的性命了。
可那時,他卻一拖再拖。
我冷笑,面無表情撥開他的手。
“別擋著我?!?/p>
宋明裕雙眼瞇起,“顧蘇葉,別讓我說第二遍。”
“我說我要走,你聽不懂嗎?”
我咬著牙,忽視他眼底的腥風(fēng)暴雨。
顧依依走過來牽我的手,委屈道:
“姐姐,我別生明裕哥的氣,你有什么氣都發(fā)在我身上吧,一切都和宋明裕沒關(guān)系?!?/p>
“我只是太久沒有和姐姐好好相處了,想借此機(jī)會和你親近一點,如果你不愿意,那我給你道歉,對不……”
“夠了!”
3
起字還沒說出口,宋明裕厲聲打斷了她的哭訴。
他陰沉的目光像把刀子刮著我的皮肉。
不等他開口。
我使勁抽出手,轉(zhuǎn)身想走。
卻不料,下一秒顧依依卻硬生生倒在一旁的碎玻璃上。
她的手心滲出血來,露出的小腿也被割出淺淺的口子。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你是氣爸爸和明裕哥無意中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推我也好打我也罷,只要你能消消氣不再遷怒明裕哥,我受點傷也沒什么?!?/p>
此時她哪里還有進(jìn)門時的狂妄,她抬眼望向宋明裕,滿眼都是甘愿受傷的決絕。
“顧蘇葉,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狠毒,不管怎樣她也是你妹妹,你為了一己之私還想傷害她多少次!”
宋明裕深吸一口氣,再睜眼是我從未見過的陰狠。
他急忙抱起顧依依放在沙發(fā)上。
就連我當(dāng)初告訴他女兒生病時,他都沒這么著急過。
“跪下!給顧依依道歉,不然你休想離開!”
他居高臨下俯視我。
我瞪大雙眼。
門外涌進(jìn)來隨叫隨到的私人醫(yī)生。
同時,他的助理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
他看向我的眼底除了陰狠還染上一抹恨意。
我冷眼看著宋明裕。
“我沒有推她。”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你以為我還是那么好騙嗎?”
他將一疊文件扔到我腳邊。
“你口口聲聲說以前是顧依依欺負(fù)你,可這些資料上為什么都是你欺負(fù)她的畫面,要不是我派人去查,恐怕真會被你給蒙在鼓里!”
我顫抖著蹲下翻開那些資料。
在顧家,剪碎衣服的那人變成了我自己的臉。
除夕夜晚,被關(guān)在陽臺凍到手腳發(fā)紫的人變成了顧依依……
資料最后,我竟然被拍到和宋明裕的死對頭交易公司機(jī)密。
我是被陷害的,明明我連死對頭的面都沒見到過。
我當(dāng)初給他的解釋,在此刻全然被推翻。
“顧蘇葉!你還要欺騙我多久?”
他氣憤不已,眼尾泛紅,單膝跪在顧依依的身前。
低頭輕吻她被紗布包裹的手心。
“對不起依依,我不會再讓你受到無端的傷害了,欺負(fù)你的人我都會親自教訓(xùn)?!?/p>
“來人,將夫人按在碎玻璃里。”
我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玻璃一寸寸壓進(jìn)我的皮膚。
隔著衣服的地方也都滲出刺眼的紅。
我撕心裂肺地叫喊。
宋明裕背對著我,身形一頓。
“宋明裕......不是我。”
可下一秒他卻親口泯滅了我所有的希望。
“這是你應(yīng)受的懲罰!”
身后的人死死按著我,即便我放棄掙扎。
疼痛也依舊刻骨。
摔到一旁的手機(jī)響起。
伴隨著我隱忍的哭聲響了很久
宋明裕冷漠瞥我一眼,接起電話。
“請問是顧蘇葉顧女士嗎?你女兒的遺體已經(jīng)火化完成,請問您什么時候來取骨灰?麻煩盡快來取走,如果要辦理骨灰存放的話,需要提供手續(xù)和相關(guān)證明......”
宋明裕不可置信瞪大雙眼。
“怎么可能!我女兒沒死啊!”
“你女兒不是叫宋穎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