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發(fā)了高熱,身子滾燙才被謝青舟發(fā)覺。
他忙前忙后照顧我半月,我才堪堪轉(zhuǎn)醒。
謝青舟將白粥端在我面前,
“陵游是你的家人嗎?”
“高燒不退的時候你一直喊著這個名字?!?/p>
白粥入喉,我搖了搖頭,
“不是,這個世上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
“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p>
此后我們都心照不宣再也沒提起過宋陵游的名字。
我留在謝青舟身邊當他的幫手。
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間,我好像迎來了新生。
之前的我在亂葬崗時已經(jīng)消失于世。
我和謝青舟走遍天南地北進行義診。
在湖邊,他向我許下婚約。
那刻我聽見心臟亂跳的聲音。
臉上拭藥的動作帶了些停滯。
謝青舟替我涂藥時,罕見的,手開始顫抖。
他將藥罐蓋上,話說的也帶了些支吾。
“大約再涂三月,臉上的疤便可徹底消失?!?/p>
停了三秒后,如蚊鳴的聲音響起,
“今天那個人……是他嗎?”
時隔五年,宋陵游的名字再次被開啟。
我點了點頭,本是夫妻也沒什么可遮掩的,
“是。”
篝火的光打在謝青舟臉上,他垂下眸子,睫毛的陰影拉長,
“你會回去嗎?”
還未等我回應,一聲“言言”讓我詫異回頭。
宋陵游翻下馬,緊緊攥著我的手。
他眼神里帶著渴求和掩飾不住的心疼,
“五年前的事,我全都知道了?!?/p>
“都是蘇蘅寧做的?!?/p>
“你受苦了……”
“我們好好聊聊,好不好?”
他想將我拉到僻靜處,在發(fā)覺我另一只手被謝青舟握著時,手上暗暗用勁。
沒能等到我的回答,謝青舟松開了手。
“去吧夫人。”
“我……等你回來?!?/p>
宋陵游不屑看了謝青舟一眼,如愿將我拉走。
獨獨面對我,他卸下平時高傲的偽裝,
“其實我那天晚上派人在亂葬崗找了一天一夜?!?/p>
“先帝忌憚,不可大肆找尋,但翻遍了所有尸體都沒能看見你的身影?!?/p>
“我念了你五年?!?/p>
“新帝登基,我為護國大將軍。”
“將軍府修繕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p>
“當初我愿意為太子效力的唯一條件便是勝后,我娶你為妻?!?/p>
“是不是那個男人逼你的?我可以帶你回京,一起過從前日子?!?/p>
“他要是敢追來,我手下的人會直接把他碎尸萬段!”
“身孕……身孕不要緊,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會視為己出?!?/p>
“我們以后再生一個,兩個孩子相互照顧扶持,你說好不好?”
宋陵游語氣有些急躁,他拉下一切籌碼等待著我的回應。
看著這張曾經(jīng)深愛過的臉,我笑了一下,
“青舟沒有逼我,我們是真心相愛?!薄?/p>
“我們從前的一切都是過往云煙了,陵游?!?/p>
眼前強壯的男人此刻脆弱得仿佛一張宣紙。
宋陵游臉色一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言言,他給你施了什么法術(shù)?”
“你忘記了嗎?五年前我們明明愛彼此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