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爾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了心神,讓拉亞調(diào)出圖片,仔細(xì)察看,憑借過目不忘的本事,指著其中一個蟲對著拉亞說道:“這是森來的狗腿子,我見過他?!?/p>
森來是亞戴爾的侄子,眼見著好不容易擠進來的位子被瑞爾輕巧的端掉,自然不好受。
“這么愚蠢的行為,必然是背著亞戴爾做的?!?/p>
瑞爾看著拉亞冷淡的目光,心底打了一個激靈,他太熟悉自己的哥哥。
對自己冷血,對別蟲更加冷血。
“不行,哥哥,森來不僅蠢還毒,他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會折磨雄主的?!?/p>
拉亞聞言,冷冷的看著這個向來聰慧的弟弟。
“雄主?他是誰的雄主,你當(dāng)真清楚嗎?”
從來沒有和拉亞臉紅的瑞爾,這次卻不肯退步。
“我不管他的過往,我只知道他現(xiàn)在是我的雄主?!?/p>
說完,又惡狠狠的戳著拉亞的心臟。
“也是你的雄主?!?/p>
這個“卡佩”他會關(guān)心,知冷暖,能包容,是他曾經(jīng)無比渴望的,最最理想的伴侶。
“他沒有對不起我們,甚至剛剛還幫助了我,哥哥,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一次算我求你,別放任不管。”
拉亞眼眸一閃,似乎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妥協(xié)道:“罷了,明天你照常參加接任大典,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妥當(dāng)?!?/p>
對于拉亞的妥協(xié),瑞爾簡直喜極而泣,他哥哥答應(yīng)自己的從來沒有食言。
自從雌父死后,他們兄弟的日子越來越窒息,如果不是哥哥保護他,他根本就活不到現(xiàn)在,哥哥總是冷靜強大,披荊斬棘,絕路逢生。
“對了,不論森來給你遞送什么消息,都不必理會。”
瑞爾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既然森來沒有和亞戴爾勾連,就憑他雇傭的那些酒囊飯袋,怎會是哥哥的對手。
。。。。。。
林清泉是被凍醒的。
只覺得渾身酸痛,大腦暈眩,凍僵的手指努力的卷曲,想要獲得一絲暖意。
周遭沒有任何設(shè)備,只有一個不足五平方的小房間,頭頂簡易的冷白燈小且昏暗,地面是防靜電藍色涂層。
他努力坐了起來,用雙臂盡可能環(huán)住自己,想到昏迷前的一幕,明白自己是被綁架了。
林清泉扶著墻站了起來,走到緊閉的鐵藝門前,敲了敲。
“有蟲嗎?”
他要凍死了,太冷了。
過了一會兒,依然沒有回應(yīng)。
林清泉又敲了敲。
他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然后在不大的牢房里踱步。
監(jiān)視器另一頭,森來眼中露出一個得逞的笑意,這個蟲壞了他的好事,自然要讓他吃吃苦頭。
身旁站著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心腹小心的說道:“主子,地下室太冷了,若是雄蟲有個好歹......”
“他雌君雌侍都不擔(dān)心,你操哪門子的心。”
心腹額頭直冒虛汗,綁架雄蟲本就是重罪,若是雄蟲被搞死了,他這個行兇者后果可想而知。
森來看著心腹一臉便秘的模樣,翻了個白眼,狠狠的對著他的小腿踢了一腳。
“瞧瞧你那孬種樣,給他送去吧”
那心腹愣了一下,這才心花怒放的點頭哈腰的去了。
森來轉(zhuǎn)動著匕首,想到被雄蟲玩死的大哥,家主連個屁都不放,恨地逼紅了眼,雌蟲本就不值錢,若是一只棄子,哪里會有活路。
“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嗎?”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悄悄遞送的消息。探子回報兩個蟲都沒有動靜?!?/p>
“確定消息送到了?”
“是的”
啪的一聲,森來直接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擺件,碎片刺入掌心,鮮紅的血液像是小溪般順著手臂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
森來閉上了眼睛,張開手心,曾經(jīng)大哥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跌入血泊,四分五裂。
森來一邊面不改色的拔除手心中的碎渣,一邊悠悠的說道:“大哥,這樣的日子弟弟受夠了,全他媽是惡心玩意,不如一起毀滅吧。哈哈哈哈......”
空曠的大殿傳來笑聲。
是強壓到底后瘋狂的反彈。
中心區(qū),政府大樓
莊嚴(yán)肅穆的大殿,播放著蟲族的國歌,瑞爾穿著知官特有的制服,銀色的頭發(fā)一絲不茍,在萬眾矚目中正接受委任。
可謂蟲生中頂頂?shù)靡獾臅r刻,然而瑞爾得體的笑容下掩藏著不耐。
不知道雄主怎么樣了,哥哥到底救出來沒有?
這該死的儀式到底什么時候結(jié)束?
還有那個恐嚇的快遞。
沒事,一定沒事,我要相信哥哥。
該死,智腦被林秘書拿走了。
.......
林清泉哆哆嗦嗦在小房間中來回踱步的時候,一個魁偉的雌蟲斗頭罩過來一條毛毯借著扔過來兩個面包,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
林清泉裹緊毛毯,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皮毛,一股腥臭味,但上身即暖,保命要緊,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挑剔。
過了一會兒,身子活絡(luò)了些,撿起地上的面包,拍了拍沾上的灰塵,毫不遲疑一口一口的吞咽下去。
森來看著林清泉自從醒過來一系列的表現(xiàn),只覺得蟲神不公,都是沒有雌父的低賤雌蟲,憑什么瑞爾和拉亞就能遇到這樣的雄蟲,而他卻嫁給了一個滿腦肥腸的老色胚。
蟲神不公?。?!
不公!?。?/p>
森來神色越來越偏執(zhí),越來越危險,然而鏡頭的另一端的雄蟲,毫無察覺。
森來就這樣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盯著畫面中的雄蟲,裹著破舊的毯子像個小倉鼠一般,斯文的吃完廉價的面包,那張即便在這樣的境地下依然從容舒朗的俊顏,不哭不鬧,不卑不亢。
視線聚焦在他頎長高挑的身子上,即便穿著樸素,卻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只雄蟲都要吸引他的眼球。
既然他們都不要,不如讓給我。
這樣的念頭一起,再也壓制不住。
森來一步一步朝著地下室走去,這里是冰窖的一個偏室,本來是存放瓜果的所在。
現(xiàn)在卻藏著一個尊貴的雄蟲,不知道內(nèi)心如何發(fā)酵,森來在打開牢門的那一刻,眼中、發(fā)絲乃至每一個毛孔、細(xì)胞都在叫囂。
囚禁他,獨占他。
林清泉聽見動靜,抬頭對上了一雙猩紅猙獰的臉,甚至脖頸處有黑色油亮的甲殼泛起。
林清泉本能的裹緊了毛毯往后縮。
森來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也意識到自己嚇到了眼前的雄蟲。
眼底閃過一抹腦意,隨即嘴角勾出一個冷邪的笑。
他必然叫他知道,比起可怕的外表,蟲心更加骯臟恐怖。
就比如對他生死毫不在意的至親蟲。
林清泉在瞬間的生理反應(yīng)后,情緒也穩(wěn)定了下來。
“你是誰,為什么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