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袋寒氣瞬間刺入骨髓,連帶臉頰熱辣的鈍痛都變得鮮明。
可夏桑枝像是沒什么痛覺一樣,神色都沒有變化。
這讓季思禮原本松開的眉頭又?jǐn)Q的厲害。
“你……”季思禮正要問她的聯(lián)系方式,玄關(guān)處突兀響起雜沓腳步聲。
“吱呀——”大門推開的聲音。
為首是個(gè)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有些發(fā)福。
身后跟著穿著平底鞋的劉月,和憋著一口火氣的江尚。
“峰哥,這事怨我……”劉月最會(huì)示弱,也知道怎么顧全男人的臉面。
本來江峰是一臉怒氣的,但剛踏進(jìn)客廳,就見到了站起身的修長身影。
他隱著的怒氣在眸底轉(zhuǎn)了個(gè)圈。
因?yàn)檠矍暗漠嬅嬗行┎豢伤甲h。
一向不太親近江家的季少爺,竟然留下吃飯了。
對面瘦弱的小姑娘正在敷冰袋。
看雙人餐具和雙人空盤子,不難推測出,是季少授意的。
在別人眼中一個(gè)外人,在主人不在家的時(shí)候留在人家吃飯,那是極為失禮的。
但季思禮不一樣。
季少爺別說留在這里吃飯了,就算是留在這過夜他們都求之不得。
“江叔叔。”季思禮起身笑著往前走。
江峰臉上頓時(shí)喜笑顏開:“思禮啊?!?/p>
“擔(dān)心江尚等到了飯點(diǎn),留在這里吃了晚飯,有些失禮了?!奔舅级Y先賠罪。
世家子弟的風(fēng)范一向如此。
即便對方是自己討厭的人,但面子上一定要過得去,要得體,要禮貌。
“害,你跟叔叔客氣什么,你還不知道叔叔多喜歡你,一頓飯而已,見外了?!苯迳锨拜p拍他的肩膀,臉上的笑容更深。
但視線穿過了餐桌上端坐的女孩身上。
本來對劉月突然帶人回家的舉動(dòng),他是非常不滿的。
還傷了江尚,如此野性難馴,這讓江峰很反感,生了要拿夏桑枝撒氣的心。
但今天季少爺不僅留下來吃飯,還找了這個(gè)女孩。
江峰心中有了盤算。
“小月,這就是你說的那個(gè)可憐的孩子桑枝吧?”江峰露出一副慈父的模樣。
劉月被叫到名字,急忙上前:“對,這孩子,唉……”
劉月欲言又止,又恰好露出同情和心痛的樣子。
后面的話不用說,大家也知道這個(gè)夏桑枝有多慘。
“桑枝啊,以后在江家,你就是叔叔的親女兒?!苯宓脑拕傉f完。
江尚急了:“爸,你瘋啦?!”
“她剛傷了我,你不趕她出去,還認(rèn)她做女兒?!”
劉月也有點(diǎn)懵。
但心中更大的恐慌感席卷而來。
她艱難的維持著表面的笑:“桑枝就在這里借住一年,她自小性子野,說出去給江家丟臉?!?/p>
江峰笑著轉(zhuǎn)頭看著劉月,只是那笑容根本不達(dá)眼底:“小月啊,你就是太賢惠,太見外了,什么都替著江家想。”
“你既然嫁在了江家,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女兒。”
劉月心涼了一半,急忙笑著道:“謝謝峰哥,我替桑枝那孩子謝謝你。”
隨后轉(zhuǎn)過身,整張臉都是頹然。
走向夏桑枝的時(shí)候,她神色很復(fù)雜:“桑枝啊,快過來叫人。”
夏桑枝很抗拒。
夏桑枝被劉月強(qiáng)拉硬拽的站起來,走到了江峰的面前。
“叫叔叔。”劉月笑著推了她一把。
夏桑枝對著眼前的人聲如蚊蠅:“江叔叔?!?/p>
“唉,好孩子,以后在這里安心的住著,明天我讓人給你過戶。”將峰很是慈愛的應(yīng)答著。
“爸!你來真的?!”江尚急了。
她要是受他爸的保護(hù),他還怎么整夏桑枝!
季思禮在一邊目睹著江峰做的一切,垂著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