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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一禾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病床上。
謝淮安見她醒了,摸著她身上的傷口,神色復雜:“疼嗎?”
喬一禾喃喃的動了一下嘴唇,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四肢百骸都傳來劇烈的疼痛。
謝淮安皺著眉,最后還是放軟語氣:“下次別再傷害心柔了,好嗎?”
喬一禾怔怔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俞發(fā)心寒。
他不信她,說什么解釋都無用。
“林心柔家屬在哪,血庫沒血了,病人還要繼續(xù)輸血搶救!”護士先過來。
謝淮安臉色瞬間慘白。
“他抓住喬一禾手腕,聲音發(fā)緊,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么:“她和心柔血型一樣,抽她的血?!?/p>
喬一禾渾身發(fā)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不行!我不同意!我憑什么要給一個插足我婚姻的女人輸血?!眴桃缓趟﹂_他的手,聲音嘶啞。
謝淮安眼里情緒復雜,但依然堅定道:“一禾,是你傷了心柔,你必須給她輸血?!?/p>
“而且你難道不想讓孩子順利出生,我們早回到過去嘛???”
喬一禾不想,一點都不想。
掙扎起身,想離開醫(yī)院。
但她被謝淮安死死按住,叫來護士用束縛帶將她緊緊綁在病床上。
針尖刺入靜脈的瞬間,她疼得渾身痙攣。
不是生理上的疼,是心臟被活生生撕成兩半的疼。
血袋從400毫升爬至800毫升,
喬一禾感覺身體越來越冷,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而搶救室醫(yī)生一遍遍催血。
抽血的小護士,不敢再繼續(xù)。
她帶著哭腔道:“不行了,她已經(jīng)抽了800毫升血到極限了,再抽下去人會死的?!?/p>
謝淮安煩躁的踱步,搶救室醫(yī)生再一次來催時,他厲聲道:“繼續(xù)抽!人全身至少4000毫升血,再抽!”
從前那個她手破皮,都會緊張到掉眼淚的男人,徹底變了。
一滴淚從喬一禾眼角滑落,在雪白的枕套上暈開。
謝淮安四處聯(lián)系人,從別的醫(yī)院調(diào)到血時,第一時間也給喬一禾輸上血。
他吻掉她眼角的淚水:“一禾,原諒我,我都是不得已?!?/p>
不原諒。
我永不原諒!
醫(yī)生問謝淮安,是保大,還是保小時?
謝淮安臉色慘白,他毫不猶豫堅定道:“保大人!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心柔絕不能出事!”
喬一禾笑得眼眶發(fā)紅。
說什么為了孩子,都是謊言。
她緩緩蜷縮起來,把臉埋進枕頭里。
謝淮安離開后,林心柔給她發(fā)了段視頻。
視頻里林心柔穿著病號服,躺在搶救室悠閑的吃蛋糕。
“喬一禾你現(xiàn)在明白,到底誰才是謝淮安心里最重要的人了吧?他可以抽干 你的血來救我。為了保我,他還可以舍棄掉孩子。”
“喬一禾,你爭不過我!離開謝淮安,我給你一個億,夠你用一輩子了。”
喬一禾存下視頻,什么也沒說。
她買了兩天后,不同時間點的飛機,火車。
就算謝淮安發(fā)現(xiàn)她離開,也查不到她真正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