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一邊訓(xùn)練一邊學(xué)習(xí)讓我精神壓力過大。
又或者是最近白清念在我面前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實在太頻繁。我竟然夢到了她,夢到了上輩子的事。
夢里,我二十出頭,穿著嶄新的軍裝,站在白家門口搓著手。
我媽在里面和白清念的表嫂說話,
聲音忽高忽低地傳出來:“我們家廷安是真喜歡清念……”我透過門縫往里看,
白清念坐在堂屋的角落里,手指絞著衣角。她今天穿了件紅色的確良襯衫,襯得皮膚格外白。
可她的眼睛一直往門外瞟,我知道她在等誰——隋耀仁。我媽臉上堆著笑:“清念啊,
廷安在部隊表現(xiàn)可好了,對你也好,你覺得怎么樣?”白清念低著頭不說話,
指甲在木凳上劃出一道白痕。這個場景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
我大姑、二姨、表嬸……幾乎所有的親戚都被我央求著去楊家說媒。
每次白清念都是這副模樣,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這么耗著。
我這么大動靜的提親嚇著了白清念,她盼著隋耀仁能快點來把她帶走??墒聦嵤?,
隋耀仁當(dāng)時提前退伍,聽了他一個親戚的話想去縣城里碰碰運氣。
沒想到還真讓他遇到一個廠長家的女兒,不惜入贅也要攀上這個高枝兒。
他將白清念忘到了腦后,可白清念卻不信,認(rèn)為一定是我從中作梗壞了他們兩個的姻緣。
“陳廷安……我恨你!”一聲尖叫把我驚醒。我猛地坐起來,發(fā)現(xiàn)天還沒亮,
宿舍里老周的鼾聲此起彼伏。可一閉眼,
那些畫面又涌了上來——白清念穿著大紅嫁衣坐在新房里,蓋頭下的眼淚把胭脂沖出一道溝。
“那些都是騙人的借口!一定是因為你每天纏著我,耀仁才會誤以為我變心,才會離開我!
一切都是你害的!”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洞房花燭夜,我的新娘縮在床角,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仇人。夢境飛速流轉(zhuǎn)。女兒出生那天,我在產(chǎn)房外守了一整夜。
護(hù)士把皺巴巴的小嬰兒抱出來時,我激動得手都在抖??珊髞砼畠簩W(xué)認(rèn)字,第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