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香君的腦子飛快的運轉(zhuǎn)著，回憶著話本子里關(guān)于顧亭雪的只言片語。
她忽然想起，話本子里有過這么一段描述。
【小太監(jiān)跟顧亭雪稟告這一批送來的十二個歌伎的狀況。
這個月有三個歌伎已經(jīng)侍寢了，有兩個拖出太極殿當(dāng)夜就死了，遵照顧公公的囑咐，已經(jīng)好好安葬。
但有一個叫香君的琵琶女，興許是她特別得皇帝中意，所以也是被皇帝折騰得最厲害的，連胳膊都折了。
本來以為這么個小丫頭一晚上都活不過，偏偏那香君撐了七天都沒斷氣。
每次小太監(jiān)去送飯菜，她都會求他替她請?zhí)t(yī)，為了達(dá)成目的什么好處都敢往外許，還說什么，等她以后當(dāng)了正經(jīng)娘娘，就把他要去當(dāng)掌事太監(jiān)。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
只不過今天去送飯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開始發(fā)高燒了，估摸著是要不行了。
顧亭雪聽到小太監(jiān)這么說，難得的笑了笑。
他說：倒是個命硬又有野心的。那我便幫她一把，剩下的，便看她的造化了?！?/p>
想到這段描述，香君忽然福至心靈。
莫不是這位不喜歡女子楚楚可憐，就欣賞頑強又有野心的？
忽的，香君的下巴被顧亭雪掐住。
他那陰冷的眼神里已經(jīng)含了殺意：“說，你要本官如何疼你？”
香君決定再賭一把，立刻換了策略。
香君眼里迸發(fā)出毫不掩藏的野心來，咬咬牙，做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求大人幫幫我吧，奴家不想再做琵琶女了，奴家想進宮伺候皇上，求大人成全?！?/p>
顧亭雪終于不再用那睥睨的眼光看香君了。
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些興味之色。
“你？”顧亭雪嗤笑：“一個出身低微的琵琶女，也想進宮為妃嬪？你倒是敢想?！?/p>
香君眼神堅決。
“我為何不行？我只是出身低了些，大人這般厲害，只要想辦，替香君提一提身份而已，怕是不難。香君自信，論樣貌、才情，都不比宮里的娘娘差。而且，昔年有高僧給奴家看過相，說奴家此生能生三個兒子。給誰生都是生，為何不給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生？”
高僧說她能生三個兒子這話當(dāng)然是香君編的。
她這樣說，是因為她知道，顧亭雪這次來江南，還有一件差事要辦。
宮中的薛嬌嬌也就是榮貴妃盛寵多年，卻一直無所出。
皇帝憐惜她沒依靠，便想要找個家世低的女子，幫她固寵生孩子，而且一定要找面相和八字都適合生男孩的。
等生了幾個孩子之后，就想辦法去母留子，永絕后患，反正宮中病死個妃子也是常有的事情。
這件事，皇帝也是交給了顧亭雪來辦。
書里，顧亭雪這次辦差帶，還帶了江南這邊一個小官家的女子進宮，說是找人看過的，是所謂的極品宜男相。
只是那女子是有心上人的，因為此事得了心病，再加上一路顛簸，進京不久就病死了，甚至沒有等到侍寢。
榮貴妃得知皇帝為她做了這樣的事，一邊感動，一邊又生氣皇帝為她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好女人。
她不允許皇帝再做這種事情。
她那樣的善良，怎么可以搶別的女的孩子呢？
若是沒有母親的孩子，她幫忙撫養(yǎng)也就罷了，這種讓人母子分離的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兩人又是鬧了一陣子小脾氣，直到皇帝發(fā)誓，再不做這樣的事情，她這才原諒狗皇帝，跟他和好。
只有那位小官家的女兒實在是死得不明不白、毫無意義。
香君若是替了她，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反正香君不怕什么去母留子，她這一次入宮，不是給人當(dāng)泄欲工具，就是給人當(dāng)生育工具。
生育工具還能活得長一些。
顧亭雪似乎終于對香君的話有了些興趣。
他抬起了香君的下巴，上下左右地挪了挪，看著她那張艷若桃李，無論哪個角度都找不到缺點的臉，滿意的笑了笑。
嗯，看模樣倒是個可用的。
但要在宮里活得長，要走到最后，可不是長得好看，會彈琵琶就夠了的。
“說說看，我為何要幫你？對我又有何好處？”
香君想了想，這位已經(jīng)是大權(quán)在握，他一個閹人也不可能當(dāng)皇帝，自己實在是沒什么拿得出手的。
于是，香君一雙桃花眼嬌羞得能滴出水來，嬌媚地說：“奴家愿意伺候大人。”
“哦？你愿意伺候一個閹人？”
香君似乎對這些世俗的說法很是輕蔑，冷笑道：“閹人又如何？”
香君的小手又一次爬上顧亭雪的身體。
“大人，閹人也是男人，也有男人的欲望，只要......
香君的動作是放浪的，神情卻是嬌羞的。
因為她知道，男人都是一樣的，喜歡輕佻放浪的，又不敢讓人知道，怕顯得自己粗俗。
所以，最好是看起來矜持，用起來卻風(fēng)騷，這樣才最得趣。
香君一整張小臉都羞得漲紅。
“只要什么？”
“奴家學(xué)過這世上所有伺候人的法子......大人，奴家一定能讓您得到紓解的，大人，就讓奴家試試吧......”
香君仔細(xì)地觀察著顧亭雪的反應(yīng)。
他的手輕輕地握了握，又松開，然后又用那低沉婉轉(zhuǎn)的聲音輕輕說道：“閹人也是男人，怕是只有你這么覺得?！?/p>
“是不是男人，跟有沒有那個東西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香君的手輕輕開始解自己的衣服，露出她白皙細(xì)潤的肩膀和藕粉色的肚兜。
她是豁得出去的，兩個陌生的人要達(dá)成合作，總得有一方先付出些代價。
這種被人知道就是死罪的關(guān)系，是最能把兩個人綁在一起的。
“公公這樣救我于水火的人，在香君心里，才是真正的男人?！?/p>
香君緩緩地站了起來，伸出手，環(huán)住了顧亭雪的腰。
好細(xì)，但似乎很有勁的樣子。
她媚眼如絲地看著顧亭雪，眼里春水如波，她不信自己這個樣子，他一點都不動心。
忽的，一股強大的力量把香君按到了床上。
顧亭雪一把掐住了香君的脖子，用力地收緊，幾乎讓香君不能呼吸。
“你怕是不想要你這條命了?！?/p>
顧亭雪嘴角含著笑，可聲音卻冰冷無比。
“你要我送你入宮做宮妃，卻又要伺候我。你可知他日東窗事發(fā)，便是死罪難逃。你想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