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聲響起,孩子們蜂擁而出。
念念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校門口的爸爸,興奮地跑了過來。
“爸爸!”
念念撲進傅司寒的懷中,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傅司寒蹲下身,緊緊抱住女兒:“念念今天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念念開心地點點頭:“老師表揚我了!我的畫得了小紅花!”
“真棒!爸爸為你驕傲!”
傅司寒笑著揉了揉念念的小腦袋。
回家的路上,念念嘰嘰喳喳地講述著學校里發(fā)生的趣事。
傅司寒耐心地聽著女兒的話,不時應和幾句。
當父女倆回到家時,宋清晚已經(jīng)先一步回來了。
她站在客廳中央,面色不善。
“傅司寒,你為什么一整天都不給我打電話?”
傅司寒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向念念:“寶貝,快去洗手,然后寫作業(yè),好嗎?”
“好的,爸爸!”
念念乖巧地點點頭,小跑著去了洗手間。
宋清晚見傅司寒不理會自己,更加惱火了。
“傅司寒!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司寒終于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靜得可怕:“我的意思昨天晚上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做出了你的選擇,我尊重?!?/p>
宋清晚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傅司寒居然還在糾結(jié)那件事:“你真的要為了那么一點小事就鬧離婚?”
“在你眼里,這只是一點小事嗎?”傅司寒反問道:“也許對你來說確實如此?!?/p>
宋清晚對傅司寒的態(tài)度感到憤怒,她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傅司寒,你什么態(tài)度?要跟我鬧到什么時候!”
“你今天都干了什么?為什么一整天都不接我電話?”
傅司寒冷笑一聲:“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干什么是我的自由,用得著事事都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
宋清晚大怒,立刻反擊:“你這是什么話?我怎么就不能問你去哪兒了?我們是夫妻,你應該……”
說到這里,宋清晚突然停住了,剩下的話也卡在了喉嚨里。
這話怎么這么耳熟?
她猛然想起,這正是前幾天她對傅司寒說的話,一字不差。
那天他們一家三口計劃去看電影,票都買好了,林子墨突然打來電話說公司有緊急文件需要她簽字。
面對傅司寒的質(zhì)問,宋清晚就是這樣回答的。
現(xiàn)在這些話從傅司寒口中說出來,像個回旋鏢一樣打在她自己臉上,讓她啞口無言。
宋清晚嘴硬,試圖給自己找回面子:“那不一樣,我是公司總裁,工作忙是正常的。但你不一樣,你待在家里,至少該把家務做好吧?”
說著,她環(huán)視四周:“你瞧瞧,家里的衛(wèi)生都沒收拾,我換下來的衣服也沒洗?!?/p>
傅司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宋總或許可以考慮讓家政公司給您找個保姆。”
“找保姆?”宋清晚有些不解:“家里不是有你嗎?找保姆干什么?”
傅司寒扯了扯嘴角,嘲諷地開口:“我生來也不是為了伺候你的,以后請自便?!?/p>
宋清晚愣住了,她第一次從傅司寒身上感受到了冷漠和生硬,這讓她感覺很陌生。
結(jié)婚以來,傅司寒一直對她百依百順,從來沒有用這種態(tài)度對她說過話。
眼前這個男人,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
宋清晚強行壓下自己的不安,繼續(xù)指責傅司寒:“你昨天不該打傷子墨,他是個好孩子。”
“今天他還跟我說,他擔心咱倆鬧矛盾,想來跟你道歉呢,甚至說寧愿再挨你一頓打……”
傅司寒的情緒瞬間爆發(fā),他壓抑著怒火,猛地一拍桌子:“我有沒有說過,別在我的面前提那個傻X?”
傅司寒的突然爆發(fā)讓宋清晚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強勢的姿態(tài)。
“傅司寒!你怎么能這么說?”
宋清晚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子墨是公司的優(yōu)秀員工,他年輕有為,懂事,還能容忍你的無理取鬧。”
“相比之下,你真是太狹隘、太自私了!你一點也沒有他的氣度!”
傅司寒聽到宋清晚當面拿自己和林子墨比較,臉色變得鐵青。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失望:“原來在你心里,我連一個毛頭小子都不如?!?/p>
“宋清晚,既然這么看不上我,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明天去離婚吧,你可以跟你的學弟過!”
宋清晚沒想到傅司寒會再次提起離婚,她慌了。
雖然她和林子墨關系親密,但她從未想過要放棄這段婚姻。
她趕緊上前拉住傅司寒的手臂:“傅司寒,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又提離婚?你想干什么?”
傅司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眼神冰冷:“滾開!”
他大步走向陽臺,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宋清晚呆立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傅司寒竟然讓她滾開?
這七年里,傅司寒從未對她說過這么粗魯?shù)脑挕?/p>
他一直是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即使再生氣也不會這樣對自己說這么重的話。
正當宋清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時,念念聽到動靜,從房間里探出小腦袋:“爸爸媽媽,你們在吵架嗎?”
宋清晚趕緊調(diào)整表情,走過去蹲在女兒面前:“沒有,爸爸媽媽只是在討論一些事情,聲音大了點?!?/p>
念念似乎并不相信,她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爸爸媽媽會分開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刺進宋清晚的心臟。
她強忍住眼淚,擠出一個笑容:“當然不會,爸爸媽媽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p>
宋清晚把念念哄回房間,讓她寫作業(yè)。
自己則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走向陽臺,傅司寒正靠在欄桿上抽煙。
“老公?!彼吻逋淼穆曇糗浟讼聛恚骸盀榱四钅?,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嗎?”
傅司寒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你考慮好了嗎?把你那個學弟開除?!?/p>
宋清晚咬了咬嘴唇:“我可以跟他保持距離,但開除他影響不好。他是公司的重要員工,對公司有很大貢獻?!?/p>
傅司寒沉默了良久,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