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松開枷鎖
林淮嵐恢復單身后。
一群與林淮嵐交好、或想攀附林家的二代們,組織了一場名為慶祝新生的派對,包下了城中頂奢會所最大的包廂。
不知鬧騰到凌晨幾點,包廂里橫七豎八醉倒了一片。
有人迷迷糊糊摸出手機刷著,突然怪叫一聲:
「臥槽!驚天大瓜?。 ?/p>
「快看熱搜!阮氏那位深居簡出、一直在國外掌管核心業(yè)務的神秘大小姐——阮清禾!她居然悄無聲息回海城了!」
「不可能吧?」有人揉著眼睛,醉醺醺地反駁,「她不是在多倫多坐鎮(zhèn)嗎?老爺子走后,她幾乎就沒回來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千真萬確!都傳遍了!」那人把手機懟到眾人眼前,「有圖有真相!」
「我的天!真是她!這氣場......隔著屏幕都讓人不敢直視......等等!她身邊是不是多了個人?」
「嚯!這相依相偎的姿態(tài),應該是男朋友沒錯了......看來是帶回來見見長輩。」
「不對,這......這個身邊的人......身形怎么有點眼熟......」
「淮嵐姐!淮嵐姐!」有人推了推坐在角落陰影里,一直沉默喝酒的林淮嵐,「你快看!阮清禾身邊這個......像不像......沈哥?」
林淮嵐其實一直沒醉,只是對于別人的八卦不感興趣。
「怎么可能是我家那位前夫?」她不耐煩地接過手機,語氣帶著輕蔑,「沈亦舟?」
話音未落,她的目光掃過屏幕上的照片,整個人驟然僵住。
照片抓拍于深夜的機場VIP通道口。
一把巨大的黑傘下,女人身形高挑,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長風衣,側臉線條冷冽而精致,氣場強大。
她旁邊的男人一手撐著傘,和她談笑風生。
林淮嵐像被燙到一樣,但是為了面子,馬上又露出輕松的神態(tài)說道:「世界上長得普通所以像的人還是很多的,這阮氏掌門人品位也不怎么樣啊~」
身后一群人馬上跟著附合到:「哈哈哈,林姐說得也是,這掌門人品位真不怎么樣?!?/p>
衛(wèi)生間里,林淮嵐深思著。
沈亦舟怎么可能認識阮清禾?
那個手握阮家核心產業(yè)、連她母親都要禮讓三分的大甲方?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定是搞錯了。
之前他約了自己,說有一些事想和自己說。
應該不會這么快勾搭上別人。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正要撥出,目光掃過屏幕頂端的時間。
凌晨三點十七分。
這個點,他大概睡了。
但是沒有關系,無法什么時候地點,他都會接她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的,卻是一個冰冷、機械、毫無感情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
自從那場毀滅性的大火后,我從未踏出海城一步。
遇到緊張的時刻,都會瞬間將我拉回那個火光沖天的噩夢時刻。
而一個全然陌生的,更會讓我陷入無法控制的恐慌和失語。
此刻,我坐在阮清禾身邊,私人飛機的舷窗外是濃得化不開的夜色和翻滾的云層。
阮清禾的身形很高挑。
即便我們并排坐著,她身上那種久居上位的強大氣場也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從上車到登機,她的話極少。
司機、空乘人員與她溝通,她都只用最簡短的詞匯回應,聲音清冷而干脆,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
她的身份顯然非同尋常。
盡管是深夜暴雨,仍有聞風而動的很多記者把話筒伸過來,嘈雜的喊聲此起彼伏:
「阮小姐!請問您突然回國是有什么重要安排嗎?」
「阮小姐!您身邊的這位先生是?」
「阮小姐!關于阮氏集團下一階段的......」
就在我?guī)缀跻痪薮蟮牟话埠秃蠡谘蜎]時,身邊的人忽然動了動。
她側過身,從隨身的手袋里拿出一包茶包。
淡淡的薰衣草與洋甘菊的清香混合著一絲蜂蜜的甜意,無聲地逸散出來。
記憶瞬間被拉回兩年前。
在那個匿名的論壇里,我不厭其煩地試圖打開Silent Echo的心扉。
「最近發(fā)現一種茶包,很特別。淡淡的薰衣草與洋甘菊的清香。」
「感覺心情低落時泡一杯,會好很多?!?/p>
「要不要試試?給我個地址?」
那是她第一次給我回應,發(fā)來了一串位于多倫多的地址。
「喝嗎?」阮清禾的聲音響起,聲音柔和了許多。
她好像......并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難以接近?
沒等我點頭或開口,她已經極其自然地用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包荼包泡在杯子上,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那顆微燙的茶杯,慢慢品味。
瞬間,全身的毛孔都在這熟悉又陌生的清甜感中緩緩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