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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徐言尖利的哭嚎刺破了死寂。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根本不會通靈!都是我編的!求求你放過我!”
現(xiàn)場的信眾們終于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臉上狂熱的崇拜寸寸碎裂,化為被欺騙后的憤怒與羞恥。
他們瘋了一樣往前擠,想要抓住徐言的衣領(lǐng),要一個說法。
“徐言!你這個騙子!把我母親的遺物還給我!”
“你說我兒子在那邊過得很好,都是假的?你為什么要這么騙我!”
助理和保安們拼命攔住憤怒的人群,場面亂成一鍋粥。
屏幕猛地一黑,直播被緊急切斷了。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徐言的名字,從萬人追捧的神壇,重重摔進(jìn)了萬劫不復(fù)的泥潭。
她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之前那些將她奉為圭臬的信眾,有多狂熱,此刻就有多憤怒。
網(wǎng)絡(luò)上鋪天蓋地都是對她的聲討和謾罵。
很快,我廢墟的道館之外,開始出現(xiàn)一些徘徊的身影。
他們畏畏縮縮,不敢靠近,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臉上寫滿了悔恨與焦灼。
我知道,他們是來找我的。
來找那個被他們親手砸了道館,罵作騙子的“何大師”。很快便有人提著重金上門。
之前徐言帶著他來的時(shí)候,他臉上滿是對我的不屑。
如今,他臉上只剩下諂媚和祈求。
“何大師......”
“何大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蠢,信了那個姓徐的騙子!”
“請您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冷笑一聲,將她拎來的東西盡數(shù)扔了出去。
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幾個人。
他們無一例外,都被我拒之門外。
也包括之前那個中年女人。
她也是之前徐言最狂熱的信徒,也是當(dāng)初帶頭砸爛我道館的罪魁禍?zhǔn)住?/p>
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沒有了那日的囂張跋扈。
她臉上帶著一絲近乎卑微的討好,小心翼翼地走到我面前。
“何大師?!?/p>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
“何大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瞎了眼,才會信了徐言那個賤人的鬼話!”
“我不是人!我該死!您打我罵我都行,只求您消消氣!”
她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扇著自己的耳光,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
很快,她的臉頰就變得紅腫。
我冷冷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見我無動于衷,她哭得更厲害了。
“何大師,我求求您了!這次您愿意燒什么都行,燒多少我都愿意給!我只想知道,我弟弟......我弟弟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一個真正思念親人的可憐姐姐。
我看著她,終于開了口。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剖開了她偽裝的悲傷。
“你弟弟的遺物,不是早就被你當(dāng)成垃圾,扔掉了嗎?”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我,臉上的悲痛瞬間凝固。
“你......你怎么......”
我沒有理會她的驚愕,繼續(xù)說道。
“你嫉妒你弟弟找了一個好工作,想讓他把工作讓給你老公,所以你們夫妻倆合伙下藥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