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那辛辣的粉末嗆得連連咳嗽,淚水直流。但她強忍著不適,
死死盯住擋在她身前的李寶福。只見李寶福一擊得手,并未追擊。
他依舊保持著那個揚手的姿勢,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熱的溫度。他赤紅的雙眼里,
翻涌著極其復(fù)雜的光芒——有野獸般的暴戾,有深不見底的痛苦,
還有一種……撥開厚重迷霧、終于顯露出來的、令人心悸的清醒銳利!
那絕不是一個傻子的眼神!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轉(zhuǎn)過頭,
赤紅的眼珠對上柳青青震驚、探尋的目光。嘴唇翕動著,似乎在努力對抗著什么無形的枷鎖,
想要發(fā)出聲音。幾滴滾燙的液體,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混著眼角那詭異的赤紅,
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砸在腳下的泥土里。
“……毒……” 一個沙啞到極點、破碎不堪、卻清晰無比的字眼,終于從他緊咬的牙關(guān)中,
帶著血腥氣和滔天的恨意,艱難地擠了出來,
“……他們……給我……下毒……”“……毒……” 李寶福沙啞的聲音撕裂了空氣,
每一個字都帶著淬毒的恨意,“……他們……給我……下毒……”這石破天驚的四個字,
像一道驚雷劈在柳青青心頭,也震得遠(yuǎn)處的李管家和仆役魂飛魄散。下毒!
原來少爺并非天生癡傻!柳青青瞬間明白了李寶福眼中那痛苦與掙扎的來源。
那不是單純的傻,是毒藥侵蝕心智的混沌與清醒意志在泥沼中的絕望搏斗!
難怪他對辣椒有著近乎自虐的執(zhí)著——那極致的灼燒感,或許是他對抗體內(nèi)毒性的本能,
是他在無邊黑暗中抓住的唯一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的繩索!“寶福!
”柳青青失聲喊道,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和心疼。李寶福赤紅的雙眸死死盯著她,
那抹銳利的清醒如同風(fēng)中殘燭,在劇烈的痛苦和體內(nèi)毒素的瘋狂反撲中搖曳不定。
他猛地咬破自己的下唇,血腥味混合著辣椒的辛辣在口中炸開,
似乎想用這更強烈的痛楚來維持短暫的清明。他艱難地抬起顫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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