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護妹
李紅梅的痛哼聲斷斷續(xù)續(xù)，臉色也越來越白。何大清急得在屋里直打轉(zhuǎn)，搓著手，嘴里不停地念叨：“這……這咋辦？這咋辦？陳大夫……對！我去請陳大夫！”他轉(zhuǎn)身就要往外沖。
“他爹……別……別去……”李紅梅忍著痛，一把拉住何大清，“陳大夫……診費……藥錢……咱……咱家……”
何大清腳步僵住了，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力。錢！又是錢！上次請陳大夫抓安胎藥的錢還是兒子用“野菜”換的雞蛋抵的，現(xiàn)在家里真是一個銅子都摳不出來了！請大夫？拿什么請？
“娘！我去請！”何雨柱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往外跑。錢？他有！空間里金山銀山！但現(xiàn)在不能動！他還有別的辦法！
他像一陣風(fēng)似的沖出家門，直奔胡同口陳大夫的小藥鋪。他記得陳大夫家好像也養(yǎng)了兩只雞！
“陳爺爺！陳爺爺！救命?。 焙斡曛拇蛑庝伒拈T，帶著哭腔大喊。
門開了，陳大夫看著又是何雨柱，還一臉惶急，忙問：“柱子？又咋了？你娘？”
“我娘……我娘要生了！肚子疼得厲害！求您快去看看吧！”何雨柱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陳大夫一聽是生孩子，臉色也嚴(yán)肅起來。這可不是小事！但他看著何雨柱家徒四壁的樣子，又想起上次的窘迫，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柱子，這接生……不比看病，需要的東西多，也耗神……你看這……”
何雨柱立刻明白了。他猛地從懷里（意念從空間取出）掏出兩個還帶著溫?zé)?、圓滾滾的雞蛋！這是他剛才在空間里剛收的，新鮮無比！
“陳爺爺！雞蛋！兩個雞蛋！求您了！先救我娘！錢……錢我們家以后一定還！我……我給您當(dāng)牛做馬！”何雨柱把雞蛋塞到陳大夫手里，聲音帶著哭腔和懇求。
陳大夫看著手里這兩個沉甸甸、品相極好的新鮮雞蛋，又看看眼前孩子焦急恐懼的眼神，一咬牙：“行！柱子，你是個孝順孩子！走！快帶我去！錢的事以后再說！”他背起藥箱，鎖了門，跟著何雨柱快步朝何家走去。
回到何家，李紅梅的陣痛已經(jīng)加劇，呻吟聲壓抑不住。陳大夫一看情況，立刻吩咐：“熱水！干凈的布！越多越好！大清，搭把手，把你媳婦扶好！柱子，快去燒水！”
何大清和何雨柱立刻忙亂起來。何大清笨手笨腳地扶著李紅梅。何雨柱沖到灶臺邊，手忙腳亂地生火燒水。他一邊往灶膛里塞柴火，一邊焦急地聽著里間母親痛苦的呻吟，心揪成了一團。
水燒開了。何雨柱把滾燙的水舀進(jìn)一個破木盆里，又兌了些涼水，端到里間門口。陳大夫出來拿水，看到何雨柱煞白的小臉，嘆了口氣：“柱子，別怕，你娘身子骨還算結(jié)實，就是……營養(yǎng)差了點，力氣怕是不足。你在外面等著，別進(jìn)來添亂?！?/p>
何雨柱只能退到外間，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里面母親一聲高過一聲的痛呼，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他幫不上忙！他恨自己的弱??！
就在這時，他腦子里靈光一閃！空間溪水！那水能補充體力，恢復(fù)精神！娘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力氣！
他立刻跑到灶臺邊，拿起那個葫蘆瓢。意念沉入空間，瞬間的眩暈感比之前輕多了。他迅速在小溪里舀了滿滿一瓢水，退出空間。
看著手里清澈的溪水，他猶豫了一下。直接給娘喝？陳大夫會不會起疑？他目光掃過灶臺上那個裝著涼開水的破瓦罐。有了！
他把葫蘆瓢里的溪水倒進(jìn)瓦罐，和里面的涼開水混合在一起。這樣，水的顏色味道變化不大，但蘊含的靈氣應(yīng)該還在！
他端著混合了溪水的瓦罐，走到里間門口，小心翼翼地喊：“陳爺爺……水……涼開水……”
陳大夫正忙得滿頭大汗，聞言頭也不抬：“端進(jìn)來放凳子上！”
何雨柱趕緊把瓦罐端進(jìn)去，放在炕邊的破凳子上。他看到母親滿頭大汗，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都咬出了血印，正痛苦地用力。
“紅梅！再使把勁！看到頭了！”陳大夫鼓勵著，聲音也有些急促。
李紅梅虛弱地喘息著，眼神都有些渙散，顯然力氣快耗盡了。
何雨柱心急如焚。他顧不得許多，拿起一個豁口的粗瓷碗，從瓦罐里舀了大半碗水，湊到母親嘴邊，聲音帶著哭腔：“娘！喝水！喝點水就有力氣了！”
李紅梅迷迷糊糊地，就著兒子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水。清涼甘甜的溪水（混了普通水，味道淡了些）流入喉嚨，一股難以言喻的舒適感瞬間蔓延開來。仿佛干涸的田地得到了滋潤，疲憊到極點的身體里，竟然又生出了一絲力氣！原本渙散的眼神也清明了一些。
“嗯……”她低低應(yīng)了一聲，深吸一口氣，在陳大夫的指揮下，再次用力！
“好！好！就這樣！用力！”陳大夫的聲音帶著驚喜。
何雨柱緊張地看著，體內(nèi)的氣流也不自覺地運轉(zhuǎn)起來，集中在雙眼。他驚訝地“看”到，母親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淡淡白光（“望氣術(shù)”的雛形？），隨著溪水入腹，那層白光似乎穩(wěn)定凝實了一點點！
有效！溪水真的有效！
“哇——！”
一聲嘹亮卻帶著點微弱氣息的嬰兒啼哭，終于劃破了何家壓抑的緊張空氣！
“生了！生了！是個丫頭！”陳大夫如釋重負(fù)的聲音響起，帶著疲憊和喜悅。
何大清一屁股癱坐在炕沿上，抹著額頭的汗，傻呵呵地笑著。何雨柱懸著的心，也終于落回了肚子里，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他看向陳大夫手里那個用舊布包裹著的、小小的、紅彤彤皺巴巴的嬰兒——他的妹妹，何雨水！
李紅梅疲憊至極地躺下，臉上卻露出了虛弱的笑容，看著襁褓中的女兒。
陳大夫熟練地剪斷臍帶，處理好，又檢查了一下嬰兒，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孩子……有點弱，哭聲不太響。你娘身子虧得太厲害，奶水怕是不足。得想法子弄點細(xì)糧，熬點米湯油養(yǎng)著……”
何大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細(xì)糧？米湯油？這比登天還難！
何雨柱看著襁褓中像小貓一樣孱弱的妹妹，再看看疲憊不堪、臉色蒼白的母親，又看看父親愁苦的臉，小手在身側(cè)緊緊握成了拳頭。
空間里，金磚冰冷，母雞下蛋，池塘魚蝦游弋，白菜土豆生長。這些，都是他的底氣！
他走到陳大夫身邊，仰起頭，用“傻柱”那種特有的、帶著點執(zhí)拗的憨氣說：“陳爺爺，米湯油……我有辦法！我……我去城墻根挖泥鰍！燉湯給娘和妹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