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故意抹黑？”我盯著他躲閃的眼睛，胸腔里騰起無名火。
證據(jù)都擺在眼前，還要向著外人，是我瘋了還是他瘋了。
難不成他根本就不在乎淼淼這個女兒。
“你住院三個月，連女兒視頻通話都接不上幾次，也不見得他們來看看你關(guān)心你，現(xiàn)在倒是學(xué)會替別人說話了?！?/p>
他嘴唇翕動，還想辯解，但我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門外走，高跟鞋重重砸在醫(yī)院走廊的地板上，“別廢話，跟我去問個清楚！”
黑心小姑子
雨越下越大，出租車濺起的水花撲在車窗上。
老公縮在輪椅里，輸液管在冷風(fēng)中搖晃，欲言又止地看著我攥得發(fā)白的拳頭。
小姑子家所在的老小區(qū)路燈昏黃，霉味混著雨水的腥氣撲面而來。
我抬手砸門，金屬門環(huán)撞出的巨大聲響驚走了樓道里的野貓。
“誰??！”門內(nèi)傳來小姑子不耐煩的喊聲。
我死死盯著門上的貓眼反光，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門開的瞬間，霉斑遍布的墻角冷掉的青菜豆腐，和手機照片里的場景分毫不差。
淼淼正蹲在地上啃硬饅頭，臉頰凹陷，衣服補丁摞補丁，頭發(fā)油得結(jié)塊。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身后傳來老公倒抽冷氣的聲音。
眼前這個瘦得脫相的孩子，和記憶里那個踮著腳試新裙子挑食時鼓起腮幫子的小公主，怎么會是同一個人？
二十天，不過二十個晝夜，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寶貝，竟在這暗無天日的角落，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我想起從前為了哄她吃飯，換了一個又一個廚師。
為了讓她開心，衣柜里掛滿最新款的童裝。
可現(xiàn)在，她卻在啃著硬得硌牙的饅頭，穿著不合身的破舊衣服。
每一道霉斑每一塊補丁，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剜著我的心。
喉嚨里泛起鐵銹味，我拼命壓抑著想要沖過去抱住她的沖動，卻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
是我親手把女兒推進了這個火坑。
當(dāng)初輕信小姑子的保證，以為不過是短暫托付。
為了所謂的“工作重要”，一次次錯過視頻時她躲閃的眼神。
此刻每一個回憶都變成了耳光，重重扇在我臉上。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罵自己：我算什么母親？我根本不配！
小姑子猛地擋在孩子身前，叉腰冷笑：“大半夜鬧什么？當(dāng)嫂子的連親小姑都信不過？”
“半個月給了你三萬塊！”我指著墻上剝落的墻皮和發(fā)霉的被褥，“就給孩子住這種地方？啃冷饅頭？”
黑心小姑子2
小姑子又突然紅了眼眶，雙手合十輕輕顫抖，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嫂子，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她踉蹌著扶住門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淼淼最近總說想你們，我天天變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可這孩子......”
“讓開！”我沖上前想拽過淼淼，卻被小姑子張開雙臂攔住。
她撲通一聲跪在濕漉漉的地板上，發(fā)絲凌亂地貼在臉頰，“我知道你們嫌我照顧得不好，可我每天凌晨四點就去菜市場買新鮮肉，她挑食不肯吃，我只能偷偷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