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痛呼一聲,跌坐在地,眼淚瞬間涌出,“疏禾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真的知道錯了……”
房門被猛地推開,遲硯大步?jīng)_進來,一眼就看到唐知瑤狼狽地跌坐在地上,手臂和腿上被燙紅了一大片,而江疏禾站在她面前,神色冷漠。
“你在干什么?!”遲硯一把拽開江疏禾,力道大得讓她踉蹌幾步,后背重重撞在墻上。
他俯身將唐知瑤扶起,聲音里是掩不住的心疼:“知瑤,你怎么樣?”
唐知瑤咬著唇搖頭,眼淚簌簌落下:“阿硯,你別怪疏禾姐……是我不好,我不該誤會她偷了媽媽的遺物……她怪我,也是應(yīng)該的……”
遲硯眉頭緊鎖,轉(zhuǎn)頭看向江疏禾,眼底的怒火幾乎要燒出來:“江疏禾,知瑤都道歉了,我也說了會補償你,你還要怎么樣?這次是潑湯,下次是不是要拿刀捅她?!”
江疏禾冷笑一聲,連解釋都懶得說。
遲硯見她這副態(tài)度,眼神更冷:“我原本還因為錯怪了你,讓人準備了一堆禮物補償你,結(jié)果你轉(zhuǎn)頭就欺負知瑤?江疏禾,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縱容你了?”
唐知瑤突然“嘶”了一聲,臉色煞白:“阿硯……好疼……”
遲硯立刻低頭檢查,唐知瑤卻躲閃著不讓他看:“沒事……真的沒事……”
遲硯不由分說地掀開她的裙擺,瞳孔驟然一縮。
她腿上被燙到的地方已經(jīng)起了一大片水泡,觸目驚心。
“江疏禾!”他猛地站起身,眼底的怒意幾乎化為實質(zhì),“你簡直無法無天!”
他一把拽住江疏禾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來人!把她關(guān)進禁閉室!讓她好好反省!”
江疏禾沒有掙扎,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遲硯,你信她,不信我?”
遲硯冷笑:“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
江疏禾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溢了出來:“好,真好。”
她任由保鏢拖著自己往外走,經(jīng)過遲硯身邊時,輕聲道:“遲硯,你記住,這是你最后一次關(guān)我?!?/p>
遲硯眉頭一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話里的意思,江疏禾已經(jīng)被帶了出去。
禁閉室里漆黑一片,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江疏禾蜷縮在角落,雙手緊緊環(huán)抱住膝蓋,指甲幾乎要嵌入皮肉里。
她有幽閉恐懼癥,這是遲硯知道的。
以前她連電梯都不敢一個人坐,每次都要他牽著她的手,低聲哄著才能勉強忍受。
而現(xiàn)在,他親手把她關(guān)進了這間連窗戶都沒有的禁閉室。
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悶得她幾乎窒息。
冷汗浸濕了后背,指尖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可她卻死死咬著嘴唇,哪怕嘗到血腥味也不肯求饒。
她不會再向他低頭了。
禁閉室的門被打開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傍晚。
刺眼的光線照進來,江疏禾下意識抬手遮擋,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再有下次,絕不會這么輕拿輕放?!边t硯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冷得像冰。
江疏禾扶著墻,踉蹌著站起身,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她抬頭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卻什么都沒說。
解釋?爭辯?
沒必要了。
“別再和我鬧了,剛好今天有個拍賣會?!边t硯整理著袖口,“我?guī)愫椭幦ィ愠脵C和她緩和關(guān)系。這幾個月,我希望你們和平共處?!?/p>
和平共處?
再有六天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又怎么可能和害死雪團、挖開母親墳墓的兇手和平共處?
江疏禾不想去,可她被關(guān)了一天一夜,渾身無力,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被他強硬地塞進了車里。
唐知瑤坐在副駕駛,回頭沖她甜甜一笑:“疏禾姐,今天的拍賣會有很多好東西呢,阿硯說要給我買禮物~”
遲硯從后視鏡里看了江疏禾一眼,語氣淡淡:“你也挑幾件?!?/p>
江疏禾偏頭看向窗外,沒有回應(yīng)。
拍賣會場金碧輝煌,觥籌交錯。
遲硯一手摟著唐知瑤的腰,一手舉牌競價。
“兩百萬,成交!”
“五百萬,成交!”
“一千萬,成交!”
……
一件件珠寶、古董被遲硯拍下,全部送到了唐知瑤手里。
唐知瑤笑得嬌羞,依偎在遲硯懷里,時不時挑釁地瞥江疏禾一眼。
周圍漸漸響起議論聲。
“那不是遲總和遲太太嗎?遲總怎么和別的女人這么親密?”
“你還不知道?那是遲總的新歡,寵得不得了!聽說遲太太已經(jīng)失寵了。”
“嘖嘖,想當初遲總對遲太太多好啊,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當真是真心瞬息萬變啊……”
江疏禾坐在角落,面無表情地聽著這些感慨,仿佛事不關(guān)己。
中途,唐知瑤突然離場,說是去洗手間。
遲硯也去了拍賣臺付款。
江疏禾力氣終于恢復了些,剛要拿著包離開,遲硯的保鏢卻突然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把拽起江疏禾:“夫人,遲總請您過去?!?/p>
江疏禾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帶到了一個包廂里。
門一開,她就看到唐知瑤窩在遲硯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看到江疏禾被帶來后,她顫抖著起身沖過來,狠狠扇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