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太太喜歡打牌。
四人湊一桌玩了幾圈后,羅先生輸了不少,嚷嚷著要換南方的打法。
陳清本就技術(shù)一般,好不容易上手。
她捏著自己的壓歲紅包一臉認(rèn)真,羅太太忍不住打趣,“太欺負(fù)我們清兒了,她哪經(jīng)得住你忽悠?!?/p>
羅先生也大方,“不玩錢,輸一把,喝一杯,怎么樣?”
陳清平時滴酒不沾,但為了保住紅包,一口答應(yīng)。
她拿不準(zhǔn)牌,不像以前似的找蔣璟言偷偷幫忙。
當(dāng)然,蔣璟言看上去也沒打算管她。
臥室里那番爭執(zhí),應(yīng)該是徹底激怒他了。
不多時,陳清跟前的酒瓶空了大半。
保姆給她開的是果酒,度數(shù)不高,可架不住她牌技太爛。
繼續(xù)玩了幾圈,羅太太叫停,“差不多了?!?/p>
羅先生正在興頭兒上,聞言抬頭,“哎呦,清兒喝多了?這酒量不行啊,出去容易挨宰。”
陳清咬著下唇笑,一雙眼蒙了水汽,臉蛋酡紅。
蔣璟言一推牌,臂肘搭在扶手上,示意保姆扶她回屋。
其實不算醉,只是腦袋發(fā)昏,睜眼重影兒,閉眼天旋地轉(zhuǎn)。
陳清蜷縮在小沙發(fā)里醒酒。
樓下談笑聲持續(xù)的時間不短,迷迷糊糊間,有人蹲在她面前,面容看不真切。
“上床睡?!蹦侨嗣?,嗓音喑啞,深沉又性感,“走得了嗎。”
陳清搖頭,皺眉嚶嚀一聲。
太暈了,暈得反胃。
蔣璟言穩(wěn)穩(wěn)撈起她,橫抱著邁向床邊。
陳清扯住他衣袖,斷斷續(xù)續(xù)說話,“我還沒洗澡。”
男人頓了兩秒,拐向浴室。
這間臥室是小套間,衛(wèi)生間空間不大。
蔣璟言一手拎她,一手三兩下剝落她的衣服。
陳清胳膊撞上浴室玻璃,冰得她一激靈。
瞬間清醒了。
“你…”她雙臂交叉,“我自己洗…”
蔣璟言停手,人卻沒走,反而一步步走近。
陳清無處可躲,只能盡可能包裹住自己。
“蔣先生,你不要這樣…”
“哪樣。”
陳清努力保持清醒,退無可退,逼得她腳尖微微踮起。
男人距離她咫尺之遙,胸膛鼓脹,隨呼吸起伏,蹭著她手背。
“蔣璟言——”她哽咽。
沉重的呼吸霎時交織。
蔣璟言吻得狠戾,吮咬她,野蠻發(fā)狂。
突然,有人進(jìn)屋。
“清兒。”是羅太太,“你在衛(wèi)生間嗎?”
陳清大腦空白,慌了神。
衛(wèi)生間門上映出羅太太的身影,“清兒?”
蔣璟言沒有松開她的意思,唇移向她肩窩,溫?zé)岬臍庀姙⒃谀莾?,激起一層雞皮疙瘩,手指撫過她的隆起與曲線。
羅太太開始擰門鎖。
“羅阿姨!”陳清情急大喊,“我在洗澡,脫衣服了!”
“剛喝完酒,怎么能洗澡呢?你把門打開,阿姨幫你?!?/p>
陳清戰(zhàn)戰(zhàn)兢兢,還好蔣璟言鎖門了…
“不用了阿姨?!彼崔嘧⌒奶?,“我醒酒了?!?/p>
羅太太笑她害臊,“行,那你小心點兒,洗完把牛奶喝了?!?/p>
“好?!?/p>
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蔣璟言含住陳清耳垂,繼續(xù)吻她。
聽到啜泣聲,他指腹觸了觸她眼尾,“哭什么?!?/p>
陳清嚇得呼吸不暢,眼睫毛顫個不停,啞著嗓子,“你有女朋友了?!?/p>
“還不是?!?/p>
她一咯噔,抬頭。
蔣璟言面容古井無波,眼底情緒涌動著,說不清道不明,卻讓陳清顫栗。
是一種比那晚還要兇猛的、來自于雄性的侵略感。
她望著他,“所以呢,在沒有確定未來的蔣太太是誰之前,我是你的玩物嗎?!?/p>
蔣璟言表情有了變化,煞氣騰騰。
“等你和陶小姐確定關(guān)系,她一定容不下我,你也一定容不下這樣的隱患在身邊,到那時打算怎么解決我?還是說,你打算讓我做揮之即來的情婦?!?/p>
他神色愈發(fā)難看。
浴室內(nèi)剛剛堆積起的溫度降了下來。
陳清哆嗦著撿起腳邊的睡衣,擋在身前,“你走吧,無論你把我當(dāng)什么,我都不愿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