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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禹承的話如一把重錘砸在霍硯深的心里。
他癱在地上,甚至都忘記了哭。
霍硯深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醫(yī)院,助理想去扶他被一把甩開。
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是助理去處理的。
他憤怒的抓著助理,不斷的嘶吼。
“死的不是個老人嗎!怎么會是姜綰!”
助理是在霍硯深掌控公司以后才跟著他的,并不知道這一段過往。
他只記得那老人手環(huán)上的名字。
只是顫抖的說著“是啊,霍總,那個老人是叫姜綰。”
霍硯深怔了一下,甩開助理就跑了出去。
姜綰死了。
姜綰怎么會死呢?
她不是最倔強,最不服輸?shù)娜嗣矗?/p>
天上已經飄起了雪。
霍硯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走到了姜綰原來的房子。
他仰著頭,不停的叫著綰綰。
就像他們每個約會的冬天一樣。
可那個窗臺再也沒有一個腦瓜探出來沖著他笑。
推開了積灰已久的門,霍硯深只覺得心臟發(fā)顫,呼吸越來越不暢。
霍硯深接管了霍家后。
第一件事就是買下了這間房子。
三年來,他都沒有來過。
那時的他沒勇氣,不敢踏進這里,怕睹物思人回去找她和好。
可第一次踏進這里竟然因為她已經不在了。
“綰綰...”
霍硯深的嘴張了張,啞的發(fā)不出聲音。
他緩緩跪在地上撿起了地上碎了的合照。
畫面里姜綰笑著,看著鏡頭。
“好丑,刪掉!”
“不刪,我拍的怎么會丑。”
原來她那樣嫌棄的照片,都有好好珍藏。
啊——
霍硯深終于哭出了聲。
撕心裂肺的叫喊著。
哭到最后嗓子已經沙啞,霍硯深抱著照片躺在地上。
就這樣在地上躺了一夜,霍硯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竟然一夜白了頭。
“綰綰,我也跟你一樣,老了。”
看著房屋里凌亂的家具,霍硯深想象得到姜綰離開時有多慌亂。
如果沒有父親的手筆,他跟姜綰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是他。
這一切都怪他。
霍硯深開車回了霍家老宅。
下人看著霍硯深灰白的頭發(fā)嚇了一跳。
可霍硯深眼神發(fā)狠,直接推開了呼吸機的那扇門。
霍硯深如鬼魅般的看著床上的父親,笑了起來。
自從兩年前霍硯深把他疼愛的小老婆跟私生子全都解決了,霍老爺子就被架空了。
一氣之下癱瘓在床。
他還有意識,只是當時的霍硯深強制給他氣管切開。
讓他成為一個只能依靠呼吸機存活的廢人
霍硯深貼心的把紗布塞在他的切口出。
兩年來,霍老爺子第一次可以出聲。
“逆...子...”
霍硯深坐在他的床邊看著他氣急敗壞的眼神,緩了一會說道
“我繼續(xù)給你治療,是想讓你看看霍家是怎么一步一步落到我手里的?!?/p>
“你奪走了母親的家產,讓她郁郁而終,這樣的下場你早該想到了?!?/p>
“可你為什么要把我最后一束光也奪走呢?”
霍硯深扯著霍老爺?shù)暮粑堋?/p>
氧氣管漏氣的聲音嘶嘶作響。
老爺子的沒了氧氣支持,渾身抖著,眼睛翻白。
霍硯深又松了松手,氧氣才又重新輸送。
“你...”
這樣反復了幾次,霍老爺不停的翻著白眼。
太久沒說話的霍老爺只能發(fā)出微弱音節(jié)。
看著霍老爺眼角都因為缺氧流下淚水,他只覺得沒什么意思。
“你那個小老婆死了?!?/p>
“還有你那私生子,在監(jiān)獄里也會被好好照顧的。”
霍老爺渾身抖的更加厲害,充滿血絲的眼球憤怒的盯著霍硯深。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門。
臨出門時,他平靜的說“你也不配在活著了。”
隨后拉下了電閘。
呼吸機的燈隨后熄滅。
...
李慕顏已經被特殊照顧了許多天。
她不斷求饒,可那些大漢就像沒聽到一樣將她的關節(jié)卸了又復位。
身上早已因為反復受傷發(fā)炎紅腫。
房間放滿了鏡子。
李慕顏每次抬頭都會看到自己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
沒關系,只要還有這條命,一切從頭又如何。
只要這顆腎一天在自己身體里。
霍硯深舍不得讓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