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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以來,她之所以對江硯白好,一是因為想彌補年少時的遺憾,再就是她以為對方快要死了。
畢竟是喜歡了很久的人,況且當年要不是他自己恐怕早就葬身火海,懷著這種復雜的情緒,她對他言聽計從,只希他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能過的快樂。
可是如今,這個由頭沒有了。
她一時間,竟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如何跟他相處。
他是她的白月光不假,可時間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哪怕是再深刻的感情,也會隨之時間的推移逐漸淡去。
況且現(xiàn)在她身邊,已經(jīng)有了裴玉珩。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她忽然就像見他一面。
說起來,自從江硯白回來之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裴玉珩好好說過話了。
從前裴玉珩事事以她先,就算不在她身邊,也會派一堆下人來對她噓寒問暖。
而自從江硯白回來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派人過來了。
想到這里,云昭寧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所以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開始轉(zhuǎn)變了呢?
耳邊江硯白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阿昭,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沒關(guān)系,我會等你!我會等到你愿意回頭的那一天?!?/p>
他眼神懇切,眼里全是認真。
可云昭寧卻心不在焉,她此時滿腦子都是昨日裴玉珩的眼神。
空洞又絕望,更要緊的時,看向她時,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陌生人。
云昭寧不顧江硯白含著淚的挽留,匆忙回到了他跟裴玉珩的臥房。
見臥房燈還亮著,云昭寧心中一喜,以為是裴玉珩回來了,那顆高懸在空中的心堪堪落了地。
云昭寧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可等她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坐在哪里的那個人卻不是她心里想的那個人。
是她母后。
當今的太后娘娘。
太后雍容華貴,面色沉沉,壓迫感十足。
見云昭寧進門,她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語氣聽不出喜怒。
“還知道回來?!?/p>
云昭寧沒說話,只是東張西望的環(huán)顧四周,似乎在尋找那個人的身影,可是很不巧,裴玉珩沒在。
她剛想開口說話時,太后便朝他扔過來一個東西。
云昭寧下意識接住,等他拿起到面前一看。
和離書!
心中那股不安瞬間又涌了上來,她雙手握拳,良久之后才顫抖著手將其打開。
居然真的是她跟裴玉珩的。
云昭寧瞬間失了理智,她紅著眼,死死的瞪著太后。
“您這是何意?”
她氣得發(fā)抖,“是你逼走了阿珩?”
太后無視她瘋狂的眼神,平靜道:“既然已經(jīng)跟他兩清了,那就接受現(xiàn)實,一個月后是你跟戶部尚書嫡子成婚的日子,哀家希望你這段時日好好準備準備?!?/p>
說完,起身正要走。
誰知云昭寧缺像是瘋了一樣把和離書撕成了碎片,她咬牙切齒的怒吼道:“你做夢!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跟別人男人成婚!”
她像是被刺激的狠了,眼眶甚至都有些濕潤了。
“母后!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想讓我和阿珩在一起,明明為了讓你滿意,他好幾次都險些丟了命!”
“為什么他為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是要逼他跟我和離!”
“逼他?”太后尾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
“誰說我逼他了?是他自愿在和離書簽字的?!?/p>
誰知云昭寧卻大喊道:“胡說八道!你以為我會信?”
“阿珩那么喜歡我,怎么可能會跟我和離?”
聽她說這個,太后卻低低的笑了。
“哀家的寶貝女兒啊,他是喜歡你沒錯,可你也不想想你最近這一段時間都做了什么,說到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圣人,失望積攢的多了,心就涼了。”
“不......不會的!是你逼他的,一定是你逼著他跟我和離的!”
太后見狀,有些無語。
“昭昭,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跟他之間,就這樣了。”
“這一次,他是來真的?!?/p>
云昭寧卻依舊不肯接受現(xiàn)實,她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問清楚!”
太后拉住了她的手腕,似乎嘆了一口氣。
“不用找了,你再也不見不到他了。”
“因為,他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