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另一頭
兄弟二蟲看著儀器中無意識摩挲著指腹的蟲,心思各異。
“這次我們可是撿到寶了?!比馉栒{(diào)笑道。
“寶?”
拉亞冷哼了一聲,天底下的雄蟲早就爛透了。
瑞爾晃了晃手上的化驗單子。
“純種雄蟲,他的一滴血都能讓那些雌蟲發(fā)瘋?!?/p>
瑞爾看著面無表情的哥哥,也收了臉上的玩味。
“既然想當我們的雄主,那不能怪我收點兒利息呢”雄蟲既然沒有再第一時間否定“雄主”的身份,又閉口不言,分明是貪戀城主繼承蟲的身份,想要榮華富貴,不出點兒“血”可不行。
瑞爾看著冰雕一般的哥哥,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郁。
“他死的透透的,剖開蛇腹的時候,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哥哥,荒崽的仇,報了?!?/p>
他們?nèi)淌苋杖找挂篃o盡的折磨也便罷了,誰知道那個畜生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就因為是個雌崽子,就可以隨意打殺。
不過兩歲大,餓的身小頭大,皮包骨頭,赤,裸飄在缸里的時候,遍布傷痕,絕望驚恐的眼神.....
那一刻,殺意再也抑制不住。
然而,在蟲族凡是雄主死亡,其雌君、侍、奴均要殉葬,這也是他們不肯輕易動手的原因。兩蟲拿到了“免死牌”一蟲懷孕、一蟲有足夠軍功,他們再無顧慮。
“明天城主就會過來”
拉亞視線從監(jiān)視器中移開,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瑞爾。
瑞爾看著袋子里的身份磁卡及終端,玩味的表情爬上了白皙秀美的臉頰。
看著已經(jīng)從治療儀中起身,四處打量的雄蟲。
“我這就去給他圓夢”
......
聽見了敲門聲,林清泉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房門從外面打開。
“雄主,您該吃點兒東西”
亞雌瑞爾扭腰擺胯地走了進來,本就容顏絕美又穿的露骨,大紅色緊身衣束在身上,外面松松垮垮耷拉著碧藍色薄紗,皮膚極白極細膩,即便是孕雌也風姿不減。
看著林清泉不出聲,半垂著眼瞼,他及時圓場。
“雄主您腦部受了傷,會有些難受是正常的,多休息就會好起來?!?/p>
林清泉抬起了眸子,略有深意的看著眼前的亞雌,順水推舟的說道:“原來如此,確實記不清了?!?/p>
不待林清泉旁敲側(cè)擊的套話,眼前的亞雌像個毫無心機的,將林清泉的身份說的圓滿。
卡佩,多羅星域城主的三子,基因病,腺體未發(fā)育,不得城主畢亞閣的喜愛,隨著雌父愛拉爾居住在前線,雌父死后,卡佩本想要回歸主家,卻被拒絕,直到城主繼承蟲卡茲意外身亡,才不得不接回唯一存活的雄蟲卡佩繼任。
“這個是您的身份磁卡,終端已經(jīng)為您激活,直接使用即可”
瑞爾適當?shù)倪f上來。
卻并沒有離開,反而靠近過來,湊到林清泉的面前,陡然放大的面孔,讓林清泉下意識的后仰。
瑞爾頓時露出一臉傷心樣,,,聲音帶著發(fā)顫的尾音,控訴道:“雄主?”
