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臉?biāo)查g就黑了下來,他立刻掏出手機(jī)給我打電話,無人接聽。他低聲咒罵了一句,
臉上滿是煩躁和不屑。「顧晴瑤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逼我回去求她?真是天真得可笑!」
孫瀟瀟在一旁添油加醋:「晴瑤姐也太過分了,她就是見不得你好?!埂竸e管她,
以為斷了我的卡我就沒錢了?」周澤睿冷笑一聲,從錢包里抽出另一張卡。
「這是我自己攢的錢,足夠我們玩了?!顾X得我不過是在耍小脾氣。等他玩夠了回去,
隨便哄兩句,我就會像以前一樣搖著尾巴貼上來。打定主意后,他便繼續(xù)和孫蕭蕭花天酒地,
直到把身上的最后一分錢都花光。開學(xué)的日子終于到了。周澤睿風(fēng)塵仆仆地趕到技校門口,
攔住一個迎新老師,趾高氣揚地問道:「你好,請問顧晴瑤在哪個宿舍?」
迎新老師在面前的名單上翻找了半天,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同學(xué),你確定是這個名字嗎?」
「我們學(xué)校的美容美發(fā)專業(yè),沒有叫顧晴瑤的學(xué)生?!怪軡深C碱^緊鎖,
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不可能!你們再好好查查!顧晴瑤,省狀元,她不可能不在!」
他堅信,顧晴瑤就算再生氣,也不敢真的不來。那個女人,離了他周澤睿,還能活嗎?
鬧脾氣罷了,說不定此刻正躲在哪個角落。等著他去找,然后梨花帶雨地?fù)溥M(jìn)他懷里認(rèn)錯呢。
迎新老師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同學(xué),真的沒有。美容美發(fā)專業(yè)就這么幾個班,
所有新生名單都在這里了?!埂冈僬f了,省狀元怎么可能會來我們學(xué)校,你怕是失心瘋了!」
他喉結(jié)滾動了兩下,后背滲出細(xì)密冷汗。她怎么可能不來?難道她打算復(fù)讀?
說不定顧晴瑤那個蠢女人,此刻已經(jīng)偷偷摸摸地在自己的學(xué)校。
替他把所有的入學(xué)手續(xù)都辦妥了,就等著他「屈尊降貴」地過去。想到這里,
周澤睿嘴角勾起一抹自以為是的笑。他理了理衣領(lǐng),轉(zhuǎn)身便朝著自己「屈就」
的這所大專走去。然而,現(xiàn)實很快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到處都沒找到我,
甚至他的入學(xué)也沒有辦理。「搞什么鬼......」他低聲咒罵了一句。
難道顧晴瑤真的鐵了心要跟他耗下去?孫瀟瀟在一旁被曬得有些不耐煩,挽住他的胳膊撒嬌。
「澤睿哥,要不我們先去報到吧?」「反正晴瑤姐還能跑到哪去?等我們安頓好了,
再去找她也不遲啊?!怪軡深SX得有道理,心頭的煩躁安撫了些許。他點了點頭,
強(qiáng)行壓下心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安,拉著孫瀟瀟走向繳費處。繳費處的隊伍排得很長,
空氣中彌漫著汗味和廉價香水混合的氣息,讓周澤睿皺緊了眉頭。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真是低級。
輪到他時,他幾乎是帶著一種施舍般的姿態(tài),將自己銀行卡遞了過去。
收費老師面無表情地接過卡,在POS機(jī)上劃過。機(jī)器吐出一句冰冷的電子音:「余額不足,
刷卡失敗?!怪軡深5哪樕喟捉患?,像是被人當(dāng)眾扇了一耳光?!改阍偎⒁淮危?/p>
怎么可能余額不足?」「滴——刷卡失敗?!怪車抨牭男律图议L們的目光,
齊刷刷地刺向他。「搞什么鬼!」他惱羞成怒,猛地收回卡,想也不想就撥通了我的電話。
聽筒里傳來的依舊是被拉黑的忙音。一股無名火直沖天靈蓋,他幾乎要將手機(jī)摔在地上。
情急之下,他翻出通訊錄,找到了我父親助理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一接通,
周澤睿便恢復(fù)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少爺派頭,頤指氣使地命令道:「張助理嗎?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立刻,馬上,把我的銀行卡解凍!」「顧晴瑤跟我鬧脾氣,
你們也跟著胡鬧?這只是個誤會!」電話那頭的助理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周先生,
我想您可能誤會了。這是董事長的決定?!埂杆呀?jīng)通過法律途徑,
正式解除了與您的收養(yǎng)關(guān)系。」「從今往后,顧家不會再為您提供任何金錢和物質(zhì)上的支持。
」「你說什么?」解除收養(yǎng)關(guān)系?這怎么可能!他怒吼道:「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
敢偽造我爸的命令?」「你信不信我讓他明天就開了你!」「周先生,如果您不信,
可以親自致電董事長確認(rèn)。」「我很忙,先掛了?!顾种割澏吨?/p>
不死心地去撥我父親的號碼。結(jié)果毫無意外——他也被拉黑了。
手機(jī)屏幕的光映著他慘白的臉。孫瀟瀟等得不耐煩了,她晃著他的手臂,撒嬌道:「澤睿,
到底好了沒有呀?」「人家腿都站酸了,太陽好曬,皮膚都要壞掉了。
我們快點交完學(xué)費去吃牛排好不好?」牛排?他現(xiàn)在連幾萬塊的學(xué)費都掏不出來!
