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承貴為太子,一絲一毫都關(guān)乎國運江山,如今當街暈倒,生死未卜,自然是滿朝震動。
我悠閑坐在房中,不知何時,墻頭多了一個身影。
謝靖軒嘴角掛笑,“想不想去看熱鬧?”
“嗯?!?/p>
東宮里里外外圍滿了人,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謝靖軒帶了兩只千年人參,借著探病的名義,帶著我一路走到內(nèi)殿。
謝景承被太醫(yī)們團團圍住,他們輪番上陣使盡了畢生所學,謝景承仍舊人事不省。
柳雪寧跪伏在地上,止不住抽泣。
皇后忍不住將連日來積攢的不滿和怨氣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將茶盞擲得震天響。
纖長的指尖指向柳雪寧時,因為怒氣控制不住地顫抖。
“本宮就知道你不是個安分的,太子重傷未愈,你卻蠱惑他陪你四處招搖!”
“你把他害成這樣,現(xiàn)在滿意了?”
“太醫(yī)說了,太子的傷勢不重卻未經(jīng)休養(yǎng),殘留的獸毒已經(jīng)順著經(jīng)脈上行,這條腿或許保不住了……”
柳雪寧聽著皇后的斥責,只覺得十分委屈。
她分明什么都沒做,為什么所有人都怪她?
就因為自己出身卑微,是乳母的女兒,所以即便得到尊貴的太子殿下垂憐,即便將要坐上太子妃之位,卻還是只能卑微地跪地求饒?
“皇后娘娘,雪寧冤枉,雪寧從未蠱惑太子,是太子憐惜雪寧,才……”
“住口!”
皇帝剛剛下朝趕來,就聽見柳雪寧不甘地狡辯,當即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若非你迷了太子心智,太子怎會如此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如今太子昏迷不醒,朕看,過幾日的大婚干脆取消……”
柳雪寧掙扎著穩(wěn)住身子,難以置信地看向皇帝。
她心心念念的太子妃之位,眼看著就要到手了,誰也不能阻止!
不等她開口,謝景承微弱的聲線傳來。
“父皇,母后……別怪雪寧,是兒臣心甘情愿的……”
“求父皇不要取消大婚……兒臣,一定能趕在大婚前痊愈……求您……咳咳……”
謝景承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連話都說不利索的人,卻口口聲聲維護柳雪寧。
帝后二人見他如此,也不忍心苛責。
只對柳雪寧狠聲道,“好,若你能讓太子恢復如初,大婚便如期舉行,否則……”
“朕一定狠狠治你的罪!”
柳雪寧聽了連連點頭,眼神發(fā)狠,勢必要抓住最后的機會。
帝后先后離開后,柳雪寧迅速跑到謝景承身邊守著。
原以為他清醒過來是有所好轉(zhuǎn),可轉(zhuǎn)眼他又昏死過去。
太醫(yī)們慌張地抬手擦著汗,聲音顫抖。
“殿下……殿下恐怕不好了……”
“不許你們胡說!殿下是真龍之子,自有上天庇佑,他說過會娶我,絕對不會丟下我一人!”
我冷眼看著柳雪寧慌張無措的模樣,胸口憋脹的恨意才稍稍緩解。
如今她已然迷失心智,只欠最后一把火。
我神色淡然地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她,嘲諷道。
“柳雪寧,當日你氣焰囂張到我府中放肆,害死了我的小花,如今遭報應的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