林清泉哪里見過這等場面。
顧不上什么蟲設(shè),本能的繞開瑞爾,慌不擇路的還絆到桌子旁邊,看著被擱置的飲食,對著瑞爾道:“我...我補充一些體力,旁的事情之后再說吧?!?/p>
說著坐了下來,拿起調(diào)羹,不管不顧的舀了一大勺放入口中,被燙的直抽氣,眼冒金星,在嘴里含了又含,還是將飯吞咽了下去。
這般笨拙模樣,讓瑞爾眸光流轉(zhuǎn),一瞬間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雄主,您的嘴巴都紅了?!币桓毙母翁鄣哪?,……林清泉急忙避過,離弦的箭一般沖進了衛(wèi)生間,鎖上了門。
瑞爾唉聲嘆氣的就要往門外走,到了門邊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回頭對著縮頭烏龜林清泉道:“對了,明天城主會過來看您,您可要好好休息哦?!?/p>
林清泉聽到關(guān)門聲音,才松了一口氣,在這個蟲的面前,他很難鎮(zhèn)定自若,越看越像毒蛇。
林清泉心尖尖亂顫,驚魂未定,還是少接觸為妙。
阿彌陀佛
.......
瑞爾出了房間,走過莊園花圃的時候,看見一朵傲然綻放的玫瑰,他隨手將頭掰了下來,一點點掐的面目全非。
“真是一只虛偽惡心的蟲 ,我倒要看看他能裝到什么時候?!?/p>
“別做多余的事情?!被ㄆ灾欣瓉喺驹诹硪活^,手里抱著一個大木箱。
他看了眼瑞爾凸起的腹部,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
蟲蛋在孕育成形的過程中,需要雄蟲信息素,林清泉血液中濃度很高,這也是二蟲隱而不發(fā)的根源。
“今天晚上,你必須取得信息素,瑞爾”
“他那張臉讓我惡心?!?/p>
信息素只是能保證蟲蛋發(fā)育成形,而與雄蟲肢體接觸讓蟲蛋獲取足夠的安全感,蟲蛋才能足月誕生。
“你要是想蟲蛋出生后和荒崽一樣,就任性下去吧”
兩蟲擦肩而過,眼中意味不明。
林清泉剛用了飯,就見一個蟲直接走了進來,正是拉亞。
在蟲族,雄蟲的地位很高,對雌蟲尤其是婚蟲的約束很強,這般無禮的入門行為,林清泉只能不動聲色。
拉亞身體頎長瘦削,氣質(zhì)清冷,輪廓如刀削斧琢,帶著軍人特有的干練。
幾個大跨步走了進來,像是古板的打字機,聲線平穩(wěn)毫無起伏道:
“雄主,這些是從歌德星球帶過來的,您的私蟲物品。”
他說完就將箱子放在了林清泉的手邊,里面有筆記本、相框和一些精美的盒子,擺放的整整齊齊。
林清泉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那蟲放下東西,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雖然出現(xiàn)的很短,全程也低垂著腦袋,林清泉還是敏銳的察覺出他的排斥和厭惡。
林清泉拿出箱子中的筆記本,有智能鎖,林清泉研究了一小會兒就放棄了。
然后是一個相框,是軍雌抱著七八歲卡佩的相片,一個自小就失去雄父的喜愛,又患有基因病的蟲,對雌父的依賴一定很大,可惜卡佩的雌父在他十歲就去世了。
林清泉打開了幾個盒子,都是貴重的珠寶首飾,在箱子底部有一個較大的盒子,金屬材質(zhì),和其他的盒子格格不入。
打開后,是一套刑具,五花八門,其中的鞭子還帶著未清理干凈的血跡,看刑具的磨損程度,林清泉皺了皺眉。
雄蟲鞭打雌蟲已經(jīng)成為蟲族的常態(tài),他正要蓋上,突然看見相片的一角,壓在刑具的下面。
林清泉撥開刑具,下面有厚厚一搭照片,沒有相框,畫面不堪入目,都是凌虐雌蟲的血照,主人公正是拉亞和瑞爾。
林清泉粗略翻過,卻在一張照片中看到了一個蟲崽,溺死在水缸中,睜大著充血的眼,死不瞑目。
“畜生,該死!”
林清泉罵道,將東西胡亂的塞了進去,然后蓋上,坐在椅子上,平緩心中的翻涌。
這樣一只暴虐嗜血的蟲,他根本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