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蔽簞C忙扶起她,“哪個下人敢對你不敬,我立時將人杖斃了!”
徐溶月不肯起,含淚跪著,堅(jiān)持要讓他去春鳴院。
魏凜心里堵得慌,他對那個商婦毫無情意,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又覺得實(shí)在對不住溶月,她本皎潔高雅之人,如今卻為流言所困。
還要按照規(guī)矩在呂嫦秋面前做小伏低!
見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起,魏凜眸子暗了暗,“罷了,溶月好好歇著,我今晚宿在春鳴院?!?/p>
聽到魏凜這樣說,徐溶月才露出一抹苦笑。
魏凜撫摸她的手,又道,“不過你放心,縱然為了規(guī)矩,宿在那邊,我也絕不會碰她?!?/p>
徐溶月扭捏一笑,薄肩上掛著的薄衫將落未落,露出雪白的肌膚,高聳的曼妙也若隱若現(xiàn)。
魏凜抿唇,眼底的欲火一閃而過。
涼夜清光,魏凜帶著幾個下人往春鳴院而去。
從主院往春鳴院走,路程也忒遠(yuǎn)了些,魏凜越走越惱火,心里對呂嫦秋的芥蒂更深。
他還沒進(jìn)院門,正在軟榻上坐著看賬本的呂嫦秋就聽到了下人的稟報。
今兒下午一通銀子砸下去,院子里和和氣氣的很,仆從恭敬,做事用心。
有下人匆忙進(jìn)來稟報,臉上甚至還帶著喜色。
“夫人,大人到了?!?/p>
呂嫦秋怔愣了一刻,心里是微微的嘆息。
她就知道來了魏府,麻煩絕不會輕易消停。
但她怔然的神色落在下人的眼里卻是喜不自勝。下人們都知道大人不喜這位原配,只一心傾慕徐姨娘。
可今日夫人剛回來,大人就來了春鳴院,可見兩人之間表情上的情分還是有的。
阿荷同方霜正在重新布置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又將床褥換了,重新鋪陳。
本來方霜還想抱怨,她家夫人縱然不是高門顯貴出身,可也是安州首富之女,這春鳴院里里外外弄得跟土財主似的,也不知某些人存的什么心思!
她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大人到了。
呂嫦秋慢悠悠的從軟榻上起身,款步往院內(nèi)走去。
魏凜擺足了架勢,不到百步的距離,他愣是走到呂嫦秋迎候出門,才進(jìn)院門。
“見過夫君?!眳捂锨锔A烁I碜印?/p>
她瞥開視線,不去看他陰沉的發(fā)黑的臭臉。
月色下,呂嫦秋穿著素錦的云紋衣衫,清淺的紫色,襯得她肌膚白皙,嬌美的芙蓉面更美的跟仙子似的。
腰肢輕柔,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動人心魂的美。
魏凜余光瞥了她一眼,恍惚了一下。
從前他只當(dāng)這女子輕浮嫵媚,今日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那三分媚態(tài)中透著的更多是青澀。
當(dāng)然,她即便是洗掉滿身的銅臭,也比不得溶月清雅的書卷氣。
“夫君此來,是有何吩咐?”見魏凜不說話,呂嫦秋只能忍著性子故作謙卑的又問。
魏凜垂眸,心里哼笑。
商賈出身就是虛偽做作!
此刻面上裝的毫不在意,私下里還不知為他掉了多少眼淚吧!
“今夜我歇在春鳴院?!?/p>
他冷不防的丟下一句話,也不叫她起身,大步往房間走去。
呂嫦秋緩緩起身,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
若是在她剛回安州時,魏凜這樣說,她會高興的不知所措。
可現(xiàn)在……
她腦海中浮現(xiàn)的都是嚴(yán)岑的身影,不得不說他容貌俊美,身形高大,更重要的是,遇到嚴(yán)岑之前,她以為女子示弱的眼淚毫無用處。
可遇到他之后,呂嫦秋才曉得,那樣孤寂清冷的人會為了她的眼淚妥協(x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