周澤睿內(nèi)心的恐慌像野草般瘋狂滋長,但他最后的自尊心還在苦苦支撐。他堅信,
這一定是我和我父母為了逼他就范,演的一出戲。對,一定是這樣!等他低頭了,
一切就都會恢復(fù)原狀。他轉(zhuǎn)過頭,看著孫瀟瀟那張期待的臉,聲音干澀地開口:「瀟瀟,
我爸媽他們?yōu)榱吮莆腋櫱绗幍皖^,把我的卡都給停了?!埂改阆葞臀野褜W(xué)費墊一下?」
「等過幾天,顧晴瑤那個蠢貨哭著回來求我復(fù)合的時候,我加倍還你。」
孫瀟瀟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她自己那份學(xué)費,
本來還指望著周澤睿這個富二代男朋友大方地一并付了呢!現(xiàn)在居然要她掏錢?
她的心像是被放進(jìn)了絞肉機(jī),疼得直抽搐。可看著周澤睿那張依然帥氣的臉,
想到他背后顧家的潑天富貴。她又強(qiáng)行把這口惡氣咽了下去。孫瀟瀟艱難地扯動嘴角,
露出一副善解人意?!赴パ剑瑵深?,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們倆誰跟誰呀?」
「我的錢就是你的錢,說什么借不借的,太見外了!」說著,
她從自己的小錢包里拿出銀行卡,遞給收費老師時,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
當(dāng)POS機(jī)吐出繳費憑條時,孫瀟瀟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周澤睿卻感動不已,
覺得自己真的沒愛錯人。「瀟瀟,你真好。你放心,等我拿回我的一切。」
「我一定買十個、一百個愛馬仕包包補(bǔ)償你?!箤O瀟瀟的心情這才稍微好轉(zhuǎn)了些,
臉上重新掛上了甜美的笑容,依偎在他懷里:「討厭啦,澤睿,我才不是為了你的錢呢,
我是真的喜歡你這個人?!箖蓚€人正準(zhǔn)備去學(xué)校附近那家最貴的西餐廳「慶?!挂幌?,
周澤睿的手機(jī)就瘋狂震動起來。他下意識地以為是我終于服軟發(fā)來了求和短信。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揚起,帶著一絲得意和篤定。然而,當(dāng)他解鎖屏幕,
看到的卻不是我的頭像。而是那個沉寂已久的高中班級群。
此刻正以每秒幾十條的速度刷新著消息,@他的提示音響個不停。【周澤睿!
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來!你什么意思?】【讓我們?nèi)ツ慵议_派對,
現(xiàn)在顧家發(fā)律師函找我們要賠償?一個花瓶三十萬?你怎么不去搶!
】【我爸媽看到律師函都要打死我了!周澤睿,這事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解決!
】【就是啊,我們都是你叫去的,憑什么讓我們賠錢?】【你不是顧家的少爺嗎?
這點錢對你來說不是九牛一毛?】一張張律師函的照片被甩在群里,
底下是長長的損壞物品清單和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賠償金額。每一筆,
都是我讓助理請專業(yè)鑒定師估價的,只高不低。周澤睿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他怎么也沒想到,
我竟然會來這么一招。他試圖挽回自己「大哥」的顏面?!径汲呈裁??
這是顧晴瑤那個瘋女人干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消息剛發(fā)出去,立刻就有人回懟。
【跟你沒關(guān)系?要不是你吹牛逼說隨便玩,我們會把她家搞成那樣?周澤睿,
你現(xiàn)在把我們撇得一干二凈,你還是不是男人?】【這律師函是真的,我們家要是不賠錢,
就等著被起訴。周澤睿,你那么有錢,趕緊把錢給我們出了!】【對!趕緊出錢??!
】看著群里清一色的聲討,周澤睿的大腦一片空白。孫瀟瀟湊過來看了一眼,
當(dāng)她看到那天文數(shù)字般的賠償總額時。倒吸一口涼氣,捂住了嘴。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
一個刺耳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請問,你們誰是周澤睿?」他們抬頭望去,
只見七八個面色不善的中年男女氣勢洶洶地朝他們走來。為首的那個胖女人手里,
還捏著一張皺巴巴的律師函。5.而我,此刻正站在清北大學(xué)金碧輝煌的禮堂講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